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與沈耀的賭約

  手機戒斷的過程就是大型社死的過程，但社死主要還是邊曉曉、江晴朗、禹洋、李燃四人的。陳雨杉壓根沒朋友，也不和親戚來往，社交環境談不上萬徑人蹤滅，起碼也是鴉雀無聲。李念真更不用說了，唯一的朋友吳愛黨用的是古董諾基亞，就沒有聯網功能。比起人際關係的空曠度而言還不如陳雨杉。吳愛黨倒是有一些孤兒院的朋友，但他手機不能聯網呀。

  李念真真真切切看了一些笑話，畢竟快樂總是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之上的。所謂快樂不會消失，但是會轉移就是這個道理。手段的確有些不太妥當，但戒斷效果非常顯著。

  手機戒斷是雷鳴的第一堂課，這節課的作用大家還能理解。但是帶他們來看監控，這就讓除李念真以外的人有些不太理解了。不理解，但好奇，特別是居然還是偷偷看監控，得桑老師用美人計。

  雷鳴的確非常厲害，讓學生自己觀察桃李班學霸和松柏班學渣的不同之處，又加以講解，成功起到了發人深省的作用。原來一群學渣還經常嘲笑學霸在食堂、在路上、在走廊爭分奪秒的學習很做作。現在在想想，小丑竟是我自己。

  這兩堂課就像磨刀一樣，看起來浪費時間，其實是為了後面七人能夠更加自覺自律地學習。學習這種事歸根到底還是要看個人，老師只是起到了一個引導作用，正所謂師傅領進門，修行看個人，就是這個道理。

  別出心裁的教育方式讓十一班的幾個學渣對雷鳴有了一些信心，學習起來也更加主動，自律。修手機的李燃也撿起了書本，開直播的邊曉曉也把大部分注意力放在了學習上，江晴朗也不再嘻嘻哈哈把十一班當做逃避的港灣。

  人一旦有了信心，有了希望就有了幹勁。而一旦沒了希望，就會迅速腐爛，變成一堆稀爛稀爛的臭狗屎。有人躺平不是因為本身爛，而是看不到希望，看不到未來，與其在痛苦中掙扎，還不如徹底擺爛。

  擺爛這個問題不是個人問題，這是屬於社會問題。學生擺爛，也不是學生個人問題，是學校和老師的問題。雷鳴給了十一班幾個學渣希望，他們迅速變得勤奮專注。

  除了學習上幹勁十足，班級凝聚力也開始產生。從禹洋、李燃的事情中可以看出，十一班已經真的成班了。

  李念真沒有直接干預，任由江晴朗帶著人發揮，讓沈耀下不來台。而後，李念真才把沈耀約到天台。本來沈耀根本就不搭理李念真，是李念真提到了高跟鞋，沈耀這才不得已上了天台。

  「你怎麼知道的。」沈耀面色不善，驚恐憤怒。

  李念真不慌不忙說道：「我就住那個小區，恰好住在樓上，路過看見而已，就這麼簡單。」

  「我從來不接受威脅。」沈耀色厲內荏。

  「我的品格也不允許我威脅別人了，除非那個人不是人。開個玩笑，別介意。別人的事我向來不愛管，要不是約不上你，我也不會談及。

  放心，我的道德是有保障的，你的呢？一個真正驕傲的人不應該做出一些卑鄙的事損害同學的名譽，也不應該故意利用別人的親人噁心人。

  沈耀，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驕傲的人，你是嗎？老實說，我很失望。你這樣的人怎麼能做我的對手。我希望有一天看到一個驕傲且強大的沈耀，能作為我的對手。無敵是一件很寂寞的事，你懂嗎？

  先別覺得可笑，我已經把我這兩年的成績折線圖發到你手機上了。我相信以你的聰明才智，是能夠看出一些東西的。如果你看不出來，那麼你連做我的對手都不配。」李念真背對沈耀，目視遠方，雙手環抱。

  沈耀本來不屑一顧，但還是認真看了看李念真的成績折線圖，幾乎是一條直線，穩到不能再穩了，或者說精準地卡在及格線上。除了文科略有波動，但幅度越來越小。理科就很精準了。

  「你控分！你有毛病吧。」沈耀不理解多過驚訝。

  「你能做到我這樣精準嗎？」李念真問道。

  沈耀遲疑了一下，說道：「也許可以。」

  「既然你這麼有信心，我們打個賭如何？月考我如果成績第一，你就得放下和李燃、禹洋的恩怨。如果我輸了，我保證你的秘密會永遠爛在我心裡。」李念真說道。

  「你不是說不會拿這事威脅我嗎？你不是說你的品格不允許嗎？」沈耀冷冷說道。

  「所以我威脅你了嗎？放心，無論輸贏我都會把你的秘密爛在心裡。」李念真認真說道。

  沈耀冷笑道：「看來我並沒有選擇，而這個賭約對我而言輸贏都不會一無所得。」

  「當然，我的目的是為了讓你撿回自己的驕傲，變成內心強大的人，不是來結仇的。

  我希望你能夠專注學習，學習以外不做他想。否則，你沒有辦法和我競爭。這世上所有的強者都不會被外物干擾，也不會祈求任何人的憐憫。」李念真說道。

  「不愧是雷鳴的學生，雞湯的味道都是一模一樣。對付你，我不用全力以赴一樣可以。我不管你為什麼控分，就算你放開來考，也不可能贏我。月考見。李燃和禹洋的事，我從來都不放在心上。以前不會，現在不會，將來更加不會，他們不值得我浪費精力。」沈耀說道。

  李念真撇撇嘴，都是男人，嘴都是一般硬。他自己也是這樣，也能理解沈耀話里的另外一個意思。驕傲的人好對付，也不好對付。

  果然，沈耀再也沒有讓李燃的奶奶送午飯，網上禹洋的帖子也刪除了。江晴朗和李燃還以為是他們的努力有了結果，歡呼雀躍。

  「班長，你看到了嗎？正義戰勝了邪惡，我們都會有光明的未來，只要我們敢於亮劍。」江晴朗坐在李念真旁邊空出的桌子上說道。

  「幹得漂亮。但月考你有把握考過四百五十分嗎？」李念真忽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