雙更合一

2024-08-23 06:00:33 作者: 張小素
  紀堯停下來,看見蔣薇。

  她戴著鴨舌帽和墨鏡,不仔細都看不出來是她。

  蔣薇走過去,笑了一下說道:「在那邊商場逛街,沒想到一出來就看見你了。」

  紀堯點了下頭:「嗯,先走了。」他倒不擔心被人偷拍,還沒哪個記者膽子大到敢到市局門口作妖。

  蔣薇倒也沒糾纏,笑了笑,跟助理一起走了。

  不知道出於什麼心理,紀堯回頭看了她一眼,目光放在她的頭髮上。

  那及腰的長髮像被墨洗過一般,閃著健康蓬勃的光澤。

  紀堯回到家,敲了敲對面漂亮女鄰居家的門。

  可惜漂亮女鄰居不理他,連門都沒給開。

  機智的紀隊打開自己家門,把Ashe抱出來,站在韓惜家門口:「快,叫媽媽。」

  Ashe:「汪汪汪。」

  韓惜打開門,她已經換了套寬鬆舒適的家居服,米白色真絲質感的布料,襯地她皮膚比牛奶還要柔嫩。

  她看了紀堯一眼:「你來幹什麼。」

  紀堯抓起Ashe的前腳爪,晃了晃:「它非要來看你。」

  韓惜接過Ashe,把門一關。

  再次吃了閉門羹的紀隊:「.…..」

  紀堯回到家,熬了一小鍋骨頭湯,用這鍋湯煮麵條,再打兩個荷包蛋進去,弄點青菜。

  他端著一碗熱氣騰騰的面,再次敲了敲韓惜家的門。

  「特殊的日子,就別吃水餃了,我煮了點面。」

  韓惜抱著Ashe站在門口,Ashe窩在她懷裡,狗頭在她胸前蹭來蹭去,表情十分欠揍。

  她上衣領口寬鬆,被狗爪子一抓,露出了裡面黑色蕾絲文胸的花邊。

  以及被那花邊包裹著的渾圓豐滿,像是要從裡面爆出來。

  紀堯感到喉嚨有點發緊,心底跟貓爪似地難受。

  韓惜看了看紀堯手上的面碗。

  碧綠的青菜點綴在濃白的湯汁上,旁邊臥著一顆白里透著金黃的荷包蛋,麵條碼得極整齊,像是從美食GG片裡撈出來的。

  韓惜錯開身,紀堯進來,將麵條放在餐桌上。抓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

  心底那份躁動在冷水的安撫下,平靜了許多。

  韓惜轉身從櫥櫃裡拿出來一瓶醋,正要滴點在面碗裡,紀堯:「我看就不用放醋了,剛才的醋還沒吃夠嗎。」

  韓惜將醋瓶子放好,坐在餐桌前:「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紀堯坐在她對面,托著下巴盯著她瞧。

