擂台上,吳理看著趙哥,「接下來和你打?」
趙哥神情凝重,下台的時候高波對他說,感覺整條腿都是麻的,就算只是麻幾分鐘,在擂台上『廢』了一條腿,也基本等於輸了。
「沒錯,我和你打。」趙哥點點頭。
「打完你,不會還有十幾個人在等著我吧?」吳理問道。
趙哥眼中閃過一抹怒色,「打贏我再說!」
雖然嘴上不願示弱,但趙哥心裡清楚,如果連自己都輸了,那今天就必須要通知任東來過來了,畢竟旁邊還有個人在錄像,要是東來拳館今天靠車輪戰才贏了對手,傳出去以後就沒法開了。
「來吧。」吳理還是一副隨意的樣子。
兩人走到擂台中央,趙哥小心翼翼地靠近吳理,腳下不斷變換著步法,顯然在防著吳理突然來一腿,他的抗擊打能力雖然比高波強,但也不敢賭自己一定抗得住。
吳理突然出手,雙臂前伸,雙拳由上到下打向趙哥,氣勢洶洶,如同下山猛虎。
趙哥沒有硬接,靈活地向後一退,躲開了這一下,但與此同時吳理右腿毫無徵兆地踢出,又是一記和之前踢倒高波一模一樣的戳腳。
上打下踢,目的就是為了迷惑對手。
不過趙哥能夠在任東來不在的時候作為鎮場的教練,應付各種踢館的人,自然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他腳步一錯,再次躲開了吳理這一下。
吳理覺得有些可惜,自己戳腳的等級還是太低,這一下不夠快,如果是精通級甚至是大師級,趙哥就絕對躲不開了。
趁著吳理右腿還沒落地,重心不穩,趙哥一記直拳打向吳理的面門。
吳理雙手快速向下壓,將趙哥的手臂按住,阻止了這記直拳。
如果這個時候沒有戴拳套,吳理完全可以用手鎖住對方的關節,然後用手指摳、壓,抓、扯;形意拳中有一式殺招叫做鱷魚剪尾,是模仿鱷魚咬住獵物後,用頭一甩,將獵物撕扯的動作,這一招練到最高境界甚至可以在拿住對手的手臂後,直接將對方的整條手臂撕扯下來!
吳理現在當然沒有這個境界,但他至少可以讓對方的手臂暫時麻痹,失去力量;只可惜戴著拳套,這些動作都做不出來。
傳統武術中類似這樣利用手指抓摳,撕扯對手的招式有很多,但在現代搏擊中,一旦戴上拳套,就全都用不了,這也是傳武在現代搏擊擂台上發揮不出來的一個重要原因。
吳理壓住趙哥的直拳後,腳步後撤,拉開一定距離,左手在前,右手放於腰間,擺出了一個拳架。
「好!」
「趙教練加油!」
「揍他!」
雙方交手只是短短几秒鐘,眼看吳理沒有占到便宜反而主動後退,台下的眾人頓時鬆了口氣,至少趙哥是可以和對方打的,紛紛開口加油。
趙哥向前試探性邁出一步,見吳理不為所動,他猛得向前一拳打向吳理的頭部。
吳理雙手迅速抱頭,用手臂格開趙哥的右拳,用了一個上挑的力。
趙哥只覺得右拳向是打在了彈簧上,不受控制地向上彈,不等他收回右拳,吳理整個人已經硬靠了上來,雙手從上至下,劈頭蓋臉地打了下來。
趙哥只能用左臂勉強去擋,但擋不住,鼻子,嘴巴、胸膛都被吳理雙拳擦過。
刷!趙哥整個人被打得向後退,臉上和胸口多了一道紅印,火辣辣的痛;吸了吸鼻子,發現鼻血已經流了下來。
「形意,虎抱頭。」吳理沒有抓住機會繼續搶攻,而是站在原地淡淡地說道。
虎抱頭的原形應該是雙手用力向下撕,如果不戴拳套,剛剛那一下趙哥就直接破相了,甚至有可能眼睛都被抓瞎。
拳語有云:太極十年不出門,形意一年打死人!形意拳的霸道可想而知。
趙哥用手臂擦了擦流出來的鼻血,吳理再次攻了過來,依然是雙臂前抓的虎形,腳步一躍就到了趙哥面前。
趙哥向後拉開距離的同時出拳,吳理順著他出拳的方向,雙手掛在趙哥的手臂上,借力轉動身體,來到趙哥的身體右側,然後雙手猛得發力,趙哥一個踉蹌,被推飛出去。
「形意,虎翻身。」吳理的聲音再次傳來。
「嘩!」
場下一片譁然,這個時候就算是傻子都看出來了,趙哥完全不是這個年輕人的對手,對方簡直就像是大人在打小孩,打一招還停下來報個招式名。
趙哥臉色通紅,覺得被羞辱至極,站穩身子後,不甘地大吼一聲,再次衝上去出拳,而吳理還是和之前一模一樣的動作,雙手抱頭格擋趙哥的出拳,緊接著身體前靠,雙手再次下撕!
哪怕是一模一樣的招式,趙哥悲哀地發現自己依然躲不開也擋不住,吳理對時機的把握很成熟,力量也足,技巧更是遠遠在他之上,這還怎麼打?
砰!趙哥再次被打退,這一次他的鼻樑直接被打歪了,鼻血直流,胸膛上也有鮮血滲出。
「我認輸。」趙哥看著吳理,苦澀地說道。
台下一片沉默,所有人都沒想到會是這麼個結果,之前所有來踢館的,最多也就是在趙哥手裡撐幾回合,這些專業人士每天辛苦訓練,和業餘愛好者的差距可不是一般的大;而現在,在場最強的趙哥被吳理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大家甚至在想,哪怕是任東來在場,真的能拿下這個年輕人嗎?
李若琪滿臉興奮地看著台上的吳理,這是她第一次近距離看別人格鬥,和在電視上和視頻里看的感覺完全不同,那種肌肉與肌肉的碰撞,還有現場緊張的氛圍都讓她發現,原來格鬥可以這麼帥,原來男人可以這麼有魅力!
一個人面對幾十號人說要踢館,然後當著一群人的面,將對手輕描淡寫地打敗,打得全場鴉雀無聲,實在是太帥了!
特別是吳理打一招還故意停下來報出招式名,哪怕明知道吳理在故意裝逼,李若琪也覺得對方有一種宗師氣度。
「還有誰要打?」吳理環視全場,開口問道。
全場無聲,趙哥嘆了口氣,輕聲說道,「給館主打電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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