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如聞霹靂

  聞及「江寒」二字，岳玉達猶如聞霹靂，身軀猛然僵立，目光痴然，思緒空白，只凝視著江寒那張清逸俊朗的臉龐。此人……竟是孫芊芊口中那位江寒大哥！適才還信誓旦旦言其斷不敢涉足此等詭譎絕地，而今非但蒞臨，更率眾於絕地之心燒烤，乃至驅使厲鬼為仆，供其差遣。岳玉達自覺面上發燒，疼痛難當，羞愧至極。先前妄言，必令孫芊芊心中竊笑不已。羞慚之餘，岳玉達強自寬慰：「其中定有誤會，這群內地來者，怎可能有解此絕地危機之力，在此烤肉歡聚？」「絕無可能！」孫芊芊如春燕歸巢，俏立江寒前，終是情難自抑，一頭撲入他懷中：「江寒大哥，久違矣！」江寒輕撫她柔順芬芳的髮絲，笑問：「你怎會在此？」「不正在書院修學嗎？」孫芊芊憨笑曰：「嘿嘿，近日龍國頗不安寧，書院為安危計，多數休假矣！」「我便隨祖母來港，向她學習術法之道。」言罷，孫芊芊亟待展現近期所學，自懷中掏出徐晚霞繪之符籙，咒語念起，足踏幾步令江寒不明所以的步伐，復變換指訣，輕輕一捻。符籙之上，剎那間閃過一絲細小電光，微乎其微，若非江寒離火神瞳，幾不可察。孫芊芊眨眨眼，仰首期盼望著江寒，如孩童待嘉許。江寒點頭，漫不經心：「尚可，只是……步驟繁複，需再接再厲。」孫芊芊亦心滿意足，重重點頭。蘇月璃亦喜此女，主動提點：「實則可簡，只需咒語與指訣稍作調整，不逾兩秒，效果等同。」「真耶！」孫芊芊歡喜，「我本愚鈍，步伐協調常出差池，若能省去踏步，實乃大善！」蘇月璃笑道：「雖不知此術出自何門，但已略顯落伍。龍國術法宗門數年前已一致研究，摒棄繁瑣踏步。」「現僅指玄、符玄二派，無論何派，其法皆遠勝你之所學，簡明扼要。」港島術法大師們正自驚詫，聞言面色不悅。豈非言港島術法界落後內陸十載有餘？靈異絕地雖已無靈鬼王，然此刻尊嚴受損，成為焦點。陳大師，自視甚高，以為港島術法界遠超內陸，當下黑面，示意弟子岳玉達。他豈願對一區區內陸青年動唇舌。得師父支持，岳玉達傲然道：「爾等莫非囈語？」「以內陸術法界人才凋零之現狀，何來資格對我港島術法指手畫腳！」「坐井觀天，何來自負？」江寒側目望向陳大師，離火神瞳下，一側盡力減小存在感之陳昆，竟是……與這位陳大師同宗同源。呵，原來是師父親至。江某人口角微揚，於岳玉達觀之，卻似諷刺，怒意油然而生：「爾等內地村夫，班門弄斧。別說港島術法大師在此，即便我師兄楊昆，也足以將爾等……踩於腳下。」蜷縮一隅，生怕被江某注意之楊昆，頓時一震，眼神驚愕，陷入恐慌。吾命休矣！此愚蠢師弟是否腦袋有疾？嘲諷便自嘲諷，何故拖我下水！楊昆同學扭曲之表情，岳玉達並未察覺，還以為師兄正於港島樂享生活，繼續以楊昆名頭自誇。「爾等內地村夫，真該拜見我師兄楊昆，方知何為真正術法，何為少年翹楚，免得夜郎自大。」「單我師兄足可指導爾等內地術法界，何須勞煩師父。」楊昆臉色慘白，岳玉達愈發得意，他雙腿顫抖，幾欲失禁。蠢材！求汝住口！飛來橫禍，飛來橫禍啊！江寒之強，親眼所見，連靈鬼王皆一腳踏滅之輩。此般人物前，竟將我這菜鳥捧上天，楊昆一度疑心，自己是否誤觸禁忌，致有今日之災。岳玉達終於力竭，止言。陳大師袍袖一揮，頗有高人風範：「誠哉斯言，內地青年當廣增見識，以我港島術法新秀為目標。」江寒面上笑意益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