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建凡和女友之間一直有一個約定。
那就是無論如何，絕對不能把自己的真實身份和背後的人是誰告訴她的母親。
「一直以來，我都和女友說。若是她的母親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那就算是她對我有什麼不滿意，也多半會故意裝做不在意。甚至是故意忽略。這樣的話，對於我們兩個人之間的交往是沒有任何好處的。」
蘇建凡的話，讓羅飛也是有些詫異。
他還忍不住對對方刮目相看。
「蘇建凡，事實證明，你是很有內涵的一個人。」
「而且你的決定是對的。畢竟有的時候，可能本來是關係不錯的兩個人。也可能會因為雙方地位的變化，和關係的變動而讓感情變了味。」
就在兩人說話的功夫。
不遠處，房東大姐快步走過來。
同時滿臉堆笑。
「蘇警官，您來了。」
「嗯，我們上樓吧。」
隨後蘇建凡就把自己的猜測，告訴了房東大姐。
只是在聽說過了事情經過之後。
房東大姐卻是屏息凝神。
甚至是有些害怕。
「蘇警官，那要是按照您的說法的話。這個女孩可能是被人害死了？」
此時。
房東大姐的眼皮跳了跳。
而看出她是有些懷疑的目光。
蘇建凡也說。
「房東大姐，雖然我不是很想承認。不過這就是事實沒錯。」
「哎呀，這可太可怕了。更糟糕的是，為什麼這種事情會發生在我們的公寓裡面。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啊。居然要遭遇這樣的事情。」
房東大姐說著，是幾乎要氣暈過去。
能看出她是很鬱悶。
臉上寫滿了不知所措。
蘇建凡也是連忙安慰。
「大姐，你先別激動。我們先去房間裡看看，能不能找到什麼蛛絲馬跡，也或許這對於我們之後的調查會有很大幫助。」
「而且也說不定，女孩現在還活著。只不過是不在這裡了。」
蘇建凡這麼說，也不只是安慰對方。
而是有根據的。
因為他知道。
這個女孩當時在最後一場直播的時候。
大部分粉絲都很關心女孩。
甚至還有人已經找到了女孩現在的地址。
所以也許劫匪不敢輕舉妄動。
只不過是把她悄悄轉移到了別的地方。
「咔嚓！」
半晌後。
隨著房東大姐帶著羅飛他們到了女孩的房間。
他們剛一進門，就聞到了一陣腐臭。
不過基本都是垃圾的味道。
這讓蘇建凡也是捏住了鼻子。
「看來這裡已經很久沒有人回來了。」
只是就在這會。
羅飛卻是無比嚴肅的看向了一旁的垃圾桶。
「蘇建凡，叫樓下的法醫上來。」
值得一提的是。
因為距離湯思琪的爸媽送過來法醫鑑定中心，還有一段時間。
所以羅飛就叫手下人提前做好了準備。
讓他們先跟著自己過來這邊，看能不能發現屍體的殘骸。
而半晌後。
隨著鄧雯帶著兩個新的實習生上樓。
羅飛也看到。
這是兩個年輕姑娘。
而她們的臉上，滿是緊張和窘迫。
於是羅飛也告訴他們。
「二位，我知道對於你們來說，這個時間了還要工作，是有些麻煩。不過我們警察局的工作就是這樣。你們可能隨時都要待命。也可能隨時面對各種突發狀況。」
「所以還希望你們能夠儘快適應這種工作節奏。」
「若是你們之後有什麼不懂的地方，也可以儘管隨時問我。」
只是聽到羅飛的話。
兩人卻是信誓旦旦。
「羅組長，我們早就聽說過您的名號。也知道您向來是雷厲風行。做事的時候比較有自己的風格。所以我們不會介意的。」
看著兩人是信誓旦旦。
說到這裡也是笑容滿面。
羅飛才稍稍鬆了口氣。
「二位，你們有這份心思就好。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做好心理準備。」
說話的功夫。
羅飛已經示意蘇建凡帶著他們進了現場。
只是當看到，在床底下有一具屍體，而且已經放了好多天。
此時已經招來了不少的蒼蠅。
