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救贖之願

  戰爭過後，黑崖恢復了往日的活力。

  地下世界的冷風吹過曠野，城外的大片暗影蕨發出沙沙響聲，豐富的暗影能量讓這些古老的植物生長的越發茂盛。

  李燃一行輾轉進城。

  街上的精靈無不向領主問候致意。

  黑暗精靈素以狡詐多變聞名，但當李燃帶給黑崖發展與繁榮之後，這些黑暗之子向領主顯露了他們的忠誠和力量。

  在星風城一戰中，黑崖從一開始的精銳盡出，到後來的全民皆兵，全無保留地投入到了這場戰爭中，贏得了所有人的尊重。

  在時空門修復以後，暗刻在公牛公國邊境找到的兩支黑暗精靈部族就也將前往星風領，為黑暗精靈族群的復興注入更多新鮮血液。

  不過，李燃今天來到黑崖不是為了視察自己的領地，而是為了見一個人。

  黑暗鍊金術士協會。

  實驗室中的手術台上，美麗的天使面色蒼白，胸腹之處的傷口看起來血肉模糊。

  一層淡淡的半透明暗影籠罩著天使的身軀，雷拉格走了出來。

  「受到這樣嚴重的傷害，再高明的神聖牧師和黑暗鍊金術士都無法阻止生命的凋亡，」雷拉格無奈地嘆口氣，「我耗費本源使用無面者的秘術，才堪堪留下她日漸衰亡的靈魂，即使這樣，她的時間也不多了。」

  尤里卡神情失落，眼含悲傷。

  作為早期加入星風城的冠軍戰力，緹婭一直以來的表現堪稱典範，在歷次艱險的戰鬥中做出了不可磨滅的貢獻，儘管她的性格如清泉般與世無爭，低調到常常被人忽視，但還是贏得了許多人的喜愛。

  站在緹婭身前的李燃緊緊皺起眉頭，沉默不語。

  仿佛在等待什麼。

  良久，一道狂暴的混沌能量與火焰氣息在房間眾人的鼻尖飄蕩。

  砰！

  一聲爆響之後，大惡魔的身影在房間中顯現。

  奧西斯高大的身軀頂到了屋頂，以至於他不得不微微彎腰，才能站住腳步。

  「年輕的領主，你找我。」

  「奧希斯，你上次說有可以復活緹婭的方法，是真的嗎？」

  奧西斯看著天使精緻的容顏，絢麗的死亡令他感到本能的愉悅。

  面對李燃的提問，他只能低沉的乾笑兩聲。

  「與其說是復活，倒不如說是轉化，」奧希斯解釋道，「我在塔倫加德死去時，靈魂無法進入冥府之門，反而受到了鄂加斯的感召，轉化成為惡魔之軀。」

  「在這個過程中我發現，鄂加斯所代表的混沌意志並不意味著單純的毀滅，在其威能中，對於混亂的期許，似乎要大於毀滅的傾向，它十分樂於將秩序生物轉化為扭曲的混沌生物。」

  「只有當混亂與秩序發生衝突時，混沌意志才會顯現出極強的毀滅欲望。」

  「這也正是為什麼我雖然變成大惡魔，但是仍能保持大部分人類理智的原因，當然，因為身體的改變以及混沌意志的影響，我確實變得更加殘暴嗜血，但是也僅此而已，我仍然擁有身體和思維的自主權，可以強行遏制殺戮的衝動。」

  奧希斯伸出魔爪詢問道：「李燃大人，在你擊敗內比羅斯以後，是否找到他持有的那把血劍？」

  無悔之戒光芒一閃，李燃的手中出現一把造型威猛的血色長劍，鋸齒狀的鋒刃駭人無比。

  「你是說這個？」

  「是的......」奧西斯桀桀笑道，惡魔澄黃的眼眸中流露出貪婪的光芒。

  「傳說中的駕馭之劍，其邪惡的威能能夠使劍的主人獲得統御惡魔的能力，即使再兇狠殘暴的惡魔，也會對其保持絕對忠誠，聽從他的任何命令......」

  面對李燃詢問的目光，奧希斯饒有興趣地解釋道：「你沒有猜錯，即使是秩序生物也可以使用這把神器，你甚至可以利用它控制一支惡魔軍團為神聖帝國而戰，即使是謝爾戈的魔王卡貝勒斯也無法中止你荒唐的行徑。」

  李燃挑了挑眉，忍不住問道：「這確實是一把世所罕見的邪惡武器，但......這和緹婭的復活有什麼關係？」

  「李燃大人，駕馭之劍蘊含著極致混亂的本源之力，如果您把這把劍交給我，或許我可以使用它引導緹婭超越死亡，在惡魔化以後成為墮天使，」奧希斯殘忍的笑了起來，「屆時，您將可以憑藉駕馭之劍驅役墮天使，如果運氣足夠好，她或許可以保留生前的記憶，甚至是......信仰。」

  「信仰光明的惡魔武士，這怎麼可能？」尤里卡驚呼道，「緹婭如果還清醒，她會同意這樣的冒險嗎？」

  雷拉格分析道：「這樣做或許能行，但有很大的風險，經過轉化的墮天使有可能變成只知殺戮的怪物，轉化的結果如何，將取決於緹婭的信仰是否堅定。」

  尤里卡眼中充滿憂慮：「李燃，緹婭曾宣誓效忠於你，現在，只有你有資格為她做出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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