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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鬧市過街,人人喊打(上)

2024-08-30 15:33:07 作者: 霜宸
  這些人綁著手,嘴裡塞著麻核,身上的衣裳被黎久薇特意要求著換成了一樣的土色衣服,跟衙門牢獄裡的囚服比顏色只是暗一些,少了個囚字,其他與之無二。

  這輛板車前面走著兩個敲鑼的還有兩個家丁是之前商隊喊號子的,等一行人進了通元城,前頭兩個就用力把鑼敲響了,後頭兩個輪流照著單子上的事兒一樁樁地喊了起來。

  「容家惡僕余王氏、孫氏及家丁兩人,夥同丁記裁縫鋪掌柜丁智及夥計三人,藥材商紀里及其學徒,勾結買賣禁藥,私自夾帶進府,謀害主家。」

  罪名一宣讀完,就有好些圍過來看熱鬧。這些人有途徑的讀書人,有在附近做買賣的商賈,也有附近幫著搬搬抬抬作些活計餬口的粗使勞力,更有路上的和周圍住著的老百姓。

  大多數人都聽不太得這些文縐縐的話,聽了也要琢磨上一會兒才能想明白,有的甚至要旁邊識文斷字兒地幫忙解釋。

  就算是聽得明白的,乍聽之下也不明白具體出了什麼事兒,聽著就覺得大家子裡經常有些陰私勾當,見怪不怪了,當看看熱鬧就完了,並不覺得跟自己有什麼干係。

  於是沒多久,圍觀的人就聽到那兩個唱號子的開始用大伙兒都聽得懂的話喊了起來,那真是容易懂得很,更是熱鬧的很。

  「鄉親父老、老少爺們、大姑娘小媳婦兒的都來看看,要說容家的家丁護衛也都不是吃素的,凡是府外帶進來的東西都會嚴格搜檢,大伙兒身邊有去過容家送柴火、吃食和幹活兒的鄉親們,互相問問就知道了。」

  「沒想到這些人手段了得,東西不是混在什麼東西里夾帶進去的,也不是放在暗格、馬車底下或是身上私藏進去的,而是用一個誰都想不到的方式帶進去的。」

  「有沒有人能想到,他們是如何把禁藥帶進去的,說對了的容大公子有賞!」

  圍觀的人互相交換著眼神,交頭接耳地議論起來,都知道能這麼問,夾帶的法子肯定非同一般。

  「我聽說有人把藥抹在筷子碗盤上,吃食里沒有,但吃了東西的人還是中毒了!」

  「要我說,是不是弄了什麼稀罕的東西,就像南邊兒有些蘑菇就可毒了,是不是曬成乾兒以後不好認了,混在乾菜里弄進去的?」

  「老小兒還聽過一種,筷子中間是空的,把藥灌進去,吃飯的時候就這麼吃到嘴裡了。是不是你們看是筷子勺子什麼的,就沒仔細看!」

  「等等,肯定不是,這裡面還有裁縫鋪的,這能是什麼事兒……該不會是做成熏衣服的香料,弄到衣服上禍害人吧?」

  「這也不對,不是每種藥用熏得都有用……」

  最後說話這人一聽就是通些醫理的,只是他也想不出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前頭又敲了幾聲鑼,讓圍觀的人安靜下來,喊號子地才揭開真相:「他們先把藥熬成汁子,十幾倍甚至幾十倍的藥量萃在一起,然後再用這汁子把布料浸透,用這些布做成襻膊和圍裙,送進去。」

  「平時不用的時候,就放在庫房,誰都看不出什麼。等到要用的時候,這幾個僕婦做飯的時候穿戴上,裝作不小心把襻膊的帶子或是圍裙的邊兒耷拉到煮飯燒菜的鍋里,將布料里的藥液煮化到吃食里,事兒就成了!」

  說著後面的護衛把另一輛板車上的幾口箱子打開,裡面全都是襻膊和圍裙,還讓了幾個看起來能講得通道理的上前去看。

  就有人摸了那布料,甚至沾濕了指頭在布料上擦了擦然後微嘗了一口地做了證。

  「摸著只比尋常布料硬一些,味道是真有,不知這是什麼,誒呀,我這嘗了,該不會有事吧?」

  「我是做廚子的,嗅覺比一般人靈,這一大箱子放在一塊兒,是能聞到些味道的。」

  又是一陣鑼聲,接著是喊話聲:「能給大家看的,都是些浸了影響人心神的藥的,一點點,沒事兒!但要是把整條襻膊上的藥,分幾日吃進去了,那可就不一樣了!」

  「這兒有一本冊子,詳細地記錄著每一次他們送來的東西究竟浸了什麼藥,用了多少藥材。主子們和招了他們眼的人被下了藥,有的被壞了身子,有的被毀了名節,真是害人不淺!」

  「之後還沒有人察覺,要是查起來了,要麼就說是得了怪病了,遮掩過去,要麼就嫁禍到別人頭上,順便把被嫁禍的人也收拾了,一箭雙鵰!」

  「日子長了,害人的平安無事,還可能成了忠僕,得了厚賞!被害的反而成了自己倒霉,甚至行為不吉安才被人害了的!」

  「而為了付得起買這些東西的銀子,光有主子給的賞賜肯定不夠,他們還會想方設法地當蛀蟲、當耗子,偷主子的東西,這家裡不知有多少東西被他們私自拿出去賣了,與他們勾結銷贓的還有山里匪人。」

  容家是西綏的大戶,自己本身也有許多的鋪子和生意,這當中也包括了當鋪和銀樓。

  家業大了,便有許多自己盯不住的地方,這些地方甚至許多產業實際上都掌握在管家、管事兒的、掌柜的,甚至一些勢力大的奴僕手裡。

  就比方說莊子上每年的產出到底有多少,旱了澇了只是大致知道,究竟到了什麼程度未必會去細查,就是查了,可能也是幾年甚至十幾年以後的事。

  有句話說的就是,府里的主子吃什麼,吃的是什麼成色的東西,花了多少銀子,莊子上有多少出息,都是管事兒的和莊頭說了算的。

  他們說有多少,主子們就得認多少!

  更有甚者,有的莊頭或是別院的管家因著主子長年不過去,都把那兒變成自己的家了,自己是奴僕,也不影響他們又給自己蓄了地位更低的奴僕。

  這些人在裡面娶妻生子,有的都住了兩代人,跟當地的地主老爺無甚區別。

  有的更過分的,甚至還仗著主家的勢力在當地為非作歹、仗勢欺人,不要說那裡的百姓和佃農,就是富戶甚至是小地主都得對他們避讓三分。

  這種事從前別人家抓出來過,官府還特意讓百姓們去看了衙門老爺升堂審案,這麼一說大夥就明白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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