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女孩兒眼睛紅紅的,眼眶裡還盛著眼淚,睫毛被打濕,連帶著眼尾也是紅的。閱讀
裴硯承不由心頭猛然一怔。
正當他想要上前時,姚舒已經拉開椅子跑過來,一頭撞進他的懷裡。
裴硯承攬住她。
「哭什麼。」
「豆豆都不哭鼻子了。」
姚舒埋在他胸口,聲音哽咽:「我、我不知道叔叔給我做了飯,我不是故意不回家吃飯的,阿姨說叔叔很生氣很生氣……」
「還知道我會生氣?」裴硯承輕輕撫摸她的頭髮,「糯糯,別再氣我,我怕我以後老了心臟不好。」
姚舒只是埋在他胸口,也不說話,哭得可憐兮兮的。
「吃過晚飯了麼。」
姚舒搖搖頭。
「好了,別哭了,」裴硯承拍拍她的背,「先吃飯。」
家政阿姨把菜熱好後,默默退到別處,給兩個人留下獨處的空間。
姚舒沉默著吃飯,時不時抬頭看裴硯承一眼。
「怎麼了,」裴硯承抬眸,「不合胃口?」
姚舒搖頭:「不是的,叔叔做的菜很好吃,我很喜歡吃。」
女孩兒的眼尾還是濡濕的,一雙眼睛濕漉漉的,因為哭過聲音又軟又糯,聽起來很像在撒嬌。
裴硯承莫名心軟地一塌糊塗。
瞬間什麼氣都沒了。
他抽了張紙巾遞給她:「把眼淚擦了,不許再哭了。」
姚舒接過,胡亂抹了抹眼睛。
猶豫了片刻,吞吞吐吐說道:「其實、其實我去做家教,是因為想用自己賺的錢給叔叔準備一個驚喜。」
裴硯承微愣,笑了笑:「什麼驚喜?」
「叔叔你等等我,我去給你拿。」
沒一會兒,小姑娘就拿著一個手提袋開開心心地跑出來,「這是我給叔叔買的禮物。」
打開後,是一件款式簡約的灰色衛衣。
裴硯承笑著問:「給我的?」
姚舒重重點頭:「叔叔喜歡嗎?」
「喜歡。」他說。
姚舒心裡蕩漾開一絲甜意,嚅囁著承認錯誤:「我以後會乖乖聽話,不會再惹叔叔生氣了。」
「糯糯,你很乖,不需要再改變什麼。」裴硯承說,「是我考慮不周,沒有站在你的立場思考問題。」
「以後我不會幹涉你的交友,前提是,你要保護好自己。」
她眼睛一亮:「嗯,我會保護好自己的。」
「等你上了大學,我就不能在你身邊照顧你,交朋友更要擦亮眼睛,別讓我擔心。」
姚舒夾了一塊排骨咬了口,輕輕問:「叔叔,你知道誓師大會那天,我在氣球上寫了什麼夢想嗎?」
「你不是不告訴我麼。」裴硯承好整以暇看著她。
「我不想考南星大學了。」
「我想考黎大。」
因為我想陪在叔叔的身邊。
裴硯承怔住,按在桌角的手握緊又鬆開。心中驀然好似被什麼填滿,無法道明其中的百般滋味。
靜默許久,他從胸腔溢出低低的一個音:「好,那就考黎大。」
「吃飯吧。」
姚舒拿起一個小西紅柿做成的小兔子咬了一口,酸酸甜甜,汁水充沛。
「好可愛,都捨不得吃。」她遞了個給裴硯承,送到他唇邊,「叔叔也吃。」
裴硯承微微啟唇,咬住。
「哎呀!」
姚舒低低驚呼一聲,驀地收回手,輕輕瞪眼,一雙眼睛幽怨地看著他。
「叔叔!」她略有不滿,「你咬到我手指頭了!」
似乎是被咬疼了了,姚舒眉頭皺在一起,對著手指輕輕吹氣。
稚嫩又可愛。
裴硯承看了片刻,倏而低頭悶笑出聲。
時間悄然流逝,高三的學習生活忙碌而充實,轉眼間就到了六月。
六月,又是一年高考季。
黑板上醒目的倒計時不知不覺已經變成了零。
原本熱鬧的教室變得空蕩蕩的,牆上被貼上了白紙,黑板上依稀能看到被擦去的粉筆痕,灑脫地寫著畢業快樂四個字。
三年時光匆匆,所有的拼搏和汗水都將在這一天得到檢驗。
高考那天,全城都在為考生們加油鼓勁。
考場門口擠滿了人,許多穿著紅馬甲的志願者在場外做指引。
汽車停在校門口,裴硯承偏頭看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的小姑娘,一如既往叮囑:「檢查一下考試用品都帶齊了嗎,還有準考證不要忘記。」
