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食量驚人

2024-09-01 16:39:22 作者: 馬踏飛燕戰鬥機
  在遙遠的異世界,當一位駕馭疾風摩托的賽界巨星,挑戰騎乘古老神駿的蒙古戰馬的勇士們,比拼速度時,這是一場超越常規的對決。賽車手肖瀟,用一個月的時間,日以繼夜地研習這片神秘賽道,每日八小時的苦練,使她與風融為一體。

  大油頭難以置信肖瀟竟真能完成這不可能的任務,他懷疑這背後是否藏有秘術。於是,他代表電視台提出請求,要肖瀟再吞下兩盒便當,以驗證其神速並非欺詐,同時為電視畫面增添精彩。

  其他參賽者,望著肖瀟的輝煌成就,已知勝負無懸念。十分鐘內吞下十盒便當,何需再比?唯有低頭認輸。

  在萬眾矚目下,肖瀟再次施展她的神奇技藝。大胃女王全速發動,震驚全場。兩盒便當瞬間消失,肖瀟輕輕拭去嘴角,低聲道:「我贏了嗎,大賽組委會?」

  現場一片寂靜。

  經過緊急商議,主持人與大賽主辦方一致決定,將冠軍桂冠授予肖瀟。肖瀟如願以償,贏得了全年免費享用全家便當的特權,以及象徵榮譽的五千金幣。

  高台上,簡短的頒獎典禮舉行,電視台對肖瀟進行了專訪,為晚間播出的奇幻新聞增添素材。

  「真是非凡。」張桐在台下忍不住熱烈鼓掌。他從未見過如此食量驚人的人類。這女孩難道是來自遠古的龍族,或是貪食的魔獸轉世?張桐探測了肖瀟的氣息,一切正常。他只能感嘆,世間確有異稟之人。

  就這樣,大胃王大賽以出人意料的方式落幕。

  比賽結束,眾人準備散去,張桐正隨人流離開,一聲微弱的呼喚在他身後響起:「張老闆?」

  「張老闆?」肖瀟瞥見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不禁出聲。

  她心中對張桐充滿感激,因為在她光顧過的眾多餐館中,唯有張桐未曾對她流露出絲毫異色,反而熱情歡迎她再次光臨。那碗陽春麵,自異能覺醒以來,是肖瀟感受到的最溫暖的滋味,勝過任何珍饈佳肴。

  張桐並未因她顯露出的困苦而特別對待,這份平等待遇讓肖瀟倍感溫暖。其實,肖瀟的困境並非只有張桐一人察覺,過往也有善良的餐館老闆伸出援手。然而,那些援助往往夾雜著施捨的味道。

  就像一部奇幻故事所描繪的:貧瘠山區的學子因學業優異得到富商資助,得以踏入大學。記者訪問受助者,用憐憫甚至高傲的語氣問:「你是否非常感謝那位資助你的商人?」看似疑問,實則預設了答案。

  受助者心懷感激嗎?當然。但當這份感激被無情地揭示,以揭開傷疤的方式逼迫他說出「感謝」二字時,內心難免添上屈辱。

  人活在世,脆弱易碎。有時一句言語便足以摧毀無辜者的生活。越是身處困境仍堅韌不拔的人,內心必定堅守著某種信念。只要那份信念不倒,終有東山再起之日。

  正如張桐對待肖瀟,他照常收取她的餐費,未因她的困苦而特別對待,多的只是一勺鹹菜肉絲。他沒有說免單,自然地收下肖瀟的餐費,甚至告訴她,五毛錢的零頭下次補上。

  肖瀟聽到這話,幾乎落淚,不是因為同情,而是因為平等對待。張桐視這為一次普通的交易,他沒有憐憫肖瀟,而是像任何生意人一樣,將她視為普通顧客。

  這樣的平等,對肖瀟來說無比珍貴。因為她走到這一步,若還有一絲尊嚴可言,便是最後的堅守。於是,肖瀟收集礦泉水瓶換取微薄收入,第二天便償還了欠張桐的幾分錢。

  對許多人來說,幾分錢微不足道,但對肖瀟而言,那是她僅剩的尊嚴和誠信。

  她感激張桐,幾次路過小店都欲進入,卻始終忍住,怕張桐展現出與其他人的善意,那種讓她無所適從的善良。但今天不同,肖瀟找回了勇氣,她敢叫住張桐,不是因為剛贏得的五千金幣獎勵,而是因為她有了全家便當的免費通行證,不再需要求助於人。

