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柴靚不費吹灰之力奪取姑臧孟維宇喜笑顏開,旁邊孫怡然也是面帶笑意。
只要守住姑臧,便可以扼住匈奴大軍逃跑的退路。
兩人連忙收拾了東西帶著軍馬將「總部」搬到了姑臧。
一看見孫怡然,柴靚便衝上前抱住了她:
「還真被怡然算中了,城內守備如此空虛。我還以為我要交代在這裡了……」
「我怎麼可能害你呢……」
孫怡然拍了拍她的後背輕輕說道。
「咳咳,好了,咱們還是先收拾一下府庫吧,咱們還得阻擊左賢王的退軍呢……」
孟維宇不合時宜地打斷了他們,轉頭向府庫走去。
「孟校尉,我已經把府庫清點完畢了,請您和軍師檢查!」
柴靚自豪地說道。
「嗯不錯不錯,值得表揚。」
孟維宇是真心誇讚的。
俗話說:「兵馬未動,糧草先行。」無論什麼時候後勤資源都是重要的。
「既然這樣,我升你為都尉,你還是一千人去城外聚攏百姓吧。」
「誒,別,嗯,好吧……」
柴靚無可奈何地接受了軍令,身後孫孟二人一陣大笑。
於是眾將便又忙碌了起來,馬均負責招募訓練步兵,孫平負責利用匈奴戰馬訓練騎兵。柴靚去城外堅壁清野,將百姓聚攏到城內……
早在取下休屠之後孟維宇就派人給李璅送信請求援軍,
可援軍還沒等到,孟維宇便收到了飛騎探報。
姑臧太守府內。眾將左右列齊。
那探子灰頭土臉滿身血跡,顯然來的並不容易。他勉強拱手道:
「將軍,左賢王大軍已經悉數撤退,直奔姑臧而來,預計還有兩天就到了。」
孟維宇臉色有些難看,本來計劃由自己截斷匈奴敗軍,可現在敵軍主力尚且未損。憑自己這點人馬怎麼攔得住他們?
他苦笑道:「看來我們要給李刺史包一個露餡的餃子了。」
孫平擔心地問道:「以我們的兵力保住姑臧尚且不能,怎麼能截住敵方?」
孫怡然皺了皺眉頭道:「現如今只好先守住姑臧城,看看能不能拖延敵軍一些時日了。」
「姑臧的城牆堅固程度遠超休屠,我們拖延敵軍幾日應該沒問題的。」馬均自信道。
「誒,我倒是有一計!」
一直看著地圖沉默的柴靚卻突然來了靈感。
「哦?既如此,願聞柴曲長,額不是,柴都尉的妙計。」
「嘿嘿,依我看來,匈奴此行是為求生路,其戰必急。主公正可因勢導利,將其誘入埋伏。」
「話雖如此說,可我軍人少,就算有埋伏也未必能戰勝如此多的匈奴兵啊。」
「我們的任務是拖延敵軍的撤退時間,為李刺史主力爭取機會。所以我說的埋伏不是為了殲滅,而是為了使敵軍難以前進。」
說著,她用手指著地圖分析道:「從姑臧回到草原共有兩條路。一條從宣威經古長城,匈奴進攻便是從這裡來;而另一條則是走巴丹沙漠,路險難行。
我們除防守姑臧之外還需在宣威一帶布防,目前這一帶並沒有匈奴守軍,拿下來比較容易。
匈奴人直接走沙漠更好,而如果他們去宣威城栽了跟頭,為了擺脫李刺史的追兵,必然會轉道沙漠。我們正可以在這兩條道路布設大量陷阱,破壞道路,阻礙匈奴速度。」
「不錯,柴都尉倒是出了個好主意。那麼事不宜遲。諸將聽令!」
幾人連忙站好,等待孟維宇發令。孟維宇此段時日一直在成長,現在不用能力卡雖然能力遠不如幾位,但已經可以做出較為合理的決策了。
「柴都尉,既然此計由你所出,那麼就請你去破壞姑臧及宣威前往沙漠的道路吧。只是記住,要儘快完成並趕往宣威救援。」
「末將得令!」
「軍師,你最為穩重,由你和馬將軍率兩千人駐守姑臧。」
孫怡然心裡咯噔一下。
「你的意思是說,你去守宣威?」
「嗯,我和孫平率五百驍騎去平定宣威,加上柴靚的一千人應該足夠了。」
「這可不行,千金之子坐不垂堂,豈有主將親蹈險境之理,不如我去守宣威。」
「那可不行,軍師身體孱弱,損壞了可不好,還是我去。」
