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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原先的軌跡

2024-08-30 15:32:18 作者: 霜宸
  容元修繼續道:「你不要擔心沒有精力打理,你手下的人都已經帶出來了,都能獨當一面了。大主意你拿,旁的交給他們打理就是了。」

  「我看李成夠忠心,他就行。還有容易,平日裡也算是能幹,將家業完全交給他我不放心,讓他幫著你倒是沒什麼問題,也讓他幫你分擔分擔。」

  這番道理是說的通的,可是容軒覺得哪裡有些奇怪,的確仕途不易,十幾年升到五品已是順遂,不順的,就算是二十年甚至一輩子都升不上去。

  可是他從夢裡的「他」身上看不出有什麼不好,也沒有說「他」做了什麼失去了伯父容元文的支持,還是很有希望的。

  就算是實際上沒有想像中的順遂,誰家父親遇上兒子的登科之喜會刻意的在仕途上增加障礙,說反正你可能一輩子都達不到?

  就像是容元文當年外派為官的時候,家裡也是早早地在元都給他置辦了宅子,說是萬一有一天高升了好去住。元都的地難買,等到了眼皮子底下再張羅就晚了。

  五品官才會開始查驗名下資財不假,可前頭若是不按此要求,等到升遷時才做戲,名聲勢必受到影響。

  而且萬一這中間這些東西或是代管的人出了問題,比方說什麼事兒上致人傷亡了,或是哪個人為非作歹、欺壓百姓了,還會連累了他,到時候恐怕連升遷的機會都沒有了。

  不讓入仕者名下有那麼多的產業,也是擔心分心之後顧不了那麼多,百密終有一疏,反而有害。

  容軒對容元修的話生出了質疑,夢中的「他」卻沒有,他很想出聲提醒「他」,「他」卻是聽不見的。

  「他」聽了容元修的話,只略微思索了一下便道:「父親思慮甚密,安排妥當,讓二弟安心讀幾年書也是好的。他性子綿軟,跟我當年不一樣,的確是操之過急了。」

  「只是擴充商隊一事,是不是容後再說?眼下我還是想專注殿試,等到將來他們接手,或是李成他們能獨當一面了再說,不宜操之過急。」

  容軒聽了就要點頭,如此考慮是對的,冒然擴充容易生亂,何況眼下殿試為上,說是讓手下的人管著,其實自己不可能不分心看著些。

  萬一耽誤了殿試,真就是揀了芝麻丟了西瓜,得不償失了!更何況還有別的考慮。

  容元修卻道:「只是尋常的擴充,不會耽誤你殿試,實在不行讓你錢叔去幫你一陣子,等李成能夠接手了,再讓你錢叔回來。」

  說著容元修就把冊子推到「他」面前,對著上面的幾處產業點了點,「就是這幾處,有宅子、有山地和林地還有作坊,都是些踏實的東西。」

  「這幾年產出穩定,我瞧著交給你手下的人打理正合適,所出的收益剛好補給到商隊頭上。你總說商隊的兄弟辛苦,要給活著的置辦家業,要給沒了的撫恤家人,有了這些補給,手頭也更寬裕些。」

  「要是想讓商隊的兄弟們安心,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這幾處產業甚至可以交給那幾個沒了的老兄弟的後人打理,有了產出直接分下去。」

  「也讓活著的那些看看,你沒有忘記他們,讓他們沒有後顧之憂。這樣他們也會更加盡力地為你分憂,你也能專心朝堂之事。」

  「他」的目光在聽到「老兄弟」、「後人」這些字眼的時候變得深沉,想都沒想就答應了,還替那些將要得到撫恤的人謝了容元修。

  這時的容軒卻是大驚,對著「他」幾乎是喊的說了出來:「撫恤孤寡有別的法子,切不可在這種時候如此。你要殿試,是要做天子門生,天子聖聽廣博,聽到了風聲,你可怎麼辦?」

  「你是容氏之子,戶部尚書容元文之侄,你從進了殿試那一刻起,你的一切都有人打探後呈於天子案前。若是讓天子得知你在此時非但沒有裁減名下資財,反而擴充,你還有何前程可言。」

  「不成,絕對不成,你再考慮考慮,不要答應……」

  奈何夢中的容軒在如何呼喊也影響不了「他」的決定,更加改變不了容元修的態度和安排。

  反倒是可能因為他情緒太過激動,夢境裡颳起一陣大風,眼前的一切很快就模糊起來,他也被一股無法抗拒的力量拖出了夢境。

  容軒睜開眼時正躺在榻上的被窩裡,渾身冷汗,他借著屋角留夜的微暗燭火看著帳頂,驚魂未定。

  若他還是曾經的他,沒有遭遇斷腿之傷,沒有幾次進入這些夢境,他的所思所想、所作所為定會與「他」一樣。

  他會繼續為了家族和父親分憂,看顧幼弟,孝順親長,再苦再難他都會扛下來,哪怕要用自己的血肉鑄造這一切也在所不惜。

  若是「他」就是沒有發生這一切情況下的他,對容元修的安排絲毫沒有質疑,做出那樣的決定才是正常的。

  現如今的他之所以會質疑,起初是因為夢境給了他新的啟發,開始讓他從另一個角度看待事情。

  很多事情角度一旦改變,就什麼都不對了。更何況後來他也好,他通過黎久薇也罷,加上曹郎中和余王氏這些人身上的事兒,都一一印證了夢境裡的指向,才有了今時今日的他。

  可是……若是按照夢裡那一世的走向,早先埋下的危機遲早會爆發,他最終還能官至三品也的確是很有些運道了,也不知道這中間又發生了什麼。

  還有他父親究竟為什麼這麼做,他還是看不出來。

  一個人做事情的動機不明,尤其面對的是一件大事,就仿佛無本之木、無根之源,實在很難猜透他下一步的想法。

  黎久薇讓他不要過分在乎容元修的動機,因為有些人做有些事兒就是莫名其妙的,他們犯不上為了一些莫名其妙、不可理喻的人自尋煩惱。

  可他總覺的她這些話是拿來哄他的,大概是擔心他重傷未愈,還要面對容元修的背叛,擔心他受不了,一時間傷心更傷身,傷勢惡化。

  她心善體貼,他會感懷,只是她還是不夠了解他。

  若是身上有了腐肉,他是斷不會養著的,再痛也會連皮帶肉的剜下來,哪怕要傷筋動骨。

  有了這樣的念頭,他身心劇痛,一時間竟恨不得立刻想要見到她,可是心裡也知道今夜她定是留在那邊的莊子上的。

  「大公子,你沒事兒吧?小的聽見裡面有動靜,大公子,你怎麼不出聲?小的進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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