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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刺最痛處

2024-08-23 06:55:13 作者: 霜宸
  「你敢譏諷我?好啊,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小孫氏剛剛還只是怒極,如今凶相畢露,縱使亂發遮面,一大一小區別甚大的兩隻眼睛更顯詭異。

  尋常人的一雙眼睛也並非一般大小,只是相差不多,不盯著仔細看,不容易留意到。

  小孫氏的眼睛已經不僅僅是大小差異大,連帶著視物都受了影響,看東西時右眼不受控制地斜睨,一看便是有眼疾的。

  這種情況,小孫氏想找一個門當戶對的人家嫁了,著實不容易,就算是低嫁一些,也難以成為執掌中饋的宗婦長媳。

  要是容軒平安無事,還像原先一樣是容家芝蘭玉樹的嫡長子,小孫氏斷然攀不上這門親事。

  容軒傷重之後就不一樣了,高門和門當戶對的人家退縮了,原本不好插手繼子婚事的孫氏這時候要將娘家侄女嫁過來,也變成了雪中送炭。

  小孫氏一旦嫁進來,他日若是容軒還能繼承容家二房,她便是下一任的當家主母。

  若是容軒分家單過,憑著嫡長子的身份也能繼承大筆財產,她也能做一世的富貴夫人。

  這才是小孫氏不要臉面,不顧人命,也非得在別的合適人選還沒出現前,就把這樁婚事坐實的原因。

  黎久薇拿著簪子的手又往脖子上戳了戳,聲音壓得更低了:「是幾句話刺得你痛,還是這眼疾讓你更痛?若是我醫得好你,這些還算什麼。」

  「你定是怕我騙你,要不到你的馬車上去,讓我姑且一試。不能立刻治好,也能看到些許改善……」

  「你才多大,就憑你?少在這兒胡說八道,誆我讓你進門,把我當傻子耍!」小孫氏上前去又要掄胳膊打人。

  採菊看了眼不遠處正被人背下馬車的容軒,一咬牙攔住了小孫氏:「姑娘,容大公子一直在那邊,沒有過來。弄得太難看了,萬一大公子生氣……」

  「要不就給她個機會,量她也不敢做手腳。要是她說謊,再把她怎樣,大公子也不能怪咱們。」

  鬧了這麼大的動靜,容軒只打發了李成來處理,就說明他根本就不想管。

  那些買來的通房丫鬟可以說沒放在眼裡,對家裡的表姑娘也不聞不問,又何嘗不是一樣。

  小孫氏攏了攏頭髮,恨恨地道:「行,就給你這個機會,要是沒有效果,就廢了你的手。一個江湖騙子,想必容家哥哥也不會說什麼。」

  採菊扶著小孫氏回了她們自己的馬車,黎久薇終於收了簪子,撿起她的小包袱,跟在後面。

  圍觀的人沒聽到黎久薇方才低聲說的那些話,不明白髮生了什麼,對著她們的背影指指點點。

  馬車上,採菊幫著小孫氏重新梳好頭髮,用水囊里的水洗了臉。

  黎久薇攤開她的小包袱找出藥膏和火摺子、蠟燭,她點了蠟燭,又嫻熟地將要用的銀針在火上烤了烤。

  待針溫降下來,她將藥膏薄薄地蘸在上面,再用布巾擦一下,只留下尋常人肉眼看不見的一層。

  沒辦法,太久沒用,針來不及浸藥了。

  等做完這一切,再一看小孫氏和採菊,二人臉上的表情都變了些,還隱隱多了幾分不情不願的信服。

  「來吧,先照一下鏡子,記住你現在的樣子。」

  「少故弄玄虛,有的人派頭擺得足,就是個花架子……」小孫氏嘴上不甘,到底按照黎久薇說的做了。

  黎久薇在小孫氏身側忙乎起來,先用指尖和指節將眼周和整個側臉的經絡舒展開來,用三根牛毛細針刺入穴位,再用稍長些的針在周圍經絡上一點一點地捻著。

  小孫氏的側臉初時感到一陣火辣,還沒等她發作,一陣陣暖流就吞沒了先前的不適,她有一種感覺,覺得麵皮下的筋都變軟了。

  緊接著她便覺得有一股力量迫使著她的右眼往大了睜,眼前泛起一片朦朧的水霧,之後是一片清明。

  有那麼幾個瞬間,小孫氏似乎看到了馬車木料紋路里卡著的灰塵顆粒,她這輩子都沒看得這麼清楚過!

  等針都撤去,小孫氏很是意猶未盡:「就這麼完了?好了?」

  「照鏡子看看,有沒有好一點?看東西有沒有更清楚點?」黎久薇重新把鏡子遞給她。

  「這……這這……」小孫氏不想承認,又不能不承認。

  雖然兩隻眼睛的大小差距依然比常人大,視物也沒有施針時清晰,可是都有了可喜的變化。

  剛剛還喊打喊殺的,現在她怕她睜著眼睛說瞎話,黎久薇接下來不給她治了。

  不理會採菊一聲比一聲高的驚呼,黎久薇仿佛就事論事地道:「孫姑娘出身官宦世家,要不是因為這眼疾,婚配必當是在門當戶對的人家。」

  「就算是姑娘的姑母,若非當初老孫大人遭人陷害,容大人又剛剛高升到元都,也不會嫁給容二老爺做續弦。」

  「若是姑娘的眼疾好了,就算是容大公子的腿沒事,也難讓姑娘下嫁。畢竟容家上一代還有容大人,到了這一代就沒有一個做官的了。」

  「姑娘若是好了,西綏多少達官貴人家裡去不得,難不成還非得跟一個不良於行還或許會有礙子嗣的人虛度年華。」

  容軒傷重前要定親的府尹陳大人千金,家裡也不過是富紳鄉佬,遠遠比不得孫家。

  黎久薇看向採菊:「孫姑娘要是執意要嫁進容家,我們這些服侍的奴婢也只有恭迎的份兒。」

  「只是姑娘若成了大公子的妻子,服侍人的事兒若說一點兒都不沾手,也不可能。」

  「這不是一年兩年的事兒,十年八年,二十年三十年,甚至更長,姑娘一定沒有長期服侍過病人,日子久了,不僅體力上受不了,病人自己也會性情大變,變得易怒、焦躁。」

  「娘家不好總插手夫家的事兒,姑娘帶著幾個陪嫁丫鬟守著一個病人,日子可不好過。」

  採菊一顆忠心,從前沒仔細想過這個問題,萬一小孫氏沒有把她發嫁出去,實際上伺候人的活兒恐怕都得她做。

  「姑娘,她說得也在理。您正是花兒一樣的年紀,不與俊朗康健的少年郎為伴,難道還要一進門就服侍一個不能走路的傷患。萬一再沒有子嗣……」

  小孫氏癟了癟嘴,終於捨得放下鏡子,抬頭瞪著黎久薇:「為了這雙眼睛,我也曾到元都求過醫,你年紀不大,但他們都不如你。」

  「你有法子治好我,能不能治好容家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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