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都說了是阿飛殺了伊哭,那關我阿七什麼事情?」
沈七雙手一攤,嘴角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
「這世上只怕除了你,無人知道黑劍在哪裡!」
「你說——」
「我不來找你,該去找誰?」
藍蠍子嘆了一口氣,眼神之中露出一絲幽怨的表情。
「那你覺得我會告訴你,他去了哪裡嗎?」
沈七聳聳肩,笑了笑。
「我知道你不會這樣輕易就告訴我,但我又不得不知道。」
「所以——」
藍蠍子說到這裡,忽然朝著身後不遠處的小巷招了招手。
輕聲呼喚了一句:
「過來!」
沈七抬眸看去,只見那黑漆漆的小巷之中竟然還有一條人影。
月光映照在對方的臉上。
這人身材頗為高大,衣衫華麗,兩撇鬍子修得整整齊齊,腰間還掛著一柄九環刀。
相貌堂堂,威風凜凜。
「想必你應該認得他。」
沈七劍眉一挑,笑了笑:
「活霸王——」
「楚相羽。」
藍蠍子媚笑著瞥了一眼楚相羽,笑道:
「連白劍客都認得你,看來你的名字真不小。」
楚相羽臉上頓時露出得意之色,原本勞累的腰也一下子挺直了。
「既然你已經找了新歡,又何必對伊哭的死如此在意?」
沈七微微搖頭。
「那不一樣,伊哭要死也應該死在我的手上。」
藍蠍子笑著,隨即她的話鋒一轉:
「我知道你武功厲害,可是我又捨不得跟你打。」
「這位楚相羽的確得到真傳,九九八十一手連環刀使出來,哪怕七八十人也無法近他的身。」
「但我可以一招要了他的命。」
「你信不信?」
沈七自然相信藍蠍子的話,當初百曉生在排兵器譜的時候,一則不排女子,二則不排魔道。
眼前的藍蠍子比伊哭還要厲害幾分。
比之郭嵩陽也不遑多讓。
「你說什麼?」
正在一旁得意的楚相羽突然聽到藍蠍子的話,臉色大變。
藍蠍子沒有否認,只是看著他柔聲說道:
「我也沒說什麼,只不過想要你的命而已。」
楚相羽面色鐵青,眼神更是有些怨毒地看著藍蠍子:
「你是在說笑嗎?」
「古語有云,一夜夫妻百夜恩。」
「你以為我不會殺你,是嗎?」
藍蠍子微微嘆息一聲,
「你又知不知道,母蠍子有一種奇怪的毛病。」
「但你卻不是蠍子!」
楚相羽的臉色十分難看,還是勉強笑著。
「誰說我不是蠍子?我可是藍蠍子!」
話音落下,只見一道藍晶晶,亮晃晃的寒光一閃,楚相羽已經倒了下去。
他甚至連呼叫聲都沒來得及發出。
「我勸你——」
「下次想要吊女人,最好先弄清楚她的底細。」
「可惜——」
「你永遠聽不到了。」
沈七面色如常地看著楚相羽的咽喉上突然多了兩道血跡,宛如被蠍子咬過一般。
藍蠍子俯首看著楚相羽的屍體,忽然間又笑了起來。
他抬眸看向沈七,嫵媚道:
「你這下該相信我只用了一招,就解決了他。」
「 我的武功還算不錯吧!」
沈七微微頷首,這女人的武功比伊哭的青魔手更快,更毒。
藍蠍子的眼睛看著沈七,柔聲說道:
「現在你可以將阿飛的消息告訴我了吧!」
「不可以!」
沈七搖頭。
「那要怎麼樣才能告訴我?莫非是要我陪你上——」
「床!」
藍蠍子幽幽嘆了一口氣。
「我對海鮮過敏,特別是有毒的鮑魚!」
沈七微微一笑。
他貪花好色不假,也不是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入他的法眼。
可以讓他親自教授書法的。
藍蠍子目光嗔怒,雙手齊出。
她的衣服雖緊,袖子卻很長,這使她看來有些飄飄欲仙的感覺,使她的風姿看來更美。
雙爪如勾,從水袖之中擊出,石破天驚,變化萬千。
沈七的目光一直注視著藍蠍子,看到她出手的那一刻。
他並指如劍,直接朝著藍蠍子的爪子擊去。
嗖——
藍蠍子的腰肢一扭,整個人就消失在沈七的面前。
她已經繞到沈七的身後,爪如金剛,寒光閃爍。
劍氣從指尖迸發,擊中藍蠍子的掌心,讓她的神情大變。
隨即——
她的腰肢一扭,長袖飛舞。
整個人已經凌空飛起,朝後飄去。
「你這個人真是不會憐香惜玉,只要你說一聲,什麼地方我都可以跟你去。」
藍蠍子嬌媚一笑。
「那你去死吧!」
沈七淡淡一笑。
「我要死,也要死在床上。」
藍蠍子媚眼如絲。
面對這樣一個女人,看著她的媚笑,手下難免也要留情三分。
但你留情,她卻不留情。
沈七並沒有停止進攻,他的手已經握住了劍柄。
只因——
他已經看到了藍蠍子的水袖之中已經有一道藍晶晶,亮堂堂寒光飛出。
疾如閃電,快若奔雷。
直逼他的面門而來。
叮——
一陣火花四濺。
劍與寒光相交。
藍蠍子手中的寒光終於被他看清。
那是一柄放大無數倍的蠍子毒尾,長長的,彎彎的。
時軟時硬,又可以隨意曲折。
最可怕的是——
這兵器從頭到腳,都帶著鉤子般的倒刺。
嗤——
劍氣迸發,藍光落地。
藍蠍子在藍光落地的剎那,人已經掠出一丈之遠。
她退的太快,也太倉促。
竟然不小心撞入一間民房之中。
藍蠍子的臉上帶著一絲痛苦,幾分驚訝。
她無往不利的攻勢竟然被沈七盡數破去,連帶著她的手腕都被對方折斷。
若非她退得快,只怕這隻手就要脫離她的手腕了。
沈七看了一眼藍蠍子,嘴角微微揚起:
「你還想要我陪你練書法嗎?」
此時此刻——
藍蠍子眼眸裡面的媚態早已經消失不見,只剩下驚恐與慌張。
她額頭上的細汗不停地流下來,大如黃豆。
最終。
藍蠍子走了,沈七並沒有殺她。
比起殺她,還有一件事更為重要。
保定城外。
長亭。
古道邊。
沈七到的時候,古道的兩旁已經出現兩道火光。
那是兩盞燈籠。
燈籠是金黃色的,用一根青竹竿挑起。
黃得詭秘,黃得可怕。
「這上官金虹還真是對黃色情有獨鍾,不僅穿得衣服是粑粑色的,連燈籠也是。」
沈七心中腹誹,看著遠方的燈籠越來越近。
這時。
兩道身影在燈籠的映照下,映入沈七的眼眸。
兩人一前一後,都穿著金黃色的衣服。
「好會裝逼啊!」
沈七心中吐槽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