  他的目光直白而大膽,瞳孔里像燃著火,絲毫不知掩飾自己的熱情。韓惜被盯得滿臉通紅,她放下筷子:「你能別這樣看著我嗎?」

  紀堯從地上撿起Ashe,在它的狗頭上擼了擼:「味道還行嗎?」

  韓惜點了下頭:「謝謝。」她沒想到他廚藝會這麼好,中西餐都會燒。

  紀堯笑了笑:「下回想吃我再給你做。」

  韓惜吃完面,端起碗往廚房走去。

  紀堯走過去:「你去歇著,一會我帶回去。」

  讓保姆洗。

  韓惜坐在沙發上,捂著肚子,紀堯走過去,蹲下來,柔聲道:「我幫你揉揉?」

  韓惜搖了下頭:「不用了,你是男的。」

  紀堯:「我願意為了你,暫時變成一個女的,等你需要的時候,我再變成男的。」

  韓惜:「什麼叫等需要的時候。」

  紀堯自然不敢說實話,說出來大概真要死在她的解剖刀下了。他笑了笑站起來:「我去幫你把薑茶熱一下。」

  紀堯端著薑茶從廚房出來,吹了吹,放在茶几上:「太燙了,一會喝。」

  韓惜抓來一隻靠枕抱在肚子上壓著,感覺好受了一點:「那個蔣薇,是哪裡人?」

  紀堯坐在韓惜身側,歪著頭看向她,勾了勾唇角:「還在吃醋呢,放心吧,我的心裡只有你,沒有她。」

  韓惜看了他一眼:「我跟你說正經的,我總感覺在哪見過她。」


  紀堯:「是不是因為她們這些女明星長得都有點像的緣故的?」

  韓惜搖了下頭:「不對,是那種非常不好的感覺,看著就壓抑。」

  紀堯摸了摸茶碗,拿唇碰了一下碗邊,感覺溫度差不多了,將茶碗遞給韓惜:「明天我叫人查一下。」

  韓惜接過薑茶,喝完感覺肚子暖了不少,也不那麼疼了。

  然後她才後知後覺地感覺到哪裡不對。

  他的唇碰過她的碗,而她自然地接過來喝了。

  兩人對視了一眼,目光放在彼此的唇上。

  他唇形很完美,不薄不厚,是很適合接吻的形狀。她是標準的櫻唇,下唇飽滿,被燈光暈染了一層柔色,看上去粉嫩性感。

  她目光往上,對上那一雙眼睛。

  她喜歡他的眼睛,像陽光下的桃花一般燦爛,又似盛夏夜空一般落滿星辰。

  他很想低頭狠狠吻上去,怕嚇到她,只好……對她拋了個媚眼。

  他長而濃密的睫毛下,她只看見萬千桃花從他眼角飛出來,又紛紛落在人心尖上,她再也移不開視線,像被他吸了進去。

  他動了動唇,才發現自己已經口乾舌燥了。

  他渴地厲害,只有她是解藥。

  被冷落已久的Ashe爬上韓惜懷裡,用自己的小爪子撓了撓紀堯的胳膊。

  韓惜站起來,側過臉去:「很晚了,你該回去了。」說完走到大門邊,打開門,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紀堯走到門邊上,Ashe不願意跟他回去,賴在沙發上不肯走。