姚舒轉頭朝他笑:「都帶齊啦。」
小姑娘今天穿了一件過膝的白色連衣裙,帆布鞋,一雙白色短襪包裹住細瘦伶仃的腳踝。
頭髮紮成馬尾,高高地束在腦後,有一些碎發落在白皙的後脖頸。
看起來嬌俏又明媚。
裴硯承莫名心頭一軟,有些話幾乎是無意識地就脫口而出。
「盡力就行,考得不好也沒關係,我養得起你。」
「叔叔!」姚舒小臉一皺,微微瞪他,「我還沒考呢,您就說喪氣話,您不是應該祝我高考順利嗎?」
裴硯承垂眸輕笑了一聲。
「好,高考順利。」
姚舒笑:「那…叔叔,我先進去了。」
「加油。」
「嗯,加油!」
小姑娘開門下車,身影逐漸消失在人潮里。
這一年的高考在緊張的氛圍下終於落下了帷幕,結束最後一門考試的傍晚,天邊出現了橙紅色的晚霞,染紅了半邊天。
姚舒走出考場,第一眼就看到了裴硯承。
男人身形頎長,一身深灰色的西裝規整嚴謹,站在人群中格外矚目。
姚舒開心地小跑過去,隔著老遠就清脆地喊了一聲叔叔。
越過層層人群,她氣喘吁吁地跑到他面前,最後還不小心踉蹌了一下。
裴硯承及時握住她的手臂把她拉起來,嘆了口氣,伸手將她跑亂了的劉海壓下去。
「跑什麼,差點摔跤。」
沉浸在喜悅中的姚舒並不在意頭髮亂沒亂,隨意地薅了薅劉海:「我終於考完啦!」
「嗯,」裴硯承笑,「考完了這麼開心?」
「當然開心,考完了就等於畢業了,畢業了就意味著長大了。」姚舒得意地說,「叔叔再也不能把我當小孩子了。」
裴硯承眼中有淺淺的笑意:「長大了?」
「當然了。」
「嗯,糯糯長大了。」
話音落下的同時,裴硯承彎下腰,俯身將她摟入懷裡。
溫熱的大手掌著她的後腦勺,將她按在自己的胸口。
姚舒側臉貼在他微涼的西裝上,低低的聲音從男人胸腔內傳出來:「長大了,也要聽話,知道麼。」
對於這個突如其來的擁抱姚舒還有些懵,安安靜靜地靠著他的胸膛,輕輕點了點頭。
「姚舒。」
身後突然有人叫她。
姚舒從裴硯承的胸口抬頭往後看,只見沈澤添也已經走出考場,站在她身後不遠處看著她。
「沈澤添你考完啦?」
意識到自己還被裴硯承抱在懷裡,姚舒有些不好意思。掙了掙手臂,想讓裴硯承鬆開她。
然而裴硯承不僅沒有鬆開她,反而漸漸收攏了手臂。
一手摟著她的背,一手撫著她的頭髮,將她整個人納入自己的胸膛里。
姚舒見裴硯承沒有鬆手的意思,於是維持著這樣的姿勢,不好意思地回頭:「沈澤添,你找我有什麼事嗎?」
沈澤添的目光從男人環著姚舒的手臂上移開。
「沒什麼事,就是跟你說一下,晚上的畢業聚餐不要忘記了。」
「嗯嗯,我不會忘記的,一定準時到。」
沈澤添點了點頭,離開了那裡。
男人的手臂仍環在她的背,姚舒乖乖地讓他抱著,悶在他的胸口說:「叔叔,今天晚上我們班有畢業聚餐,我可能要晚點回家。」
「知道了。」裴硯承說,「在哪裡,到時候我去接你。」
姚舒說了地址,「其實我自己回來行的,又不是小孩子了。」
「我晚上沒什麼事,我來接你。」裴硯承停頓了一下,說,「還有,聚餐的時候,離那個沈澤添遠一點。」
姚舒從他懷裡抬頭,皺了皺眉:「叔叔明明說過不會幹涉我交朋友的權利的。」
「我沒有不讓你跟他玩,我只是希望你能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叔叔是不是不喜歡沈澤添?」
裴硯承直截了當承認:「嗯。」
姚舒覺得好笑:「為什麼呀?」
「沒有為什麼。」
姚舒盯著裴硯承胸口的那顆製作精良的扣子,輕輕嘆了口氣:「那晚上我儘量不跟沈澤添坐在一起,可以嗎?」
「嗯。」
高考結束後這晚,高三五班組織了一次畢業聚餐。
三年的朝夕相處,也將在這一次聚餐里劃上句號。至此之後,可能有些同學一輩子都不會再見面了。
因此所有人都很珍惜這一次的聚餐,早早地就來到了酒店,幫忙一起布置環境。
