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倒下的人,權術也是一臉無奈。
他知道如今的道門協會已經不同於往日,卻沒想到已經滋生了那麼多害蟲......
震懾住所有的道士後,殷堅重新坐回了座位上,並雲淡風輕地問:「現在,我們東陽觀,有沒有資格保管四大神器呢?」
一眾道士面面相覷,不敢作聲。
阮征怒視著殷堅,默默攥緊了拳頭。
殷堅扭過頭,笑容溫和,如同清風。
「阮征,聽我一句勸,不要惦記不屬於你的東西,否則,招來殺身之禍的人不是殷靈,而是你。」
「你們還真是師出同門。」阮征惡狠狠地說。
這囂張跋扈的態度,這種行事風格,簡直和殷靈一模一樣!
殷堅面不改色:「那是自然。」
意識到殷堅真的動怒了,權術開口道:「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這丫頭好,她孤身一人......」
不等他把話說完,殷堅已經冷眼掃了過去。
「孤身一人,所以就該被你們欺負?」
「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那你是什麼意思?」殷堅寒聲問道,「自己的人都管不好,還想把手伸到我東陽觀?」
阮征不滿地說:「道門協會是玄門代表,集天下所成,受官方保護,不管是道觀還是散修,都應該受協會管轄。」
「即便是殷謀活著的時候,他也要按規矩辦事,別以為他死了,你們東陽觀就可以無法無天!」
「道門神器關乎天下安危,不是你們的私人物品!如果落入歹人手中,你負得起這個責任嗎!」
殷堅輕笑了一聲:「首先,我負得起責任,其次,這就是我徒......」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立馬改口:「就是我師侄的私人物品。」
「你負責?你拿什麼負責!」阮征怒斥道。
殷堅:「自然是憑實力。」
「你!」阮征頓時無言以對。
沉默片刻,他沉聲道:「我告訴你,我定要維護玄門法則,只要我還活著,就絕不允許你們東陽觀任意妄為,也絕不允許殷靈帶著噬靈幡和這個小鬼四處傷人。」
「還有,道門協會的人犯了錯,應該由協會統一處置,而不是你一個人隻手遮天,隨意判刑!」
殷堅笑了笑:「那在此之前,你為何不管?」
阮征一時語噎。
殷堅眸底寫滿了不屑:「一群烏合之眾,還敢自稱正義聯盟,真是可笑。」
阮征咬了咬牙:「殷堅,既然你這麼有本事,那就殺了我,殺了道門協會所有成員,否則,我就絕不會坐視不理。」
阮征雖然受制於人,但說話依舊硬氣,仿佛篤定了殷堅不敢濫殺無辜。
「既然如此。」殷堅微微勾動唇角,忽然轉頭對權術說:「權術,這樣吧,我給你三天時間,解散道門協會。」
權術表情微怔,略顯為難:「這......是不是有點過了。」
「怎麼,捨不得?要不要我幫你一把。」
殷堅語氣溫和,卻充滿了威脅的意味,令在場的所有人都很是震驚。
特別是權術對殷堅的態度,客氣中還帶著恭敬?
他們不明白殷堅到底是什麼人,能讓德高望重的權術這麼低聲下氣。
但他們突然明白了,為什麼殷靈敢那麼任性。
這或許就叫有恃無恐......
司玄趴在殷靈背上,用她的肩膀擋住了臉,只露出一雙眼睛盯著殷堅。
他小聲說:「靈靈,要不我們先跑吧......」
好嚇人。
萬一老狐狸是被小白叫過來抓他走的,那豈不是慘了......
殷靈輕聲說:「跑什麼跑。」
她還要跟老狐狸算帳呢。
陸時看了看殷堅,又看了看殷靈,默默當起了觀眾。
不過他也有些好奇,沒想到殷靈的師父居然這麼年輕。
權術打量著殷堅,又看了眼阮征,最後環視著滿院的道士。
思量再三,他嘆了口氣:「我知道了。」
聽到這話,在場的人更是驚訝不已。
權術居然這麼聽殷堅的話?!
解散道門協會,那他們這群人該何去何從......
阮征大怒,頓時拍案而起:「你們憑什麼說解散就解散!」
權術強壓怒火:「阮征,道門是我建立的,我當然有權利解散。」
或許早就該解散了。
這也是阮征自找的。
竟然瞞著他弄什麼鎖魂陣,下馬威也不是這樣給的。
結果鎖不住殷靈,反倒把整個道門協會關進去。
「權老......」
一些道士不甘心。
權術板起了臉色:「都退下。」
眾人紛紛把目光轉向了阮征。
阮征揮了揮手,眾人這才各自散去。
殷堅滿意地站起身,最後勸權術和阮征:「大家年紀都不小了,好好安度晚年,比什麼都強。」
說完,他向殷靈使了個眼色,然後一行人浩浩蕩蕩走出了道門協會。
來到寬敞的林蔭大道上,殷靈也不說話,就那麼斜睨著殷堅。
殷堅被她盯得渾身發毛,只好尷尬地笑了兩聲:「師侄,別這麼看我,怪瘮人的。」
殷靈二話不說,直接翻身而起,跳到殷堅背上,開始撕扯他的頭髮和臉皮。
「你在哪整的容,花了多少錢?」
「你敢騙我,把道觀的爛攤子扔給我,你跑去逍遙快活,也不給我留點遺產。」
「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餓死了,還差點被人打死。」
「虧我為你傷心難過那麼久,你太沒有良心了。」
殷靈一邊抱怨,一邊在殷堅臉上亂撓,不一會兒的功夫就把他的脖子抓出幾道血印。
殷堅不敢還手,只能無奈地說:「大庭廣眾,你這成何體統。」
司玄和陸時並排站著,默默圍觀。
看著殷靈的行為,陸時內心受到了很大的觸動。
他從來沒有見過殷靈這一面。
完全敞開心扉,撒嬌、委屈、活潑,還有一些純真,像個孩子。
是在他、宋煜,甚至映雪阿姨面前都沒有的樣子。
或許只有在她師父面前,她才會展現出來。
殷靈始終執著於揭開殷堅的臉皮:「師父,你真整容了嗎?居然撕不下來。」
她還以為是易容。
「叫師叔。」
既然要裝,殷堅打算裝到底。
「為什麼?」殷靈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殷堅把她扔了下來,眼神意味深長。
「你覺得呢?」
殷靈臉色陰沉:「你不能怕麻煩,就把麻煩全部都丟給我。」
殷堅拍了拍殷靈的肩膀,笑容燦爛:「哎呀,你還年輕,應該多磨鍊磨鍊。」
「那我有很多問題想問你。」
殷堅眼神閃躲,連忙轉移話題:「我今天還有事,改天再跟你說。」
隨後他把目光轉向了司玄:「跟我走。」
司玄藏到了陸時身後:「不要。」
「我的話你也不聽了是嗎。」殷堅沉聲問。
司玄嘴巴一癟,委屈地喚了聲:「靈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