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平等契約
當然，三足鼎立的局面很快就被打破，別的不說，首先，那個臨時契約就存在不了多長時間，更何況旁邊還有一個趁虛而入的。
契約消散的那一刻，金燦和肖意同時停手，兩人的心境卻大不相同。
金燦感覺自己並沒有因此鬆一口氣，反而有種說不出煩悶，繼而化為惱怒！
她親手打下的印記，要散了它也應該她自己來，現在被一團黑霧給散了算怎麼回事！
她總算有點理解之前看過的一個笑話：兩夫妻離婚，發現結婚證是假的，於是就去辦了個真的！
口是心非什麼的？
不存在！
肖意靜立在原地，神色由暴怒轉為平靜，眼神也漸漸覆上了一層溫和，除了眼眸赤紅，看起來竟然如平常無異。
金燦看著他卻忍不住後退一步，心中警報拉響，別無其他，她就覺得現在的肖意就像一座瀕臨爆發的活火山，外表卻覆蓋著一層鬱鬱蔥蔥，好像在對外界說：來爬山啊！
然後，不怕死的開始前赴後繼！
金燦看著黑霧彌散開來，識海中心的留白不復存在。
肖意真的就這樣放棄了？
「你不過來嗎？占據我的識海，主導我這具軀體，相信我，與其給它們，我情願是你，畢竟你有我對她的記憶。」肖意笑的無懈可擊。
金燦沒忍住再退了一步。
呵，上一回肖意也是這麼笑著對她說，葉淵幾人都是無關緊要之人……
輕嘆一聲，肖意抬手推了推眼鏡，卻推了個空，放下手，眼神瞬間轉為狠戾，嘴角卻高高勾起，再加上周圍黑霧的烘托——活脫脫一瘋批！
「燦燦也很不好騙。」肖意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有點苦惱，「你表演的不錯，不過為什麼要變成她長大的樣子？當然也沒關係，這樣也挺好。」
同為一個精神體，金燦明顯感覺到那種精神力壓縮。
精神體自爆？！
金燦感覺要完！
「你你你這人！不是你說要看我幻化成實體的樣子，我現在好不容易長大了，你又嫌棄我！」
金燦無語，怎麼一到關鍵時刻就嘴瓢啊！
就這麼一番邏輯混亂的說辭，肖意卻罕見的遲疑了，他任憑黑霧肆虐，緊緊盯著眼前人影，不放過她臉上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燦燦？」
「不是我是誰！長刀你還記得吧，就我扔到黑蛇嘴裡被它吞了的那把，我精神力耗盡被吸進刀里去了，本來可以出來，你又凍住了它的脖子，後邊要是不是霸刀變異，我好不容易才出來……」
抓緊時間解釋完，金燦眼巴巴的盯著他，終於他周身那駭人的高壓終於解除……整個人都往前倒去。
「肖意！」
金燦上前扶住他，卻被他一隻手緊緊抓住，即使眼眸赤紅，也擋不住他透出來笑意……
真的是燦燦，因為也只有她這個傻姑娘才會在這個時候上來扶他。
「臨時契約沒有了。」肖意閉上眼睛，不想她看見他妖異的紅瞳。
很平靜的陳述，金燦卻無端聽出一股子委屈來。
「燦燦，我是不是要死了，這黑霧很不好，你等會出去，一把火燒了我吧。」肖意很平靜的交代著後事。
金燦忍了又忍，怒掐他一把，看著他吃痛的睜開眼，二話不說，揪著他就進了空間。
肖意只感覺另換了一片天地，就被她扯進一間木屋。
「跪下！」時間緊急，金燦推了一把他的肩，沒好氣的交代道。
肖意看著面前的畫像，突然意識到這裡是何地。
正了正衣擺，肖意恭敬的跪下。
金燦也跪在他身邊，心中默念：「上清仙人在上，器靈金燦願與肖意訂立平等契約，共擔救世之大任。」
冥冥之中，一個威嚴的聲音在她耳畔響起：「可。」
金燦睜開眼，就對上肖意驚喜的目光，再抬頭，上首仙人圖已是一片空白，最後一絲神念已消。
「燦燦，我們又定下了契約，而且是永久的。」肖意開口確認道。
金燦點了點頭，問道：「上清仙人可給你功法？」
肖意點頭確認。
金燦鬆了口氣，在她看來，不論那黑霧是什麼鬼域玩意兒，只要肖意開始修煉，終有把它們祛除或者消滅的一天。
「那裡去靈泉那邊修煉吧，先打個基礎。」金燦拉著他往外走去。
靈泉就在木屋外面，幾步路就到了，兩人望著白霧繚繞的靈泉，一時都沒有動作。
「不會啊？」金燦看肖意臉上罕見的有幾分忐忑，試探著問道。