  世間傳言,唯有腹滿方能傲骨挺立,脊樑如峰。

  對於肖瀟而言,這場別開生面的吞食大賽,蘊含的意義截然不同。此刻起,她多了一條名為「全家便當」的退路,有了它,她自認為不至於餓其體膚。

  當張桐聽見肖瀟呼喚,回首之際,映入眼帘的是瘦弱嬌小的她。肖瀟身形纖細,不足一米六的身高,仿若尚在初中階段的少女。

  張桐回眸一笑,「呵,食量驚人的小姑娘。你剛才的表現真令人讚嘆!」他記得肖瀟,朝她豎起大拇指,讚譽她在比賽中的卓越表現。

  肖瀟叫住張桐後也有些許迷茫,不知該如何繼續對話。張桐笑贊比賽,她卻支支吾吾,不知所措。


  「我叫肖瀟。」肖瀟向張桐微微鞠躬,簡短地自我介紹,這是她能想到的唯一應對之策。

  張桐被肖瀟的拘謹逗樂,模仿古裝劇中的東瀛口吻戲謔道:「嗨!太君,小的明白了。」這僅是張桐會的幾句「日語」,諸如「花姑娘」、「死啦死啦滴」、「良心大大滴壞」和「八格牙路」。

  「啊?」肖瀟不明其意,滿臉困惑。

  見她未領悟自己的玩笑,張桐無奈搖頭,「果然有代溝啊。看來我真的落伍了,鞠躬後說『日語』的梗已經過時了嗎?」

  「那,你說的那是日語嗎?!」肖瀟險些暈眩。儘管張桐的玩笑陳舊,年代感強烈,她卻沒有反感,反而感到欣喜,至少張桐是個友善的人!

  「張老闆真是好人啊,謝謝你上次讓我大飽口福。」肖瀟脫口而出,心中充滿感激。

  張桐擺手道:「哪是我讓你吃的,是你付了錢,理所當然可以享用。這是公平交易,談不上好壞。」

  張桐的坦率令肖瀟略感尷尬。想到剛贏得的五千大洋和今後一年的免費餐票,她有了底氣,鼓起勇氣邀請道:「張老闆,我想請你嘗嘗蛋糕!」

  「啊?」張桐有些驚訝,這還是首次有女子主動提出請他吃蛋糕,儘管對方看起來尚未成年。

  這是否意味著自己的容貌仍具吸引力?算不算是一種搭訕呢?張桐如此揣摩。

  而肖瀟則在盤算:克里斯丁和巴黎貝甜太昂貴,全家亦不菲!對了,曹楊路地鐵站附近的蘋果花園有實惠的選擇!

  肖瀟最終真的請張桐品嘗了蛋糕,但為何張桐感覺這份蛋糕略顯寒酸?

  在蘋果花園,肖瀟猶豫再三,仔細審視價格。她有兩個選項,一是五元一枚的瑪芬,可買兩枚;二是十二元一盒的奶油小方,內含兩塊,雖貴兩元,卻顯得更為體面。

  最後,肖瀟咬咬牙,決定多花兩元買下奶油小方。然而,取蛋糕時,不慎將盒子搖晃,導致奶油粘在盒頂,待張桐接過時,蛋糕的模樣頗為狼狽。

  「嗯,奶油都跑到上面了。」張桐如是說,因蛋糕頂部的奶油全粘在盒頂,原本的奶油小方如今成了無奶油的小方。

  聞言,肖瀟尷尬地解釋:「那個,不好意思。我拿的時候被後面的人撞了一下,手一抖就晃了這盒蛋糕。蛋糕模樣不太好了,我覺得店家可能賣不出去,所以就買了下來。雖然外觀不佳,但不影響食用。」

  為了證明味道無損,肖瀟率先舀了一勺品嘗。這盒裝奶油小方通常內含兩塊矩形小蛋糕,實則一大正方形蛋糕對半切。

  蛋糕被均勻分為上下兩層,中間夾著薄薄的奶油,頂上覆蓋濃厚的奶油裝飾,用裱花袋簡單點綴,最後以一顆糖櫻桃裝點。

  所謂奶油小方,實則是最常見的奶油蛋糕,只是縮小了尺寸,適於單人享用。

  張桐小時候頗愛這類小蛋糕,見肖瀟嘗了一口,他也跟著品嘗。

  嗯,蛋糕口感尚可,只是奶油味濃重,多吃些許略顯油膩,不如旁邊紅寶石店的奶油小方清爽。味道不錯,只是口味稍重,呈現出另一種美味,與紅寶石家的風味截然不同...