  韓惜折回餐桌旁,將碗筷拿過來,遞給紀堯:「要是以後沒什麼事,你還是少來我這邊吧。」

  紀堯沒接,低頭看瞧著她:「你說這句話的時候,敢看著我的眼睛嗎?」

  她不敢。

  他得寸進尺,逼近她,抬起雙手將她圈在門上,悶聲道:「韓惜,你是不是怕?」

  她身體貼在門上,鼻尖全是他的氣息,又溫柔又強勢,險些令她窒息。

  他似乎是嘆了口氣,聲音卻依舊溫柔,他安撫她:「沒事,慢慢來。」

  紀堯回到家,沖了個涼水澡,壓住心底的躁動。

  躺在床上的時候,回憶起那雙唇,又有點後悔,當時就應該把她壓在沙發上,狠狠吻上去,大不了挨一巴掌,反正他臉皮厚,抗疼。

  這天晚上,他做了個夢,夢裡什麼都有。

  ……

  第二天.紀堯醒來,低頭看了一眼,「操。」

  操完重新洗了個澡。

  到市局,紀堯去了趟五樓主任辦公室。

  葉燕青看見他:「離上班時間還差二十分鐘,今天怎麼這麼早?」

  紀堯坐下來:「葉主任,蔡局是不是交代過您什麼事?」

  葉燕青點了下頭:「我的工作當然大部分都是蔡局交代的。」

  紀堯:「我不是說工作的事。相親,相親的事。」

  葉燕青放下手裡的筆:「你說跟韓惜的事?」

  紀堯忙不迭地點頭:「請組織今晚就給安排上吧。」

  葉燕青拿筆敲了一下他的手背:「怎麼這麼猴急,上輩子沒娶過媳婦嗎。」

  紀堯:「您就當我上上輩子也沒娶過吧。」

  葉燕青倒了杯水:「你說的這個事,我仔細考慮過了,不給安排。」

  紀堯跳起來:「為什麼?」

  葉燕青不急不忙道:「我怕你會欺負人家。」

  紀堯撓了撓後腦:「不是吧,您可是我半個親媽,胳膊肘不能往外拐的。」

  葉燕青站起來:「那姑娘性子文靜,你太皮了。」

  紀堯:「正好互補。」

  最後葉燕青被纏地沒法,只好說道:「回頭我問下韓惜,得人家點頭才行。」

  紀堯臨走時問道:「她這是給您灌了什麼迷魂湯了嗎,一下子就把我的地位擠下去的,我看我不是您親兒子,她才是。」

  葉燕青哭笑不得:「你本來也不是我親兒子。」


  多大個人,還玩爭寵這一套。

  紀堯回到刑偵一隊辦公室,查了一下蔣薇的個人資料,發給了韓惜。

  蔣薇的老家在H省,十五歲才來到南泉市,跟韓惜的生活沒有任何交集。

  紀堯往椅背上一靠,在系統內部搜索欄打上了韓惜的名字。

  他不是她的直屬領導,查到的都是些基本資料,再具體的他就沒權限去看了。

  資料顯示,韓惜七歲那年被她養父母從一個叫鄭宵孤兒院的地方接回來,孤兒院的地址在南泉市新橋縣下面的一個小鎮上。

  新橋縣三個字撞進紀堯眼裡,他沉思了一下,重新翻開喬振的檔案看了一遍。

  韓惜和喬振的人生有過重合,會是巧合嗎?

  紀堯叫人查了一下鄭宵孤兒院,發現在韓惜被領養之後的兩年之後,這家孤兒院著了一場大火,一夜之間,變成了灰燼。

  風一吹,就什麼都沒了,半點資料都沒留下。

  逃出來的孩子們被政府機構重新安置,工作人員也都散去了。

  現在孤兒院那塊地被羅氏買了下來,正在策劃建造遊樂園。

  紀堯家裡是專業做房地產生意的,他非常清楚,經濟落後的新橋縣,還是一個小鎮上,根本不適合建造遊樂園。

  紀堯拿著一個文件袋去了法醫室,裡面是喬振的資料。

  喬振這個人不愛拍照,除了身份證上那張照片,其他的一張照片都沒留下。

  朱涵正在啃包子:「紀隊早。」

  紀堯看了她一眼:「什麼餡的,吃那麼香。」

  朱涵抽出一張餐巾紙抹了抹嘴巴:「鮮肉餡的,剛出蒸籠,香。」

  紀堯正要說話,看見韓惜乾嘔了一下,趕緊遞了張餐巾紙過去,挑了下眉:「呦,大寶貝這是懷了?」

  朱涵一笑,噎了一下,喝了幾口水才算好,她要真一個不小心被噎死了,也得是被紀隊給笑死的。

  韓惜抬頭看了紀堯一眼:「你才懷了。」

  紀堯立馬接上:「行,我懷了,你的。」又轉頭道,「小朱,準備好寶寶紅包。」

  朱涵終於吃完包子,比劃了一個ok的手勢:「沒問題。」

  紀堯拉了張椅子坐在韓惜面前,收起方才的玩笑樣,看著她道:「身體不舒服?」

  韓惜搖了下頭:「沒有。」

  她只是不喜歡吃包子,尤其不喜歡聞到鮮肉餡的包子味。

  紀堯:「肚子好受點了嗎,晚上給你下面吃?」

  韓惜小聲說道:「不用,沒事了。」例假最痛的第一天已經過去了。

  朱涵十分不自然地從自己辦公桌前站起來,不聲不響地往裡面的房間走去。她總感覺自己聽到了什麼不該聽的東西。

  給你下面吃,給你下麵條吃?

