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千兩對於在座的諸位也不是一筆小錢了,能有魄力,有實力將價位一下提到這個檔次的,也就只有財大氣粗的陳家了。
陳友成來了,帶著傲睨萬物的氣勢走了進來,跟在他身後的是陳奮和數名陳家的下人。
「這秘法我陳家勢在必得,還請諸位給個面子。」
陳友成一邊閒庭信步地走到前方坐下,一邊開口說道。
前方有一個位置,是其他人下意識給他留的,雖然之前陳家一直沒來,但也沒人去占。
其它人聞言心裡發苦,本來底價一千兩,在座所有人都能爭一爭,但陳家一下將價格提升到五千兩,即使是收到宣傳單的這些人,很多人也是沒能力一次拿出這麼多的。
再者陳家友成嘴上說給個面子,說的客氣,其實跟警告沒什麼兩樣,拼財力肯定拼不過陳家,跟陳家對著幹,以陳友成的個性,肯定要報復,得不償失。
既然都搶不到,何必再得罪陳家?
陳家一出場,其他人就沒了聲音,再沒人參與競價了。
也不能說陳友成囂張跋扈,這是客觀事實,全場所有人,確實是他最有錢。
來者是客,下人還是給陳友成奉了茶,陳友成掀開杯蓋,吹走茶麵上的浮葉,抬眼瞥向台上的沈逸,嘴角勾起冷笑。
想坑我?哪有這麼簡單!你看誰敢跟我陳家叫板!小子,老夫我縱橫...
「五千一百兩。」
陳友成的心理活動還沒結束,一道粗獷的聲音忽然傳進耳朵,聲音不大,但所有人都聽的出來說話的是誰。
陳友成一愣,轉頭一看,這才發現就坐在不遠處的周二虎。
金刀幫也來湊熱鬧?
陳友成眉頭緊皺,別的人他都有信心壓下,但是唯有金刀幫他不能打保票,金刀幫就算不給他面子,他也沒辦法!
再者,其實不止是沈逸,所有人都一樣,都認為金刀幫就是賭場的東家,賭場這麼賺錢的生意,金刀幫的財富還能少了去?雖然名聲不顯,但誰也不敢小瞧他。
台上的沈逸面帶微笑:「五千一百兩一次,」
「五千一百兩兩次!」
陳友成皺著眉頭,金刀幫這種幫派的人,肯定沒什麼定性和耐心,賣了秘法,極有可能轉手再賣,掙快錢,若是那樣就大事不妙了。
於是陳友成只能再次加價:「六千兩!」
「陳老闆爽快!」台上沈逸拍手鼓掌,雖是誇獎,陳友成卻恨的牙痒痒。
本來他根本沒必要再花這銀子!
該死的周二虎,加什麼價!本來五千兩就能拍下,什麼事都沒有了!
「六千兩一...」
「六千一百兩。」
沈逸還沒報上第一次,周二虎就加價了,依然只加一百兩。
陳友成眉頭緊鎖,扭頭看著周二虎,然而周二虎只是看著台上的沈逸,壓根沒往他這邊看一眼。
可惡!
陳友成咬牙道:「八千兩!」
「八千一百兩。」
「九千兩!」
「九千一百兩。」
「一萬兩!」陳友怒喝一聲:「周二虎!你賭場生意已經夠大了,再多門生意,忙的過來嗎!」
「不勞陳掌柜費心,」周二虎向台上看了一眼,繼續加價:「一萬一百兩。」
參與拍賣的其他人都十分羨慕地看著兩人扳手腕,有錢真好,不過片刻功夫,一千兩都蹦到一萬兩了,如果什麼時候他們也能像陳、周二人那樣大氣地叫價就好了...
如果現在是陳友成第一次買這製冰秘法,他絕對不會心疼一萬兩銀子,但是,這已經是他第二次買了!
「一萬五百兩!」陳友成咬牙喊價。
沈逸眉頭一挑,本來一千兩一千兩地加,現在都只加幾百兩了,那就差不多了...
轉頭看向周二虎,發現周二虎也正看著他,沈逸不著痕跡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垂,周二虎見狀,也沒再喊價,鬆了一口氣,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他也沒錢,他也擔心陳友成不再加價了,那他可拿不出一萬兩銀子來。
三次報價之後,沈逸笑道:「恭喜陳老闆,拍得製冰秘法!」
「多謝諸位捧場,秘法只賣這一次,我沈家保證,以後絕不會再售賣製冰秘法!」
這句話其實是特意說給陳友成聽的,說完之後,沈逸走下台去,帶著玉釵走到陳友成的位置前。
周邊眾人望著玉釵嬌俏的面容,玲瓏的身姿,心中暗自嘀咕,這小妞估計早被沈逸自己弄上床了!
陳奮眼神更是火熱,他一直都想把玉釵挖到快活樓去,一方面是打擊沈家,另一方面則是因為他也真的看上了玉釵。
然而玉釵看都沒看他一眼,捧著一個托盤跟在沈逸身後,沈逸轉身從托盤上取過一個造型十分浮誇的木盒,看上去就像裝著什麼寶貝似的,其實裡面就只是躺著一張紙。
沈逸笑道:「恭喜陳老闆拍得秘法,咱們錢貨兩清,制不出冰來,沈家全額退款!」
陳友成還能不知道秘法有效沒效嗎,之前都已經造出少量的一批了,只是最近找不到硝石,所以才沒生產了!
陳友成不在乎盒子裡面是不是秘法,他要的也不是秘法,而是要保證別人得不到秘法。
伸手去拿木盒,陳友成一邊冷聲道:「派人來陳家取吧!」
「那可不行,」沈逸一躲,沒讓陳友成拿到盒子,正色道:「一手交錢一手交貨,這是商界的規矩,不給錢就想拿貨,這可不行!」
陳友成皺著眉頭道:「賢侄,你難道還怕我陳家給不出一萬兩來?!」
「說實話,不是很信得過,」沈逸笑道:「還有,是一萬零五百兩,陳老闆別搞錯了。」
陳友成面色一僵,他都先拉下臉稱沈逸賢侄了,沈逸卻還是稱他陳老闆而不是陳叔,這是要撕破臉皮啊!
陳友成冷哼一聲,朝著陳奮道:「你在這等著!」
「沈少爺,現在我回去取銀票,沈少爺可不要將秘法轉手賣給別人!」
沈逸笑道:「當然,說了只賣一次,一定是最後一次,我還是很講信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