「班長她不來嗎?」阮小妍一邊打氣球一邊問。
沈量:「好像是不來了,我聽說蔣嬈嬈她爸媽在高考前就開始鬧離婚,對蔣嬈嬈影響挺大的,考試好像也沒考好,是哭著走出考場的。」
「其實這次我也沒考好,感覺題目都好難。」沈量把氣球紮好,隨口問道,「我們這兒應該就小舒考得還比較滿意吧?」
正踮著腳往牆上掛氣球的姚舒一頓,低聲說:「還好,希望能考上黎大。」
一雙手從她頭頂伸過來,接走了她手裡的氣球:「我來吧。」
「謝謝。」
沈澤添輕輕鬆鬆把氣球掛好,隨後問:「你之前不是說想考南星大學嗎,怎麼又變黎大了。」
姚舒把另一個氣球遞給他,仰著頭說:「我還是想留在黎城,所以改志願了。」
阮小妍和沈量頻頻點頭,表示贊同。
「我也覺得留在黎城好,去太遠我感覺我會很想家的。」
沈量問沈澤添:「你呢,你想考哪個城市?」
旁邊,姚舒正認認真真地在給氣球打結,長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沈澤添收回視線,抬手把氣球掛好,淡淡說:「黎城吧。」
阮小妍笑起來:「沒想到我們四個人一致都想留在黎城,以後我們還是堅不可摧的鐵四角。」
聚餐開始前,江老師設置了一個「畢業留念」的環節。
每個人都在橫幅上寫下名字的名字,然後用便簽紙寫下畢業寄語,貼在旁邊的白板牆上。
沈澤添看著橫幅上娟秀的「姚舒」兩個字,拿起筆,將自己的名字寫在了旁邊。
他走到正在寫畢業寄語的姚舒身後,湊過去看了一眼:「寫了什麼?」
「隨便寫的。」姚舒將便簽紙貼在白板牆上。
「前程似錦,未來可期。」沈澤添一字一句念出來,忍不住笑,「你這寫得也太老土了。」
「要你管,我就喜歡老土。」
另一邊,阮小妍和沈量擠在橫幅前簽字。
「你看呀,小舒和沈澤添的名字正巧寫在一起。」
「那我們就簽在他們下面吧?」
「那必須的,鐵四角那肯定是要在一起的。」
……
因為是全班同學的最後一次聚餐,大家都玩得很嗨,餐桌上菜都沒什麼動,啤酒是一箱接著一箱地喝。
姚舒也稍微喝了兩小杯。
起初沒什麼感覺,聚餐結束的時候才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的。
晚上十點,濃雲蔽月,夜風漸起。
悶熱的風裡夾雜著一股潮意,隱隱像是要下雨了。
酒店門口,姚舒靠在阮小妍的肩膀上,一雙眼睛失神地望著路邊的樹葉,視線沒有聚焦。
耳邊是阮小妍和沈量滔滔不絕的打鬧聲。
「終於畢業了,很多以前不能做的事我都要一一做個遍。到時候我要去酒吧喝酒蹦迪,穿性感的露臍裝,然後打十幾個耳洞。」
「十幾個耳洞?你開玩笑吧,那不成篩子了嗎?」
「你懂什麼,這叫時尚。」
兩人的吵鬧聲漸漸在她耳邊模糊,姚舒眼皮耷拉下來,偶爾他們跟她說話,她也是回答得語無倫次,前言不搭後語。
在她迷迷糊糊快要睡著的時候,視野里出現了一輛熟悉的車。
邁巴赫停穩後,男人從車內緩步走出。
他的身量極高,一身商務西裝端正嚴謹。
站直後,男人的目光遠遠地朝她這裡看過來。
姚舒臉上揚起笑容,沒等阮小妍他們反應過來,她已經快步朝那邊跑了過去。
始終站在姚舒身邊的沈澤添第一時間注意到她,快步跑過去拉住了她的手臂,聲音裡帶了些焦急。
「你亂跑什麼?旁邊就是馬路被撞到了怎麼辦!」
此時的姚舒已經醉了,頭暈乎乎的,下意識伸手去扒拉沈澤添的手指:「你放開我…叔叔看到了會生氣的。」
說話間,裴硯承已走至眼前。
「糯糯。」
姚舒眼睛一亮:「叔叔!」
沈澤添的手慢慢垂落,鬆開了她。
姚舒仰著臉笑,忽然胃裡傳來一股翻江倒海的異樣感,讓她忍不住捂住嘴,想吐又吐不出來。
裴硯承蹙眉,一個手幫她順著背:「你喝酒了?」
姚舒拂開他的手,「我沒事,呃,就喝了一點點……」