這兩人也是傻了眼。
「羅組長，這就是我們這一次要檢查的屍體麼？」
看到兩人是無比吃驚，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羅飛也是不置可否。
「沒錯。」
羅飛也知道。
其實哪怕是在學校的時候，這些學生也沒見過太多的高度腐敗的屍體。
因為他們所使用的大體老師大多是經過福馬林浸泡的。
所以當看到面前這具已經開始腐爛，死亡時間至少在72小時之前的屍體。
他們難免會有些難以適應。
「對不起羅組長！」
雖然是提前做好了各種準備。
但是此時的兩人還是被刺鼻的氣味刺激到生理性的不適。
而看到兩人此時是面露難色。
分明是非常不舒服。
羅飛還連忙安慰。
「二位，你們不舒服就直說。也沒關係的。」
羅飛這樣坦然從容，反而讓兩人更加不好意思。
也是在經過了一陣對生理上的不舒服的克服之後。
兩人開始了對屍體的檢查。
「死者男性，年齡在35歲左右。」
「從目前的情況來看。他應該是被人從背後擊打頭部，又被人持刀從背後多次刺傷腰部致死。」
聽到兩人的分析。
羅飛也是點了點頭。
「你們分析的不錯。而且若是我的判斷沒錯的話。這人多半就是綁架這個房間的那個女孩的團伙成員之一。」
羅飛剛才已經查看過了這個屋主的相關資料。
他也已經了解到。
這個女孩一開始做直播的時候，粉絲不多。
也就幾百個人。
可是後來，在短短一個多月之中，她就漲粉十多萬。
羅飛也是非常清楚。
「這多半是經過了娛樂公司運營的結果。正是因為有直播公司在背後運作，這才能夠確保她的粉絲在短時間內快速增長。不是麼？」
羅飛的分析。
讓眾人頓時有些吃驚。
「這麼一聽，似乎是這樣沒錯。」
「是啊，所以我猜測。這幾個綁架女孩的人，說不定背後是一個黑心公司。他們也認為，自己的公司是很強大的。所以對於女孩的欺負也是肆無忌憚，畢竟他們可能已經控制了女孩幾個月，而對方沒辦法和外界聯繫，也就始終是孤立無援。這也導致了他們目中無人。甚至是粗心大意。」
「而當時那名兇手，也很有可能是化裝成了外賣員，進入了這個房間。在擊倒這名罪犯的同時，還帶走了那個女孩。」
羅飛的分析，讓眾人頓時無比欽佩。
「羅組長，沒想到您的分析居然這樣有理有據。這還真是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看到眾人都是用一種欽佩的目光看著自己。
羅飛卻是擺了擺手。
「各位，我只不過是有自己的猜測而已。」
「畢竟若不是狂熱粉絲，也不會輕易鋌而走險，在明知道這位女主播有危險的時候，還特意跑到她的家裡。」
只是聽到這消息。
蘇建凡卻並沒有掉以輕心。
因為之前也調查過類似的案子。
所以蘇建凡很清楚。
一般這種情況下。
大多數人都是凶多吉少。
畢竟過於狂熱的粉絲，甚至都能夠為了偶像做出這種事情。
那誰知道他會不會在偶像被自己嚇壞，甚至是表現出惶恐不安的時候對偶像動手？
「不過現在好在我們暫時縮小了這個要調查的範圍。只要看看這個女主播的打賞榜單上面的前幾名，還有她和誰的互動比較頻繁，說不定就能夠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了。」
「這也算是不幸之中的萬幸。」
可是聽到蘇建凡的分析。
房東大姐卻是非常擔心。
「警官，那您說，是不是這個犯罪嫌疑人還有可能就在附近流竄。如果要是對方特意找上門，那我們現在的處境是不是也很危險呢？」
「這應該不會吧。對方的目標是自己的偶像，至於其他普通人的話。應該是不會被莫名牽連到的。」
這樣的消息，讓大姐也是稍稍鬆了口氣。
「羅組長，有您這句話，我也就差不多可以放心了。不然的話，我實在是擔心。萬一要是自己被當做了對方要對付的目標，那我可慘了。」
大姐說著，是越發窘迫。
