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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討價還價

2024-08-23 06:55:11 作者: 霜宸
  有些觀念很難改變,說了白氏也想不通,還是等日後讓她自己想明白。

  白氏也確實沒什麼辦法,想想前頭的事兒,索性將要緊的東西留下,自己打了聲招呼就離開了。

  李成剛打發了白氏,就看見黎久薇挽著一個小包袱迎面走了過來,他閉眼拍下腦門。

  「黎姑娘,剛剛那位媽媽沒要尾銀就走了,也沒把你的身契留下,我這就給你追人去!」

  黎久薇笑了笑:「乾娘把身契留給我了,回頭就交給府里,尾銀不著急,日後她來探我時再說。有幾句話想和公子說,不知方不方便?」

  「見我家公子?姑娘要見他,什麼時候都方便……誒,慢點兒,腳凳還沒放。」

  李成正促狹著,就見黎久薇朝他福了福身,徑直走向馬車,麻利地爬了上去,緊接著一團手巾就丟了出來,砸在他的腦門兒上。

  馬車裡傳出容軒的聲音:「太閒了就去把家門口收拾乾淨,別讓表姑娘久等了,連你一塊兒打。」

  「……去就去,反正表姑娘要打的不是我,你還是小心點兒你的黎姑娘吧。」

  李成叫了人趕往別院大門,小孫氏仗著有容夫人孫氏做靠山,不好打發,不能讓她衝撞了容軒的車駕。

  黎久薇這時候已經特別坦然地坐在了容軒對面,不是她不講規矩,實在是馬車裡不適合站著。

  「新傷不久,剛剛搬到別莊,守衛疏鬆。昨日才察覺家裡的表親與歹人勾結,追蹤之下發現姑娘被圍困……讓人查了一下,沒想到姑娘竟出身元都黎家。」

  容軒不是一個不講規矩的人,也不知怎麼的,偏偏喜歡看黎久薇在他面前沒規矩。

  他擔心的是如何解釋昨晚出現在那裡的原因,夢裡的事他誰都沒說。

  除了長相、年紀、出身,黎久薇和夢裡的「久娘」幾乎沒有任何相似之處。

  他想看看,是夢裡的父親也會和現實中的不同,還是中間發生了什麼改變了黎久薇,這些事對他可能就是轉機。

  「我曾到元都行商,有一次要交付的脂粉貨出了事,是你的母親趙夫人幫了我。」

  趙氏生前的確幫過很多人,黎久薇沒有懷疑:「大公子講恩義才會記著這樣的小事,原本不該挾恩求報,只是如今這個情形……我是你父親容老爺買來服侍你的通房,服侍倒沒什麼,這『通房』能不能不要?」

  見她沒有懷疑,容軒暗暗放了心,開始試探她:「的確是家父的安排,姑娘不願?」

  黎久薇的目光無意識地從容軒的傷腿上掠過,受傷前他是天之驕子,應該沒有女人會拒絕他。她要是直接說不願意,恐怕會傷了他的自尊。

  容元修如今不僅沒露出馬腳,他恐怕壓根兒就沒想過他的父親要害他,她要是陡然點破,他不會信,信了也會受不了。

  這麼一個溫潤如玉的男子,傷成了這樣,她不想損了功德……也確實有點捨不得傷他。

  她儘可能地委婉一點:「公子恐怕還不知道,我是流放的犯婦家眷,被家裡人給賣了。我自小命硬克親,恐怕不適合與公子太過親近,不如讓我做點別的?」

  「我懂些醫術,可以幫著郎中照顧公子,還會做脂膏和藥膳,我可以做很多事的。」

  容軒看了她一會兒,自認命硬倒是跟夢裡對上了,會的這些想必夢裡那一世沒說,不然她不會在他的後院混得那麼慘。

  是這一回她自己改變了,還是那一世發生了什麼逼得她隱藏了起來。

  容軒的目光黯淡下去:「你是擔心孫家表妹為難你?趁著我不在,她才敢放肆,我在,她不敢。」

  「其實,我現在這副樣子什麼都做不了,通房只是一個虛名,吃穿用度還要比做旁的好上許多。你如今孤苦無依,多一重依靠,不好嗎?」

  他要是試探她是真,把她當作恩人,對她坎坷的遭遇新生憐惜,也是真。無論出於什麼目的,他都想多幫幫她。

  「人活在世上不能全是為了吃穿用度,我曾經也是好人家的姑娘,但凡不是活不下去了,怎會願意給人做通房?」

  「何況公子自己都說了,如今你的通房只擔著一個白吃閒飯的虛名,無功不受祿,你憑什麼白養著我?能養多久?」

  黎久薇竟然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憐憫,他居然可憐她?他自己都這麼可憐了,還可憐她!

  還是說他其實已經懷疑容元修了,才將計就計,非得讓她當這個通房?看著又不像……


  「我流放到這兒,就想踏踏實實地混口飯吃。公子若是真憐惜我,就給我一個機會,我真的能做很多的,你看……」

  黎久薇主動攤開的小包袱,裡面有針灸用的針包和幾味藥,還有一些脂膏的小瓶小罐,都是她趁機從空間裡拿出來的。

  白氏的馬車裡帶了幾件行李,這些東西之前大概收在裡面。

  容軒看了,對她的本事信了幾分:「想在容家立足,光有本事遠遠不夠。就算是你們黎家,就只是靠做脂膏的手藝起家的麼?」

  自然不是,若只有手藝,最多開幾個作坊。能成為皇商,是因為趙氏在司制局做了外工坊的管事,仗了皇家的勢。

  黎久薇饒是一隻狐狸,也覺得容軒夠狐狸的:「我自然需要靠山,除了公子,我也沒有誰可以依靠,只是靠著公子,做的事也可以不一樣。」

  見他沉默,她接著拋出誘餌,「孫姑娘進了門就是你的妻子,進不了門也是表妹,還是容夫人那邊的親戚,撕破了臉,將來如何相處。」

  「要不公子給個機會,一會兒在門口就讓我下去,我保證堂堂正正地走進門去,無論孫姑娘日後進不進容家的門,都不讓你為難,可好?」

  食指在膝頭輕點了幾下,容軒幾不可聞地笑了一下:「有點意思,當個通房是委屈了。就按你說的,做得好了,給你個意想不到的活計。」

  馬車在別院門前十幾米遠的地方停下,黎久薇先下了馬車,容軒留在車上,馬車停在原地,不用想都知道是要看她的表現。

  黎久薇帶著收服歹人和說服白氏不做牙婆的功德,覺得身上都輕了很多。

  別院門口,那些個受了杖責的姑娘被抬上了門板,打板子的小廝被按在一邊頭沖牆跪著。小孫氏帶著丫鬟還站在一邊,指著李成怒罵。

  黎久薇望了望幾個被打得進氣多出氣少的年輕女子,太慘了,這通房果然不能做。

  她又望了眼那位小孫氏,瞧著身形倒還算娟秀,只是如此兇悍,在大家閨秀中著實罕見。

  小孫氏忽然轉過頭來,視線剛好落在黎久薇臉上,她的表情迅速地從輕蔑、嫉妒、忌憚、憤恨變成了狠辣。

  黎久薇也看清了小孫氏的臉,她眨了眨眼,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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