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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帳本無異

2024-08-28 15:50:25 作者: 霜宸
  「我這幾個月都得養著,實在顧不上採買上的事了,明日開始,你便替我跟採買那邊的師傅打交道,帳冊也交給你。你只管一筆一筆地記著,不出錯就行。」

  「旁的我安排別人去管,你別沾手,這也是為你好。等月底拿了銀子,分你一份兒。雖說以後你要回大公子身邊,可這做小的日子也不好過,手頭能多攢點兒銀子才是好的。」余王氏勸道。

  「自然是聽余媽媽的。」黎久薇喜滋滋地答應了,一副為自己私房錢打算的小女子模樣。

  余王氏說完就睡下了,黎久薇從她榻上的柜子里取了帳本出來,輕手輕腳地離開。

  拿到了帳本是好事兒,她也的確得到余王氏的感激,只是拿到帳本的過程還是容易了些。

  她覺著,這帳本里恐怕沒什麼東西,至少沒什麼輕易能看出來的東西,尤其是剛剛余王氏都已經明著說了,交給她的是明帳,暗帳那都是要交給別人做的。

  黎久薇找了間空屋子看帳,仔細查驗之後,果然和她之前想的差不多。

  這後廚除了每月都固定有一筆開銷用來給僕婦們添置圍裙和襻膊有些頻繁了之外,倒真沒看出什麼異樣來。

  黎久薇揉著眉心,準備吹熄油燈回屋歇息去,就聽見門上有人輕敲了敲。

  「久薇妹妹,是我,夕荷。」

  黎久薇起身開了門,將她迎進來:「夕荷姐姐怎麼過來了?白日裡多虧了你幫忙說話,我初來乍到,跟大家都不熟,要不是你,我很難說得上話。」

  夕荷將食盒放下,笑著說:「熬了點兒雞湯和雞肉粥,給你,也是給奴兒的,你跟她一個屋住著,一會兒順手帶給她吧。」

  黎久薇應了,知道夕荷主動上門一定有事要說,索性直接問了:「夕荷姐姐可願說說,今日為何幫我和奴兒?」

  夕荷微微一笑,帶著幾分俏皮地道:「因為你是大公子身邊出來的人呀,咱們比他們更親近些。啊,你還不知道吧?」

  「我乾娘是先夫人的陪嫁丫鬟,她成親之後生了兩個兒子,沒有女兒,見我無父無母的,就請先夫人做主,讓我和她認了乾親。」

  黎久薇愣了一下:「那……夕荷姐姐為何不到大公子那邊服侍?雖然大公子用慣了小廝,不用侍女,可你的身份是不一樣的。都是自己人,用著也放心不是?」

  夕荷笑笑:「在大公子身邊是重要,後廚也得有人看著。我知道久薇妹妹是被罰到這兒的,我原以為是犯了多大的事兒,現在看你為人處事還有一手好醫術,想來是不小心觸了大公子的霉頭吧?」

  「人在病中,脾氣多少會有些不好,等他的氣頭過了,一定會讓你回去的。」

  「給書房那邊兒送菜的活兒由我擔著,有機會,我跟大公子提一提。」

  「那就先謝謝夕荷姐姐了,有機會也讓姐姐嘗嘗我的手藝。」

  黎久薇謝了夕荷,乾脆吹了燈,拎著食盒跟她一起離開了,等到了下人房的院門口才分開。

  黎久薇和奴兒的屋子有個很小的外間,黎久薇先把雞湯拿出來,嘗了也聞了確定沒有加別的東西,才準備給奴兒端進去。

  之前無論是容軒還是李成,都沒有提起過夕荷,不知夕荷是一部暗棋,還是她只是碰巧在後廚當差,主動靠上來的,再或是她是余王氏和錢管家那邊的人,就是來試探她的。

  等天亮了,她得傳個信兒跟李成確認一下才行。

  一進裡間,看見奴兒在榻上趴著,黎久薇暫時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她輕手輕腳地走過去,將雞湯放在矮几上,伸手在奴兒眼前晃了晃。

  「還沒睡著?你傷得怎樣?那些打板子該有分寸的……不是,你怎麼還抽抽上了?真有這麼疼?不會吧,我都打點過了。」

  黎久薇沒敢說她是給李成許了好處的,她沒多少銀子,就許給他和打板子的小廝配幾副治跌打損傷的膏藥。

  奴兒抽抽著抬起頭,滿臉淚水,她抬起手就著袖子擦了把:「久薇姐姐,你別誤會,不怎麼疼的?你知道你是在幫我說話,要不是有你,我就沒命了,我不知道該怎麼謝你。沒想到,就連打板子,你也替我打點了。」

  黎久薇笑了笑,有些話還是決定要跟她說清楚:「你把水灑到余媽媽身上,真不是故意的?」

  「我怎麼敢,久薇姐姐,我真的不敢。能進容家,能在後廚做事,是我一輩子的福分,我沒有別的要求,就是想好好地活著。」

  「蓄意傷人無論在哪兒都是大忌,我知道後果,我真的不想……」奴兒低下頭,沒忍住又哭了起來。

  因為打點好了,打板子的小廝手上下了功夫,三十板子下去,雖然沒傷了筋骨,可也破了皮見了血。

  奴兒為了不壓著傷處,只能趴著,這一哭,小腦袋就埋進了褥子裡,淚水黏在褥子面兒上就糊在了臉上,差點兒沒把自己悶死。

  奴兒這番話說的絲毫不見怨恨,余王氏平日裡欺負她最多,這不合常理。

  黎久薇對奴兒這種人的心態多少有些好奇:「我看這後廚就她欺負你欺負得最狠,你當真不恨她?不想著報復?」

  「也沒見你反抗,若是沒有白日裡的事,你打算怎麼做?要是你和她一直都在後廚,難不成還要由著她欺負一輩子?」

  奴兒吸著鼻子,不知所措地道:「那又能怎樣?我沒有久薇姐姐的本事,也沒有夕荷姐姐那樣的乾娘做靠山,反抗了又能怎樣。」

  「我對著余媽媽反抗了,轉過頭又被別人欺負,還可能被欺負得更狠,一年到頭不是被這個欺負,也要被另一個欺負。」

  「對我這樣的人來說,反抗是沒用的,橫豎都一樣。要不是我娘臨終前囑咐我一定要活下去,將來也許還能見到外祖父他們,我早就……」

  真是一個可憐人,因為沒有盼頭,反抗之後等待她的依然是羞辱和折磨,就認了命。

  這就像是人掉進了沼澤里,越掙扎陷得越深。

  黎久薇在她旁邊坐下,拿著勺子盛了一勺雞湯吹了吹,送到她嘴邊:「以後你大概可以重新想想這個問題了,你看剛才不就有我還有夕荷姐姐為你出頭了?」

  「可見這世上的人和事不是一成不變的,還是有奔頭的。」

  奴兒卻並沒有因此高興多少,她想了想,目光躲閃地看向黎久薇:「久薇姐姐一定不知道我的出身,也不知道余媽媽為什麼針對我,其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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