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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自視甚高的棋子

2024-08-28 15:52:41 作者: 霜宸
  黎久薇壓低了聲音,似是而非地道:「曹郎中覺得老爺會輕易換掉奴婢麼?再找一個年少貌美、識文斷字還家道中落的或許不難。」

  「再找一個能得大公子信賴,這麼快就能在大公子身邊有一席之地的女子,恐怕沒那麼容易。誒,你別急著反駁,要是那麼容易,大公子雖未成親,身邊也該有幾個人了。」

  曹郎中意識到了什麼,看著黎久薇的目光終於控制不住地震顫起來,而黎久薇只淡淡地朝他點了一下頭。

  令曹郎中震顫的不是黎久薇占了容軒身邊的位子,而是他沒想到黎久薇會是容元修的一枚棋子,用這枚棋子還很可能不是偶然。

  不,一定不是偶然才對,就像黎久薇說的,要是選這個人這麼容易,容軒屋裡早就有人了,而事實上容軒身邊連個服侍的丫鬟、僕婦都沒有。

  容元修可能幾年前就開始在尋找這個人選。

  曹郎中之前就察覺到了他們父子之間有問題,尤其是孫氏夫人剩下二公子容青之後。

  很多事兒容軒都沒他這個當府醫的清楚,就好比容青生病或是習武時弄傷了自己的時候,容元修總要多問上幾句對容青的將來有沒有影響,那神情、那態度,都是對著容軒時沒有的。

  再拿容軒這次受傷來說,知道容軒很可能以後都站不起來了之後,容元修只是靜靜地坐了一會兒,讓他只要保住容軒的命就好,別的不用強求,還暗示他一定要把容軒困在別院養傷。

  他心裡覺著換個人治,容軒也好不到哪兒去,只是可能換個地方休養罷了……

  他這麼做也不算有違天理,還可以穩固他在府里的地位和外面的名聲,他自然就答應了。

  他覺得,他至少是容元修要做的事情里非常重要的一個環節,可如今看來,也許就連黎久薇這步棋都比他更重要。

  畢竟讓一個本該癱著的人繼續癱著,這事兒換個郎中也能做,可黎久薇這個位子,真不是什麼人都能替代的。

  黎久薇這時候又在給曹郎中挖的坑裡填了一鏟子土:「醫者也能算是半個文人,文人麼,自視甚高是常有的,只是『自視』和『是』之間是有差距的。」

  「曹郎中在老爺心裡的地位遠沒有你自己想像的重要,都是棋子,還偏偏看不起這個,看不起那個,誰比誰高貴多少似的……你的靠山、地位,遠遠沒有你想像得可靠。」

  曹郎中冷汗都下來了,驚疑不定地低聲道:「那……老爺是看中了姑娘的醫術?」

  若是容軒受傷之後,容元修想安插一個貌美的醫女在他身邊,他剛剛受傷,一時還接受不了自己的傷情,有這麼個人暖玉溫香的伺候著,也比較容易接受。

  黎久薇玩味地笑笑:「老爺讓人買人時,並不知道奴婢通醫術……大概還是看重了奴婢的容貌吧,畢竟就奴婢這點兒微末伎倆,也就是能服侍大公子換藥喝藥,一樣並非不可替代。」

  這怎麼又承認自己是塊兒以色侍人的料了?曹郎中被她弄得雲山霧罩的,摸不著頭緒。

  曹郎中再想問,黎久薇就不做聲了,只轉身恭敬地等著容軒示下。

  她總不能說容元修是看中了她「海中金」的命格吧?她不想讓容軒過早的揭開底牌,讓容元修知道他已經知情。

  她也是一樣的,萬一她說了實話,曹郎中一轉頭就回主宅告狀,讓容元修知道她已經知道了某些關鍵的環節,她就來不及布局後面的事了。

  她要還了欠容軒的這身傷,要給白氏的女兒求藥還葬母之恩,還替趙氏昭雪還這身子的生身之恩,還有黎家那一窩子人沒收拾,欠著原身的寄身之恩……

  事情已經夠複雜了,她不想再橫生枝節,她說了的這些即便曹郎中親口告訴了容元修,也不過是讓容元修把她當作一個有些心計的小女人。

  正是恰到好處,她不怕!

  容軒見時候差不多了,她也不想被追問,便道:「曹伯,我容軒一向敬你為長輩,從前彼此也是相處和樂。我這一傷,我知道跟從前不一樣了。」

  曹郎中剛要開口解釋,就被容軒抬手制止住了,「我不怪曹伯,不一樣的人也不止曹伯一人。你從未想過能治好我,一開始就料定了我後半輩子要做一個癱子。」

  「可尋常醫者也不過如此,你不過是明哲保身,我雖有些失望,倒也沒有怪你。只是這回不一樣,你勾結餘王氏,雖然奇蘭草果的藥性和藥量尚不足以致癮,可你不深究其害,還為了構陷他人,放任余王氏給我下藥。」

  「你的所作所為,實在有違醫者醫德。我知道曹伯深得父親信任,只是我這別院是再容不得你了。」

  「今日之事我會一五一十地稟告父親和夫人,至於他們會不會將你和余王氏她們一起交給府衙大人,全憑他們定奪。」

  容元修和容軒的矛盾尚未挑破,如此稟報過去,容元修為了維繫父子間表面的和睦,一定會給容軒主持公道。

  曹郎中急了,想要解釋:「老朽愧對大公子的信任,可是老朽也是想著那只是補湯,不是真的藥,大公子也沒有大的症候,多喝上幾日也無甚大礙……」

  容軒打斷了他:「若當真無甚大礙,你何苦揪著久薇姑娘不放。何況你壓根不清楚奇蘭草果的藥性,又如何知道有沒有大礙。」

  「說白了,曹伯太想抓住久薇姑娘的把柄,想讓她為你醫治,還想占了她以後制出的藥,甚至她醫的人也得記在你名下……這讓你心生僥倖。」

  「曹伯,你若只是一個普通醫士,或是府里、醫館裡一個服侍傷藥的學徒小廝,倒也罷了。偏偏你是容家的府醫,西綏杏林界的第一人,那就容不得你。」

  「你若不在,我這後半輩子未必會好,可你若在,我這後半輩子必要交代在這別院裡,為了博這一線希望,我容不得你。」

  「還有你這打壓後輩和彈壓學徒的手段,我若容了你,容家若容了你,豈知不是害了西綏杏林界和耽誤在你手裡的病患。」

  「曹伯,多年交情,就此對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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