肖意有些不安，最後還是開口道：「上清仙人說我，魔氣纏身，給我了一部魔修功法。」
魔氣？
那黑霧是魔氣？
難怪這麼難搞！
金燦摸了摸下巴，「那我們出去？」
肖意眉眼間的溫和簡直快溢出表面，哪有半點剛剛要自爆的狠氣。
「燦燦，不介意？」
金燦擺手，「我介意什麼，你又沒殺人放火，只不過修煉功法不同而已。」
肖意不再詢問，轉而笑著看向靈泉，開始秋後算帳：「燦燦，你的五瓶靈泉就要換我五十年？」
金燦一噎，心虛的反駁道：「那時候我們什麼關係！不過是一臨時搭伴，再說我給你喝的可是靈泉，純的，一點水都沒有兌，無價的好不好！你後邊還不是用一瓶稀釋的靈泉水換了西哲這個手下！」
還說她黑！
他自己更黑好不好！
眼前人的表情由心虛到後邊的逐漸理直氣壯，著實好看，肖意輕笑一聲，「沒事，現在不止五十年，我一輩子也是你的了。」
又撩她！
金燦一揮手，把他扔出了空間。
肖意再度回到自己的識海，裡邊魔氣洶湧，他臉上的笑意慢慢收回，盯著那識海中心出現的黑紅長刀印記，任是魔氣沖盪，也自巋然不動，完全不像之前那一點熒綠那麼脆弱。
原來不過臨時搭伴，那麼燦燦之前是想通過他，與誰定下那永久契約？
肖意垂著眼，站在識海中心，洶湧魔氣漸漸規整。
金燦出了空間，撤下霸刀，魔氣頓時把肖意層層覆蓋。
整個一樓大廳的魔氣眼見的稀薄，最後只剩肖意那個黑繭。
一樓的變化，守在二樓的西哲幾人當然是第一時間注意到了，在西哲的帶領下，四人又來到肖意面前。
金燦這才發現不對，之前情況緊急，她沒見到葉淵幾人，以為他們不過是不敢下來，可現在魔氣全涌在肖意身上，西哲幾人也平安下來了幾個來回，就算葉淵是個老鼠膽，此刻也該敢冒頭了吧！
再說葉淵作為一個草根逆襲的男主，向來喜歡富貴險中求，現在都沒出現，再加上胡夢煙幾人也同樣沒有人影……
她心中有了一個不太美妙的猜想。
「胡夢煙呢？」手一揮，霸刀刀身浮現幾個血字，金燦用肖意的口氣問道。
西哲看了眼地上的黑繭，再看了眼長刀，回道：「肖哥，胡老師他們……」
預想成真，金燦臉上的神情略有崩潰。
很好，劇情已經崩的連原作者都不認得了！
她還想著跟男主一路走走劇情，現在男主都跑路了，劇情什麼的已然成為浮雲。
難道這就是報應？
金燦以前也不信這些，但現在卻忍不住懷疑，自己是不是真得罪了哪路穿越大神？想本本分分跑個劇情都那麼困難！
就算已經與大反派無緣，她也想見見這位男神好麼！
長刀飄在空中，紅字卻不在顯現，西哲幾人都有些不安，但也不敢多說什麼。
金燦又不是木頭，幾人的表情看在眼裡，算了，那個時候肯留下的，就和西哲一個待遇吧。
一人一瓶靈泉水，當然是兌過水的，這不是她摳，個人體質差異而已，她記得原小說里，就發生過男主把靈泉水直接給小弟喝，然後小弟被撐爆了……
西哲率先打開瓶子一飲而盡，黃昊幾人也拿起水往下灌，就連老劉腿邊的婷婷也不例外，效果嘛，只能說喝過的都知道！
金燦握著霸刀，來到黑蛇的屍體旁，雖然它只剩個頭外加一張皮，刷刷幾刀下去，切下四塊蛇皮，這東西輕薄堅韌，可是做護甲的好東西！
估摸夠幾人一人一身防護裝備，金燦一揮手，把剩下的收進空間，等肖意醒過來再處理。
西哲幾人就見那把長刀在那變異黑蛇的蛇皮上劃了幾刀，然後整個蛇都不見了，地上擺著四塊蛇皮，刀身上又出現幾個字：做好護甲，打喪屍，上交晶核！
簡單，清晰，明了！
這很肖哥！
這回就是西哲都沒有遲疑，拿起地上的蛇皮就去二樓了。
金燦摸摸鼻子，小弟們太積極了，她還沒說完呢！
拿著整張蛇皮上去，他們戳的動眼嗎？
金燦這邊假意埋怨小弟跑太快，葉淵那邊可是真心頭疼後宮意見多！
還是老問題：進不進基地？
他們剛好四個人，胡夢煙加何惠堅決不去基地，葉淵和許菁則更想進基地修整一番，別的不說，至少要找地方洗個澡吧！
可結果二比二，平了，幾人僵持不下。
何惠隱晦的提了桃源，可葉淵竟然裝作聽不懂的樣子，還說他們一隊人只有許菁是空間異能者，要裝東西找她！
氣死她了！
葉淵揣著明白裝糊塗，總歸還是不信她！
如果葉淵能喊冤，那估計又是一個竇娥！
謝謝各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