「對了,還沒來得及跟你介紹……」姚舒含糊不清地跟沈澤添說,「這是我叔叔,他很討厭你的……」
姚舒話還沒有說完,裴硯承已經俯身將姚舒打橫抱起,提步往車裡走。
至始至終沒有給過沈澤添一個眼神。
姚舒伸手打了個哈欠,窩在裴硯承的懷裡乖乖地沒再動。
走到車裡的那段時間,姚舒已經睡著了。
裴硯承將她放在副駕駛座椅上,彎腰給她系好安全帶。
汽車漸漸遠去,沈澤添依然站在原處,望著絡繹不絕的車流怔怔出神。
「還看呢,人都走沒影兒了。」
沈量從後面走上來,輕飄飄地扔下一句話。
沈澤添回過神,「我看什麼了。」
「看姚舒咯,還能看誰。」
「你是不是有病。」
「別裝了,」沈量說,「你就是喜歡姚舒,還擱這兒裝呢?」
「我看你不僅有病,還病得不輕。」沈澤添斜睨他一眼,轉身就走。
沈量朝著他的背影遠遠地說:「如果你不喜歡姚舒,那你藏在口袋裡的是什麼?」
沈澤添的腳步驀地停住,插在口袋的手不由握緊。
裡面是一張便簽紙。
女孩用秀氣的字體端端正正地寫著:
前程似錦,未來可期。
一路上,姚舒都安安靜靜地在睡覺,白淨的小臉被酒精染上了一層緋色,身體陷進座椅里,嬌小又乖順。
開車的間隙,裴硯承偶爾側眸看她一眼。
揉揉她亂糟糟的小劉海。
半個小時後,汽車抵達華御景都,裴硯承把她從車裡抱出來。
其實他已經儘量放輕了動作,但姚舒還是醒了。
「叔叔,我們回家了嘛?」
裴硯承目視前方,步伐沉穩,淡淡地應了一聲。
被抱著的姚舒兩個手閒不下來,一路上又是抓抓裴硯承的領帶,又是戳戳他的胸口。
裴硯承垂眸睨她一眼,下頜線緊繃。
「別胡鬧。」
姚舒恍若未聞,在他胸口玩得不亦樂乎。
「這是叔叔的胸肌嗎?」
「叔叔的胸肌好硬。」
「叔叔有腹肌嗎?」
「叔叔的腹肌和胸肌一樣硬嗎?」
到家後,裴硯承把她放在床上,俯身按住她放肆作亂的小手,聲線里是滿滿的、壓抑著的情緒。
「玩夠了沒有?」他低斥,「不許再胡言亂語。」
姚舒輕聲嘟囔:「叔叔真是個小肚雞腸的男人。」
裴硯承太陽穴一跳:「小肚雞腸??」
「本來就是,不就是腹肌,有什麼了不起的。」
裴硯承沉默少頃,閉了閉眼。
緊接著伸手捉住她柔軟的指尖,引導著她按在自己的胸口。
「不管是腹肌,還是胸肌,叔叔都有。」
他啞聲,眼裡晦暗不明:「糯糯,想摸麼。」
手掌傳來堅硬的觸感和滾燙的溫度,還有胸腔里男人鏗鏘有力的心跳聲。
撲通、撲通。
只短短几秒,姚舒倏地收回手,迅速把自己的手和半張臉都藏進了被子裡。
只剩下一雙圓溜溜的眼睛怯怯地望著他。
裴硯承輕敲了下她的頭:「就會嘴硬。」
他替她掖了掖被子,手掌蓋在她的眼睛上。
「睡吧。」
昏黃的燈光灑在臥室一隅,沒一會兒姚舒便睡著了,呼吸均勻而綿長。
裴硯承伸手,指腹細細摩挲著女孩兒一側的臉頰。
坐在床邊靜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後,裴硯承微微俯身,靠近她。
女孩兒溫熱的呼吸拂過,他問到一陣柑橘味的發香。
甜膩的、讓人上癮的香味。
不知什麼時候,落地窗外開始下雨,雨滴簌簌打在玻璃上,房間裡也變得潮濕又朦朧。
依稀記得也是在這樣一個滂沱的雨天,小姑娘提著大大的行李箱仰著頭看他,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貓兒。
恍惚回神,如今的她頭髮長了,眉眼也更加生動。
他的糯糯長大了。
燈光垂落間,裴硯承俯身,輕輕貼上她的唇。
在這個無人知曉的夜晚,留下壓抑而克制的一個吻。
作者有話說:
撒花~終於畢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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