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芮綰聲音不大,身上那股不怒自威的氣勢卻成功震懾住了在座眾人。
老太太啐了口:「這裡都是自家人,你少在這裡裝糊塗,你們一家子腌臢潑才,我當初就不該將你爹那個雜種養大!」
蘇老太太罵起人來同大伯如出一轍,蘇芮綰臉色冷了下去。
「奶奶如今後悔也晚了。」
蘇芮綰冷聲譏諷道:「當初生意上的事都歸大伯管,你們錦衣玉食風光無限,我們二房不爭不搶默默付出,也算償還了奶奶這些年的養育之恩,更別提當初也不見奶奶對我爹有多少慈母心腸,如今既已分了家,那便是兩家人,生意上的事各憑本事,何必又拿所謂的母子之情說事?」
「你……」
蘇老太太被蘇芮綰氣的面色鐵青,胸口上下起伏著,口中喃喃:「我當初就該將你們這家孽種趕出去。」
老太太的態度令蘇芮綰不覺想起大伯罵她父親時的話,蘇芮綰試探著開口道。
「其實您也不必太過憂心,大伯雖然沒本事了些,可我爹心中都是惦記著血緣之情的,他日總不會讓您老無所依,更不會讓大伯一家流落街頭的。」
蘇芮綰這試探的話令老太太目眥欲裂,一想到昔日任由他們欺辱的二房一家有朝一日凌駕在於她和大房之上,而她要指望二房一家養老送終,便覺得屈辱萬分。
老太太從床頭摸了個東西砸向蘇芮綰,卻被蘇芮綰躲了過去。
「賤種!誰說你大伯不如你爹了?我們就是餓死,也輪不到你們二房施捨,滾出去!」
老太太的態度令蘇芮綰越發懷疑起了父親的身世,雖然還不能確定,可眼下她至少能確定,老太太絕對是在裝病。
「東西能丟這麼遠,罵人也中氣十足的,看樣子奶奶身體無恙,那孫女便放心了,改日再來探望您。」
蘇芮綰說罷,轉身揚長而去了。
蘇老太太氣的手都在發抖,一旁蘇安玥見狀,忙安撫道:「奶奶彆氣,他們是窮人乍富,小人得志罷了,得意不了多久的。」
這話自欺欺人倒是夠了,老太太當家多年,如何看不清如今局勢。
蘇老太太有些絕望的閉了閉眼:「昔日是我們小看你二叔一家了,皇商的生意都能被他們搶了去,你父親想要東山再起,只怕是難啊。」
「奶奶別擔心,還有我呢。」
蘇安玥雖然也看不得蘇芮綰得意,可一想到他日蔣焱冥的下場,便也沒那麼憂心了。
她和於懷和才是笑到最後的人,眼前勝負不過是暫時的。
見蘇安玥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老太太心中隱隱燃起一絲希望:「你有法子?」
「孫女不才,和夫君得了五皇子青眼,對付蘇芮綰倒也不難,只是手頭上實在是有些吃緊……」
這才是蘇安玥同於懷和回來的本來目的,蘇老太太聞言,雖有些不滿,眼下卻也別無指望。
蘇安玥和於懷和離開前,又從蘇府成功帶走了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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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芮綰解決了蘇府眼前的麻煩後,商幀找到她,談及起了擴充勢力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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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他們手中只有一家鏢局,若探子太多早晚敗露。
可若是再開一家甚至多家鏢局,太大的話難免引人注意,二人準備再開家別的能掩人耳目的生意。
商幀原本建議開家青樓,被蘇芮綰一口否決了。
雖說青樓是達官顯貴最常光顧之地,有些時候女人吹吹枕邊風,便能打探到許多消息,可不做那方面的生意是蘇芮綰的底線。
商幀勸道:「夫人心善,可如今這青樓遍地皆是,就算咱們不開,總有人開。」
蘇芮綰不贊成道:「如今多少窮苦人家的女子是被家中強迫著走上這條路的,我若開一家青樓,無形中又有多少女子因我萬劫不復?」
旁人之事蘇芮綰插手不得,可她不想成為這因果中的一環。
商幀聞言,看向蘇芮綰的目光不覺帶了幾分讚賞,二人商議了片刻,蘇芮綰決定開家拍賣行。
以錢易物,以物易錢,易可以用情報交換一切所需。
如此不需要他們親自培養探子,甚至可以讓探子主動找上門來交換情報。
商幀聞言,忍不住讚嘆道:「夫人當真聰明,拍賣行不僅達官顯貴願意光顧,就算有人察覺到咱們進行情報交易,也可拿到明面上來說事,不必擔心查到夫人頭上。」
蘇芮綰和商幀決定開拍賣行後,接下來便忙的腳不沾地,蘇芮綰幾乎日日出府同商幀會面,不是忙著籌備開拍賣行之事,便是幫蘇家打理生意。
殊不知這一切落入了始終盯著蘇家生意的蘇安玥眼中。
蘇安玥拿了老太太的錢,不好不辦事,可蘇芮綰在蔣府,她也不好動手。
思來想去,突然想起了蔣府有個同樣視蘇芮綰為仇敵之人。
清河郡主對蔣焱冥之心,可謂是人盡皆知,只怕比她更恨蘇芮綰……
想清楚後,蘇安玥以探望蘇芮綰為由,成功登了蔣府的門。
如她所想,蘇芮綰果然不在府上,蘇安玥順利找到了清河郡主。
蘇安玥正準備上前同清河套近乎,清河見是她,神色鄙夷道:「我還當是誰,原來是蘇芮綰的窮親戚上門打秋風來了。」
清河一番話說的蘇安玥惱羞成怒,不過也證實了她的猜測,清河果真恨極了蘇芮綰。
壓下心頭怒火,蘇安玥笑道:「先前一直聽聞郡主身份高貴,不想竟如此刻薄,難怪我妹妹不願意在蔣府同你們打交道,倒是整日同外男走的那麼近……」
「你說什麼?」
蘇安玥忙捂住了嘴:「沒,沒什麼,既然芮綰不在,我便先回去了。」
見蘇安玥匆匆離去,清河心下驚疑未定。
蘇芮綰這段時日時常出府她是知道的,卻不知具體去做什麼。
經蘇安玥這麼一提醒,清河開始格外留心了起來,當晚,商幀送蘇芮綰回府時,被清河帶人一起抓了起來。
「長嫂這是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