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就在男人的面容即將完整的展現出來時,江與綿卻忽然停下了腳步,像是受到了阻撓。
見她不動,男人輕聲道:「過來。」
這聲音低沉富有磁性,像是羽毛輕輕拂過,魅惑人心。
江與綿情動不能自抑,整顆心臟幾乎要從胸膛躍出。
可她拼命拖拽著身體想要靠近男人,卻始終無法邁出一步。
「主人......」
「再走近點。」
男人語氣雖輕,卻是不容拒絕的命令。
江與綿聞言緊咬下唇,竭盡全力又往前邁了一步。
可這還不夠,男人的眼睛始終還在濃郁的陰影里。
「再近點。」
那聲音又一次在耳邊響起。
「是,主人。」
江與綿握緊拳頭,奮力向前邁步。
可這次,她的身體變得更重了,像是有千斤重物壓在她的腿上......
「主人......」
江與綿兩眼無神,心中只有一個信念,她要走到主人身邊。
為了離男人更近,她甚至不惜咬破了嘴唇,任由鮮血從嘴角流出。
「主人......」
江與綿向男人伸出了手。
可就在這時,端坐著的男人卻忽然變了臉色。
他語氣森冷地說:「江與綿,你想背叛我?」
江與綿瞪大眼睛,連忙搖頭:「不,主人,我沒有。」
男人微微勾動嘴角,似是無奈:「可惜了。」
「主人......」
江與綿不明白男人是什麼意思。
在她錯愕之際,男人緩緩伸出了手。
但並不是為了迎接江與綿,而是慢慢握成拳。
隨著男人的動作,江與綿的大腦忽然傳來一陣劇痛,像是受到了壓迫一般。
高劍屏同樣如此。
漸漸地,那股壓力越來越強,頭也越來越痛,幾乎快要炸裂開來。
「主人,不要啊!」
高劍屏捂著頭,連連求饒。
江與綿面容扭曲,眼神里卻儘是不解:「主人......」
男人沒說話,只是不停地收緊手指。
隨著他的手掌慢慢握成拳,江與綿和高劍屏的大腦也像是受了嚴重擠壓的氣球,任人揉捏,痛楚難忍。
終於,兩人再也無法承受這股沉重的壓迫,發出了一聲悽厲的慘叫。
與此同時,空氣中也傳來「嘭」的一聲巨響。
餘歡和南星被嚇了一跳,再看江與綿和高劍屏的頭顱已經爆裂開來,血肉四濺,慘不忍睹。
江與綿的眼珠滾落在地,放大的瞳孔像是顯示著主人的不甘和困惑。
主人為什麼要這麼對她......
他不是說過,她最乖最溫順了。
他不是說,很喜歡她的嗎......
為什麼就這麼輕易的捨棄了她......
江與綿和高劍屏死不瞑目。
在他們死後,光頭男和紋身男也兩眼一閉,沒了氣息。
蘇景塵見狀收了手勢。
「大明星,這是怎麼回事?」餘歡好奇地問。
怎麼忽然就爆頭了。
蘇景塵輕輕嘆了口氣:「幕後之人在他們身上加了禁制,被滅口了。」
下手還真狠,一點情面不留。
至於那兩個男人,本就是被人操控的死屍。
餘歡同情地看了一眼江與綿的身軀:「這樣的人還為他賣命,真是不值。」
蘇景塵有些惋惜:「差一點就看到那人的臉了,可惜。」
隨後他回過頭說:「我先送你們回去吧,回去之後,你們聯繫認識的警察把這裡處理一下。」
餘歡和南星同時點頭。
「好,麻煩你了。」
——
另外一邊。
大約十分鐘前,男人拖著受傷的身軀回到了地下城。
他的胳膊皮肉外翻,鮮血染紅衣袖,順著手背流到了地板上。
男人大口大口喘著粗氣,思考片刻後,他抬手揭掉了臉上的人皮面具,露出了斯文的長相。
恰巧這時,沐槿雲走了過來。
看到男人滿頭大汗的樣子,她心裡一驚:「江冶,你怎麼了?」
江冶癱坐在椅子上,面色煞白。
沐槿雲離近了才看到他胳膊處的傷勢。
「誰傷的你,怎麼這麼嚴重?」
江冶呼了口氣,皺眉道:「少廢話,給我止血。」
沐槿雲愣了一瞬:「你自己無法恢復嗎?」
以往江冶受了傷都可以很快自愈,倒是頭一回見他這麼狼狽。
究竟是什麼人能把他傷成這樣呢。
沐槿雲有些好奇。
江冶聞言眉頭擰得更緊,不知道是疼的,還是出於憤怒。
他在回來的路上就試過給自己療傷,可是不知道那把銀槍到底是由什麼製成的,他的傷口竟然無法癒合。
甚至連血也止不住,傷口處更是劇痛不止,猶如炭燒火烤一般,難受異常......
江冶不明白,陸時一個肉體凡胎,怎麼會有那麼大的能力,可以操縱八卦鏡不說,那柄銀槍,又是從哪冒出來的!
他即便是陸修的轉世,也不該達到如此境界。
不可控的因素真是越來越多......
看到江冶苦惱的表情,沐槿雲只好轉移了話題:「怎麼樣才給幫你止血?」
江冶想了想,吩咐道:「去抓三隻小鬼過來。」
「好。」
沐槿雲沒多想,快速返身回到房間,拿出了一個白色的瓷瓶。
她將瓷瓶放到江冶面前,擰開瓶蓋,放出了養在裡面的小鬼。
三隻,不多不少,而且從外形上判斷,都是不滿三歲的嬰兒。
江冶左手結印,口中念出一道咒語。
緊接著,那三隻小鬼便緩緩爬到了他的胳膊上。
小鬼嗅到血腥味,眼中頓時露出貪婪的光芒。
不等江冶發號施令,他們就趴在傷口上喝起了血。
喝光鮮血後,他們還張開利齒,一口咬在了江冶的胳膊上。
錐心刺骨般的疼痛席捲全身,他再次擰緊了眉頭。
小鬼肆意啃咬,不出多時,江冶的傷口就被啃得血肉模糊,一片狼藉。
不過也正因如此,他外翻的皮肉也顯得平整了一些。
眼看血已經止住,江冶再次結印,直接將小鬼封在了他的胳膊上,把他們的牙齒和身體當成了縫合傷口的工具。
見江冶臉色有所好轉,沐槿雲這才放心地給他倒了杯水。
「你還沒說是誰傷的你,殷靈嗎?」
江冶搖了搖頭:「不是,是陸時。」
「陸時?」沐槿雲語氣中儘是驚訝,「他怎麼可能。」
江冶沒說話。
「那陸時怎麼樣了?死了嗎。」沐槿雲迫不及待地問。
江冶受了這麼重的傷,對方絕不可能全身而退。
只要陸家人死了,也算是報復了殷靈,她也能出口惡氣。
然而江冶卻面色陰鬱,很是不悅的說:「沒死。」
「沒死?」沐槿雲覺得不可思議。
江冶咬牙道:「沒關係,陸松川的魂還在我手上。」
緊接著,他又吩咐沐槿云:「你派人去打探一下,他們把陸松川送到了哪家醫院。」
沐槿雲思索片刻,滿口答應了下來。
「我這就去。」
在沐槿雲走後,江冶本想回房休息,只是還沒起身就忽然察覺到一絲異動。
是有人企圖利用江與綿的眼睛窺探他的信息。
江冶瞬間反應過來,江與綿和高劍屏那邊也失敗了。
他心生煩悶,加上受傷的緣故,無力與對方糾纏,所以選擇直接捨棄這兩枚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