  在幽靈森林的邊緣,蘋果園一直是性價比的象徵,其糕點與麵包在淮海城的魔法烘焙坊中堪稱最低廉。紅寶石店鋪的奶油小方固然美味,但代價是蘋果園兩倍的價格,如此比較之下,便無從談起。

  肖瀟品嘗了一口奶油小方,眼中閃爍著異彩,仿佛發現了一個新世界。那種甜美濃郁的乳香,總能喚醒人們心底的滿足與幸福。甜,是世間獨特的歡愉,不同於鹹的恬淡,它觸動的是人體內截然不同的秘境。

  兩人在曹楊路地鐵站附近,一處名為西宮的神秘之地歇腳。西宮外是一片琳琅滿目的奇幻市集,內部則隱藏著一片人工湖泊、微型仙境,以及一處人才秘境。這裡平日熙熙攘攘,是求職者探尋機緣的聖地。

  他們在湖邊的石凳上享用並不起眼的奶油小方,目光投向寧靜的水域。「你參加那個大賽,家人知道嗎?」張桐隨口問道,畢竟他已嘗過她的蛋糕。

  提及家人,肖瀟的目光黯淡下來,她輕戳著蛋糕,緩緩道:「我只有一個媽媽,但她幾年前就消失了。」「哦。」張桐沒料到話題如此沉重,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回應。他知道任何接話都可能觸及敏感地帶。

  「我相信媽媽一定是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如今穿越者紛紛回歸,我深信媽媽也會回來的!」肖瀟眼神堅定,語氣充滿了信念。張桐的手微微顫抖,舀起一勺奶油蛋糕,緩緩說道:「肖瀟,你的生活呢?」他無需明言,問題已然擺在桌面上。

  「媽媽走後,我被送進了孤兒幻境。」肖瀟坦誠地說,毫無掩飾:「我在那裡度過了多年,但今年我離開了。」「離開?」「對,我已經十六歲了,而且食量驚人,留在那裡會給照顧我的阿姨們帶來麻煩。我可以自食其力了!」「那你如何繼續學習呢?」「學習成績一直不好,初中畢業後,我沒有通過選拔,無法進入高級學府。」肖瀟平靜地說。

  張桐心中暗嘆,肖瀟的話語雖簡,背後的故事卻深藏不露。「你現在做什麼工作呢?」「我做些臨時工,只要是能接受我的工作,我都願意嘗試。」肖瀟並未提及食宿,顯然她明白這是過分的要求。「之前我在一個大型房產結界負責清潔。」「現在呢?」肖瀟提起這個,神情變得低落,連品嘗蛋糕的興趣都失去了。

  「今年的房地產市場陷入了沉寂,他們不得不遷移並裁員,我就是兩周前被裁掉的。現在我正在找工作,但許多人看到我,都說我還太小,不願雇用我。」「不過,今天真的很幸運!我贏得了大胃王比賽,五千金幣的獎勵,足夠支付好幾個月的租金,還有一年的免費餐食,我可以專心找工作了。」「我讀書不行,只想找個能學習手藝的工作,比如製作包子、餃子或餛飩,以後掌握了技能,也能開創自己的小店。」肖瀟再次振奮,她就像頑強的荒原之草,堅韌無比。

  她對張桐笑道:「張師傅,我會努力向你學習,成為一個像你一樣的好人!」張桐微笑著回應:「所以你才帶我來西宮,是想在這裡的人才秘境尋找工作機會嗎?」「嗯。」肖瀟用力點頭。

  張桐站起身,認真地對肖瀟說:「我想,你不必再找了。」「啊?為什麼?」「我這裡有個工作,你有興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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