  紀堯打開手上的資料袋,指著喬振的身份證照片:「你見過這個人嗎?」

  韓惜仔細看了一下:「有更清晰一點的照片嗎?」

  紀堯無奈地攤了下手:「沒有了,只有這麼一張。喬振把他家裡所有他的照片全部銷毀了。」

  韓惜又盯著看了一下:「我說不好,好像不認識,又好像認識。」

  紀堯想了一下,韓惜在新橋縣孤兒院的時候,不過才幾歲,記憶本來就不像大人這麼清晰。

  韓惜沉思了一下:「說起來,以前在孤兒院的時候,我記得有個廚師,我們都叫他喬叔叔,大名不知道。」

  紀堯打算派人再去一趟新橋縣,向孤兒院周圍的居民打聽一下,喬振失蹤那六年是否在鄭宵孤兒院待過,是不是就是韓惜嘴裡說的喬叔叔。

  韓惜抬頭問道:「怎麼會想起來問這個?」

  紀堯:「記得我以前跟你說過的陳警官吧,他最後失去蹤跡的地方,就是新橋縣。」

  他說完站起來,盯著韓惜的臉看了好一會:「你說你會不會就是陳警官的女兒?」

  韓惜似乎是笑了一下,眼底閃過一絲酸澀:「不可能,我沒那麼好的命。我是被親生父母拋棄的。」

  「有一年,五歲還是六歲的時候,我生母去過孤兒院,她說她後悔了,想把我接回去,院長問她要這幾年的撫養費,她沒錢,就走了,之後再也沒來過。」


  紀堯本來也沒抱太大的希望,世界上哪有這麼巧的事。

  紀堯看著韓惜:「有機會,多跟我講講你小時候的事情吧。」

  韓惜站起來:「沒什麼好講的。」

  紀堯:「我想聽。」想多了解她。

  韓惜笑了一下:「有機會再說吧。」

  紀堯的心狠狠沉了一下,他以為他們已經很親近了,就差一層窗戶紙沒捅破。他這才知道,他離她還很遠,她的心扉沒有對他敞開。

  就算昨晚他們水到渠成地接了吻,身體再親密,他也依然沒有到達她的心底。

  她心裡有冰,將化不化。

  他站起來,走到她面前,抬手幫她把額前碎發撩到耳後:「你哭一個給我看。」

  韓惜抬頭,用看神經病一樣的眼光看著他。

  紀堯笑了一下,眼神柔和地一點都不像一個神經病,他輕聲說道:「什麼時候想哭了,就到我懷裡來哭。」

  韓惜:「我為什麼要哭?」

  紀堯笑了笑,沒說話,拿起桌上的資料袋:「走了。」

  他一走,她才感到鼻頭有點發酸,他說的一點都沒錯,她想哭。

  韓惜坐在辦公桌前,耳邊響起生母和院長爭吵的聲音,模模糊糊,幽遠而絕望。

  那天早晨,她被院長從寢室拎出來,讓她換上郭瑩的衣服。

  她從沒穿過這麼好看的衣服,乾淨、整潔,領口還繡著蝴蝶結,她高興地在鏡子前轉圈。

  生母的模樣她已經不記得了,看見她就抱著哭。

  她也跟著哭,差點被勒地喘不過氣。

  生母走的時候,她站在孤兒的大鐵門裡面,院長就站在她身後:「不要以為她是真心接你回去的,她是良心不安,來找安心的,自私地很。」

  「回去把身上的衣服換掉,還給郭瑩。」

  ……

  韓惜終於想起來,蔣薇為什麼會給她一種又熟悉又不舒服的感覺了。

  蔣薇長得像郭瑩,那個孤兒院最漂亮的女孩。

  蔣薇是H省的,十五歲才來到南泉市。跟在新橋縣生活過的郭瑩不可能是同一個人。

  韓惜打了個電話給羅海遙。

  羅海遙只說是她想多了,讓她不要多想,蔣薇不可能是郭瑩,就算是,跟他們也沒什麼關係。