「那你……」
孫怡然還想說些什麼卻發現不太合適,於是默默憋了回去。
出了太守府,孫怡然追上孟維宇道:「對了,孟…將軍,宣威久不設防,城牆破舊,一定要多加修繕。還有,一定要活著回來。」
孟維宇笑道:「勞軍師掛念,我一定盡力而為。畢竟我還有那麼多承諾沒兌現。」
路過的柴靚瞅著他倆暗笑,被孫怡然捶了一拳:「笑什麼,你也是,都給我活著回來!」
二人相視一笑假裝嚴肅拱手道:「謹遵軍師號令!」
「唉……」
再說李璅這邊,自從得到孟維宇取得休屠的捷報之後他便明白轉機已經來到。急忙命鄭起率部前往休屠支援。
而近幾天鐵護爾忽然全軍後撤,李璅意識到應該是孟維宇取得了姑臧。於是命令騎兵死死咬住匈奴大軍。
在李翎的謀劃下,雍軍分批次襲擊匈奴後軍,擊殺掉大量匈奴兵。鐵護爾萬不得已,在付出八千斷後兵力之後才擺脫了李璅,率近萬兵馬到達姑臧城下。
看見城下烏泱泱的匈奴大軍,馬均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不過孫怡然卻胸有成竹,勸慰馬均道:
「將軍不必緊張,匈奴沒必要強攻這裡。我猜左賢王一定會分一軍佯攻防止我們偷襲,自己則率主力逃跑。」
果不其然,鐵護爾直接率六千人前往宣威,派四千人做攻城之狀。
雖然是佯攻,但畢竟人數優勢,戰鬥力又強。城頭雍軍經歷了一場血戰才把他們殺退。
而此時的宣威城,聽聞軍情的孟維宇仍然坐在椅子上仰頭閉著眼睛一言不發。
他現在一張能力卡都沒有。又到了緊急救命的時候了。
【正在抽取中……恭喜宿主獲得甲級能力卡漢昭烈帝{劉備}
劉備
武力86
智謀82
統帥85
政治89
技能:[其德昭昭]當宿主道德評級為良好時,四維增加2點
[其志烈烈]當宿主未作為君主身份完成「大一統」目標時武力與統帥各自增加一點。
宿主當前屬性已至丙級,使用甲級能力卡將無副作用。】
「好,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劉皇叔加上技能跟絕級卡也差不了多少了。」
他忽地睜開眼睛站了起來。嚇了兩人一大跳。
「辛苦二位,接下來的戰鬥就靠大家了……」
「這是自然,你也要注意休息。」
柴靚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說道。
他看著遠處匆忙搬運物資的士兵不由得一陣感傷。大戰過後,他們還能剩下多少呢。
約摸幾個時辰後,匈奴大軍一路殺來,鐵護爾萬萬沒想到在宣威居然還有雍軍。氣急敗壞地他下令全軍督造器械,火速攻城。
他們只有一天的時間,如果十二時辰之內拿不下宣威,李璅大軍就追上來了。
雖能繞道從巴丹沙漠退往草原,但那裡路途艱難。
鐵護爾打定主意,如果三個時辰之內拿不下這裡,就只好先繞道沙漠了。
不一會,簡易雲梯製成,匈奴大軍扛著雲梯攻來。
幾刻間,城頭便淪為一片血海。柴靚和孫平已經渾身鮮血。孟維宇就是使用了劉備的能力卡,89的武力值支撐得也有些勉強。
兵法云:「置之死地而後生。」此刻匈奴人便是置於死地。他們爆發了極強的戰鬥力。
亂戰中,柴靚被長槍捅穿了肩膀,差點就丟了命。
還好孟維宇就在身旁,一刀將那匈奴兵砍死,及時救下了她。
從天空看去,匈奴人好像蒼鷹伸出的利爪,宣威城貌似堅固的頑石。蒼鷹費盡九牛二虎之力,卻也無法將頑石挪動半分。
不到三個時辰,匈奴人連續發動六次進攻,均被孟維宇打退。
儘管雍軍只剩下不到五百人,可宣威城依舊巋然不動。
而匈奴後軍來報,李璅大軍急行軍已近姑臧。
鐵護爾氣得將手中的長弓一把折斷。
「傳我命令,全軍西撤!」
