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劍已回鞘

  江寒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劍尖輕挑，又是一記凌厲的刺擊，正中牛頭心臟：「書上說的忠誠，看來也不過是謊言罷了。連你都背叛了自己的信條，我還留你何用？」言罷，劍已回鞘，只留下牛頭一臉錯愕與不甘。

  斬殺了牛頭馬面，江寒目光如炬，望向遠方那條若隱若現、泛著幽紅光芒的河流——忘川河，傳說中的界河，分隔生死，見證輪迴。他轉身，對著身後同樣狼狽卻充滿好奇的四人組笑道：「瞧，前方有條河，正好讓你們洗洗這一身的風塵與疲憊。」

  四人組聞言，相視一笑，眼中閃爍著對未知的好奇與渴望，毫不猶豫地向那片紅光奔去，仿佛那是通往新世界的門戶。

  老劍仙望著這一幕，輕輕嘆了口氣，以手遮面，眼中既有無奈也有期待：「這世道，真是後浪推前浪啊……」

  江寒聞言，只是淡然一笑，心中卻已盤算著接下來的冒險，以及那傳說中假河神的真面目……在那片被夕陽染成金紅色的荒野上，老劍仙本欲雲淡風輕地曬著晚霞，不料一句話如秋風掃落葉般激起了他千年未有的鬍鬚舞蹈：「前輩啊，傳宗接代的大計就算斷層，跟您這仙風道骨怕是難沾邊了。想您鶴髮童顏，恐怕家族族譜都已厚到能編撰成史詩，子孫繞膝數不過來。」言罷，老劍仙的眼神瞬間如寒星般銳利，鬍鬚仿佛擁有了生命力，憤怒地直指天際，嘴裡喃喃：「臭小子，口無遮攔！貧道我乃是超脫塵世之客，怎可與世俗婚育相提並論！」

  正此時，一陣突如其來的甜美嗓音在風中飄散：「嘿，美麗的小姐，可否告知歸途何方？」江寒故作疑惑地回頭，留給老劍仙一個「你看我抓住了什麼」的狡黠笑容，而老劍仙迅速轉頸，只尋得一片寂寥的空氣，旋即臉上泛起一片不自然的緋紅，仿佛夕陽特意為這尷尬添上了幾分暖色。

  「咱們得快馬加鞭，晚了那四位英勇卻魯莽的小傢伙怕是要成了別人的晚餐。」江寒收斂了玩笑，話語中帶著不容置疑的急迫。不多時，一行人眼前豁然開朗，一條流淌著猩紅光澤的長河赫然映入眼帘，其長不知邊際，寬愈數百步，河水似血，波光粼粼間藏著未知的秘密，令人心生寒意。

  那四位本是嘻嘻哈哈的青年，此刻面對這詭異長河，卻是面面相覷，退避三舍，仿佛河中藏有擇人而噬的妖獸。「江大人，這水看起來，比傳說中的猛獸還要恐怖三分。」熊大聲音顫抖，眼神中滿是對未知的恐懼。

  江寒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故作輕鬆：「喲，不是要清涼一下嗎？此刻不正是絕佳時機？」他的話語在四人耳中如同魔音繞樑，讓人心頭一緊。四人面面相覷，內心鬥爭激烈，最終理智被一絲不忿與不甘打敗，他們互相打氣，壯著膽子一躍而下，仿佛是集體投身於未知的深淵，連個漣漪都未來得及留下，便已消失在河面之下。

  「哎，這可不是尋常河水，傳說中的忘川，即便是最輕的羽毛也會沉淪，你這般捉弄，簡直是草菅人命！」老劍仙終於按捺不住，開口責備，眼中閃過一抹對後輩的擔憂與對江寒做法的不滿。

  江寒微微一笑，眼中卻無半點戲謔之色：「誰說我強人所難？是他們自己選擇的路，我不過是做了回指路人。」說著，他瞥向老劍仙，嘴角上揚，似乎一切盡在掌握。「不過，既然他們是你心中的後起之秀，那你這個做前輩的，是否該有所行動呢？」言罷，留下一臉愕然的老劍仙，獨自沉思。

  老劍仙搖了搖頭，心中暗自嘀咕：「這小子，比我當年還愛玩火，不過……也罷，我這把老骨頭，就當是為武道界再做一樁善事吧。」說罷，他身形一晃，化作一道流光，向那條吞噬了四人的長河疾馳而去，留下一串串不滿又無奈的笑聲在空中迴蕩。在不為人知的深淵邊緣，江寒凝視著那片幽暗莫測的河水，心中翻湧著連他自己都未必全然理解的情愫。他輕嘆一聲，嘴角勾起一抹苦澀的笑：「老劍仙若是不願涉足這趟渾水，我這凡夫俗子又能奈何？但你們的命運，豈能輕易交由這無名的深淵？」言罷，他眼中閃過一絲決絕，仿佛是與世界達成某種無聲的協議。

  江寒緩緩抬起手臂，手中緊握著那從神秘牛頭馬面手中奪來的鎖鏈，它散發著淡淡的寒光，似乎蘊含著某種古老的力量。隨著一聲低喝，他猛然一揮，鎖鏈如龍騰九天，劃破空氣，最終深深扎入那看似平靜的河面之下。

  剎那間，河水仿佛活了過來，鎖鏈的每一寸都繃緊到了極致，發出陣陣嗡鳴，就像是有萬斤之力在與江寒進行著一場無聲的較量。河面開始翻騰，氣泡四起，仿佛水下正有一場驚心動魄的戰役正在進行。

  「哼，有點意思。」江寒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眼中卻是一片堅定。他深吸一口氣，體內真氣如同江河決堤，洶湧而出，匯聚於雙臂之間。隨著一聲震耳欲聾的咆哮，他猛然發力，整條鎖鏈仿佛被賦予了生命，瘋狂地向上躍動，帶起一片片水花，在陽光下折射出耀眼的光芒。

  終於，鎖鏈的盡頭緩緩露出了水面，隨之而來的不僅僅是四個面色慘白卻眼神堅毅的身影，更有一隻令人瞠目結舌的怪物——它擁有人的面容，卻長著魚的身體，鱗片閃爍著詭異的光芒，一雙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