  韓惜掛了電話,揉了揉太陽穴。

  一杯水還沒喝完,就接到了任務。

  有人在城西護城河下游發現一具女屍,屍體高度腐爛。

  紀堯很快帶人趕到了現場,韓惜從法醫車上下來,兩人對視了一眼,掀開警戒線進去了。

  朱涵跟在韓惜身後,內心十分佩服紀隊和她惜姐的職業精神。

  三個小時候前在法醫辦公室,那倆人還在討論給你下面吃和到我懷裡哭的問題。一到案件現場,就立刻進入工作狀態。

  邊上的民警匯指了指河邊的蘆葦蒲草叢,匯報導:「發現屍體的是個退休老人,想割點蒲草回家熏蚊子,扒開草叢之後,發現的屍體。」

  紀堯往河邊看了一眼:「祥子去給報案人做筆錄,靖靖聯繫搜尋隊,打撈河底沉積物,尋找可能與屍體有關聯的物品。」

  警戒線外,聚集了不少圍觀群眾,七嘴八舌地討論著。

  「這得在河裡泡了大半年了吧,都爛了。」

  「我看頭皮是光的,是男吧?」

  「個不高,女的吧,頭髮估計被水沖走了。」

  「哎,領導,這能查不出來是誰嗎,都看不清臉了。」

  被點名的趙靖靖沒回答,讓大人把小孩帶走,屍體的樣子很可怖。

  紀堯蹲下來,接過朱涵遞過來的一次性手套戴上,掀開了蓋屍布。

  韓惜打開法醫工具箱,給屍體做了初步檢查。

  「死者女,年齡十五到三十五歲之間,死亡時間在兩個月左右,腰部有嚴重勒痕,懷疑是綁重物沉屍,死因暫時無法確定,等解剖之後才能判定。」

  紀堯點了下頭,讓人把屍體抬進裹屍袋,搬上了車。

  搜尋隊的還在打撈,紀堯站在岸邊,看著水裡打撈出來的物品,五花八門什麼都有。


  沒找到什麼有價值的東西,這裡不是案發現場,甚至可能連第一拋屍地點都算不上。

  一切要等法醫的驗屍報告出來。

  回到市局不多一會,紀堯聽到市局樓下有動靜,伴隨著老人的哭喊聲。

  他下來看了看,人口失蹤組的幾個警察正扶著那天到刑偵辦公室來過的那位肖奶奶。

  老人邊哭邊說:「我聽人說,護城河邊發現屍體了,那是我的寧寧啊,我要去看看我的寧寧。」

  紀堯走過來:「肖奶奶,目前死者身份還沒確定。一有消息,我們就通知您,好不好?」

  肖奶奶看見紀堯,雙手顫抖地抱著他的胳膊:「寧寧昨天又給我託夢了,讓我給她報仇。」

  紀堯將肖奶奶帶到一樓接待室,叫人倒了杯過來,問道:「奶奶,您怎麼知道那是您孫女的呢,不能光憑一個夢吧?」

  肖奶奶接過一個女警遞來的餐巾紙,擦了擦眼淚:「不會錯的,你們帶我去看看寧寧吧。」

  沒問出什麼有價值的線索,紀堯叫兩個女警陪著她,轉頭對人口失蹤組的警察說道:「把王小寧的資料發一份給我。」

  那警察問道:「紀隊您也懷疑那具屍體就是失蹤兩個月的王小寧嗎?」

  紀堯走到門口,轉頭看了一眼頭髮雪白的老人:「法醫初步檢測,屍體死亡時間在兩個月左右,跟王小寧失蹤時間吻合,可以合理懷疑。具體等屍檢報告出來之後再看。」

  「對了,肖奶奶的DNA檢測錄入過了嗎?」

  人口失蹤組的警員點了下頭:「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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