而看出她是有些不知所措。
眼神躲閃著。
羅飛也是不置可否。
「大姐，這你就不用糾結了。」
我估計這個人只是感覺到自己的偶像有危險。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事。但是對方未必是出於惡意，也可能只不過是想要幫助偶像，只不過是採取的方式不太對。」
只是羅飛雖然嘴上是這麼說。
但是他心裡明白。
有很多人都是有偏執人格的。
他們很可能會為了達到目的而不擇手段。
所以誰知道這個狂熱粉絲，可能會把這個女主播帶到什麼地方？
「羅組長，我查到了這附近最近的監控錄像。而且也看到了有一個外賣小哥帶著一個年輕姑娘上了摩托車。從對方的身形來看，就是我們一直在找的那個女主播。」
蘇建凡說著，把自己查看到的監控錄像交給了羅飛。
而在看了其中的內容之後。
羅飛也點了點頭。
「蘇建凡，你做的相當不錯。」
「這調查出的結果的確是對於我們非常有幫助。」
羅飛說著，是無比欣慰。
可蘇建凡還是有自己的顧慮。
「羅組長，我一會就調出監控錄像，仔細查看一番。我相信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夠找到這車主的身份信息。」
叮鈴鈴！
就在這時候。
羅飛的手機忽然響了。
起初羅飛還有些詫異。
可是隨著他接起電話。
那頭卻傳來一個惴惴不安的聲音。
「警官，請問是警官麼？」
聽到對方的語氣里是帶著幾分緊張。
羅飛也是不置可否。
「請問你是哪位？」
「警官，我要自首。就在不久之前我殺人了！」
這樣的口氣，加上對方惴惴不安的語氣。
讓羅飛也是遲疑了一下。
「先生，你是認真的？」
「警官，我怎麼可能會用這種事情開玩笑。我對天發誓。這是真的。」
隨後，對方便詳細解釋了自己作案的全過程。
這也讓羅飛驚訝的發現，原來這人正是他們要尋找的那個目標。
也就是帶走了這個女主播程可兒的那個人。
只是在聽到對方的自白之後。
羅飛卻是有些不解。
「先生，這都過去了幾天，你為什麼忽然自首？」
「在此之前你為什麼沒有第一時間主動承認錯誤呢?」
羅飛是真的有些不解。
而聽出他的語氣是有些疑惑。
對方也是連忙解釋。
「警官，實話和您說吧。」
「我之前本來已經救下了程可兒。我也是真心喜歡對方，甚至都做好了和對方結婚的準備。可是沒想到，對方壓根不想接受我。」
原來。
在這個男人找到程可兒的時候。
對方是被他的大膽舉動嚇傻了。
不過雖然知道對方殺了人。
但是程可兒還是選擇和對方一起逃走，一起逃出魔窟。
為的是不讓自己再遭遇毒手。
可是讓程可兒沒想到的是。
這個男人比自己想像中還要恐怖。
在這幾天以來。
他一直在逼迫程可兒，必須要和自己交往，甚至還希望對方能夠明白他的良苦用心。
可是讓對方萬萬沒想到的是。
程可兒是真的不喜歡他。
甚至在今天早些時候，選擇了自殺。
這也是為什麼，這個男人會在今天選擇自首。
「警官，這都是我的錯。若不是我的話。程可兒也不會死。這都是我害的。所以我要為自己的行為負責。我必須要承認自己的罪過。」
男人說著，是無比難過。
心中也升起了一陣鬱悶。
羅飛則是告訴他。
「先生，你能夠自我反省，這就已經是非常了不起了。我也建議你早點到重案組自首。我們警方會儘量對你寬大處理。」
羅飛的話，讓對方也是連連答應。
「我明白了警官，多謝你的提醒。我會選擇自首的。」
隨著電話掛斷。
一旁的蘇建凡卻是有些懷疑。
「羅組長，您確定我們可以相信他麼。我怎麼覺得。這個男人有些瘋瘋癲癲的。好像是精神不太正常的樣子？」
蘇建凡說著。
是有些懷疑。
羅飛也是認真道。
「放心吧，有些時候，瘋子是要比大多數普通人更值得信任的。」(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