得虧他走的早,再晚一會可就沒命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的是,西進的路上依舊不安寧。
大戰結束,孟維宇胡亂抹了一把臉上的血跡,疲憊的靠在了柱子上。
孫平狀態還好,指揮著戰士們打掃戰場。
不一會,城下一陣馬蹄聲響起,孟維宇一驚,以為是匈奴人殺了回來。
卻見迎面大旗上書「雍」字,當頭一員驍將疾馳而來大呼道:
「孟兄弟,我來遲了!」
原來是從休屠來的援軍鄭起,怪不得來的如此之快。
孟維宇勉強挺起身子大聲喊道:
「喆元,匈奴人已經向巴丹沙漠逃去,此乃良機,急擊勿失!」
鄭起拱手道:「多謝孟兄弟!我必取鐵護爾之首級!」
緊接著他指揮大軍向西追趕而去,看來這大功非他莫屬了。
【恭喜宿主擊殺兩千匈奴士兵,獲得統帥2點。當前統帥63!】
戰事其實已經告一段落,李璅將除了鄭起之外的其他軍馬調回了姑臧城。
幾日後,姑臧城太守府。身在武威的秦州將領悉數到齊。
李璅對眾將笑道:「武威和北地的匈奴兵將已經盡退。有賴諸位浴血廝殺,救秦州百姓於水火。璅在此多謝了。」
「尤其是建武校尉,在敵人身後拉起了這麼一支隊伍,成功阻擋住敵人後退的腳步。居功甚偉,我當上報朝廷,表你為首功。」
孟維宇心裡早就有謀劃,此刻出列奏道:「大人謬讚,其實這都是軍師之謀。」
他看了看孫怡然,她此刻是有些緊張的。
李璅笑道:「我知道建武校尉有何目的,不要著急,諸事我自有裁斷。」
「平章校尉也莫要自責,那鐵護爾絕非易與之輩,此次功勞已經很大了。」
鄭起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頭,那鐵護爾還真是狡猾,不小心給他逃了。
「其餘諸將的請賞我已經寫到奏章里,諸位靜待便是。」
「至於慶功宴,等薛將軍從北地歸來,咱們定舉盛宴。」
「最後一件事,這武威太守之職,我欲表立有大功的孫怡然擔任,如何?」
此話一出,本來寂靜無聲的太守府頓時炸開了鍋。
「刺史居然讓一個白身的女子做太守?」
「我大雍立國二百載,豈有女子為高官之例?」
「就是,這不還得讓匈奴和羌族恥笑呀?」
「好了!廳堂之上吵吵鬧鬧,成何體統。」
「既然大家都不服氣,那我倒有一個主意,太守當然要用政績說話,咱們且看來年的諸郡政績考核如何?」
沒人做過又如何,我李璅天生不是循規蹈矩之人,既然有才,便當用之。
孫怡然出列道:「如若來年政績考核不能得諸郡之最,怡然願下獄論罪!」
好大的口氣,以一個殘破的武威郡爭來年政績考核之最。
諸將一看她如此言語,也不好再說什麼。太守府又安靜了下來。
「那既然沒有異議,諸將便散去吧。」
李璅剛揮了揮手宣布散會,外面便來了不速之客。
「天使到!」門外一個小太監的呼聲傳來,把孟維宇整的一頭霧水。
天使,這給我干到哪來了,這還是國內嗎?
一聽這話,唰啦啦一屋子人都跪下了。
李璅連忙命令擺上香案,自己跑到眾將前面準備接旨。孟維宇雖然不懂,也只好跟著跪下。
他悄悄問孫怡然:「怡然,什麼是天使?」
孫怡然瞪了他一眼,小聲說道:「虧你還當校尉呢,這都不知道,天使就是皇帝派來宣布詔書的太監。」
「哦哦哦,天子的使者就叫天使,原來是這樣。」
只見一個大太監捧著詔書走了進來,後面兩個小太監持著浮塵隨著。場面看起來十分隆重。
太監還沒進門的時候,李璅就已經把詔書的內容猜了個七七八八。
果不其然,大太監緩緩打開詔書,張口第一句話便是:「大行皇帝遺詔曰……」
李璅表面上靜如止水,心裡早已經驚濤駭浪。
皇帝已死,山陵已崩,正是他李璅進京大展神威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