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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父子對質

2024-08-30 15:33:18 作者: 霜宸
  「你……」容元修的眼底閃過些許厭惡之色。

  容軒從前萬事順遂,自然心寬眼闊,不會留意這些。

  在別院養了這些日子,每日憋在屋子裡,沒事兒的時候把從前的人和事兒樁樁件件都捋了又捋,就算他心再寬,有了那些新的發現,也不能說心境沒受一點兒影響。

  他這會兒看著容元修,不用仔細琢磨就把容元修那點兒心思看在了眼裡。

  有了這些日子的鋪墊,他已經不覺得傷心難過了,反倒是覺得從前自己竟然一點兒沒發現,當真是蠢笨得可以。

  「父親是不是想說,我如今這副樣子,後半輩子都站不起來了。既然成了廢人,又何苦耽誤別人的前程?」

  「那麼我想問問父親,我成了這樣,成了您眼中的癱子,是不是就得任由這些惡奴欺凌?您可以說您會處置余王氏這些個首惡,給我出氣。」

  「可這府里的下人盤根錯節,有多少都是沾親帶故的,您就不怕萬一他們的家人會報復我?我一個廢人,若是哪天身邊的人一個錯眼,打了瞌睡,誰不能要了我的命去。」

  容元修打斷了他,深情中透出無法掩飾地不滿:「家裡有人看著,那麼多的僕從、護衛,哪裡能到這個地步?你不要小題大做。」

  「何況你把事情鬧出去又如何?把人送到府衙去,就能把他們連著根都從府里挖出去?還是不能,到時候這能有多大差別……」

  總之就是原本不打算徹查此事,剛出事兒的時候答應把余王氏和孫媽媽送交官府,也不過是權宜之計。

  為了容家的名聲,為了大局,容軒再多的苦都吃過,其實他並不是真就一定要把余王氏他們怎麼樣,容元修眼下這般的態度才是他最在乎的。

  他的笑里便多了幾分冷意:「敢問父親,若是我沒有受傷,他們想要害我,您會如何處置?」

  「這……你是我兒子,我自然……」

  容元修很自然地說著這些話,可他一開口就發現,現如今無論他怎麼說都是錯的了。

  若是說容軒好著,他會處置那些惡奴,這就成了看人下菜碟兒了,對著自己的親生兒子都只看利益。

  若是不會,那就是從頭到尾,他都沒把自己兒子的命看在眼裡,覺得他甚至沒有這些奴僕重要。

  容軒如今對人的眼色、神態異常敏感,容元修的遲疑和神色變化已經說明了一切。

  容軒不得不承認,即便他沒有受傷,容元修也沒有打算徹底地為他出頭,在容元修心裡,大概他的命當真沒有這一窩子下人重要。

  不是容軒脆弱,而是面對曾經對自己悉心栽培的父親突然變了臉,相當於否認了存在他過去的父子親情,也相當於否定了他自己。

  黎久薇在門檻兒外面站著,她一直留意著裡面的動靜,見狀便知容軒又陷進去了。

  她在心裡嘆了口氣,從送茶水的丫鬟手上搶了托盤,直接就給送了進去。在把茶盞放在容軒手邊時,輕咳了一聲,退到他身後站定。

  她對著容元修福了福身,恭敬有禮地笑道:「老爺,大公子近日身子不適,傷情也有些反覆,夜裡時常睡不好。」

  「您想啊,別院出了此等惡奴,夜裡再睡不踏實,可不得覺得好些人都要害他,在屋裡待著都不安穩。」

  容元修正是尷尬的時候,順著聲音的方向抬頭看去,只見黎久薇俏生生地站在那裡,他想了想才反應過來來這人是誰。

  之前黎久薇來府里的時候,他只在密室見過她一面,還沒正臉兒看過,這一看就有些晃神兒了。

  「這是……久薇姑娘,軒兒,你看,為父並不是不關心你的傷情。久薇姑娘出身元都皇商之家,自幼便學了醫術。」

  「我也是想著你的傷需要調養,郎中能問診開藥,調理上還得靠醫徒醫女,這才千方百計地將人請了來。」

  「你可不能因為幾個惡奴為惡,就說這府里上上下下都要害你。那些個惡奴,不舉家發賣,是為了咱們容家的名聲。要是動靜太大了,讓人覺得咱們容家有失良善,說不定你伯父那邊也要被彈劾。」

  「可這樣做並不是不幫你出氣,日子長著呢,咱們從長計議,不想讓他們繼續留在府里,慢慢來就好,等個三年五載的再分批賣了,誰又能說出什麼。」

  「你就是病中多思,把事情想得太嚴重了。你千萬不要把人往壞處想,寒了大家的心。」

  到這時候了,還不忘給容軒扣帽子。

  黎久薇也是第一次正面面對容元修,要她說,容元修這人許是從前很少有人會質疑他,甚至因為容元文不在西綏多年,還有許多人把他當作容元文的替身捧著。

  導致容元修這個人很多應對上並不夠老辣圓滑,他是個能拿大主意的人,但拿著主意做事的是別人。

  就好比剛才被容軒質問,如何應對,容元修甚至可能不如錢管家不動聲色。

  他這副樣子,分明是壓根兒沒想到容軒會質疑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反應,在神態上就先露出馬腳了。

  她見容軒還沒從沉思中回過神兒來,就又提了幾句:「老爺有所不知,大公子這不是因為自己有此遭遇難受呢,他是在為您和夫人憂心。」

  「剛剛那冊子有些東西沒當著外人的面念出來,在別院時奴婢卻是聽大公子說過的。這冊子上最早記載的一樁買賣,可是在好些年前,好像還是在夫人生大姑娘的時候。」

  「他是擔心老爺和夫人的身子,才不顧自個兒的身子,非要親自過來。他把事情鬧大,也是擔心這些個下人一家老小都在府里,若是慢慢發作,萬一他們有了時間合計,狗急跳牆,再做出危害您和夫人的事兒。」

  「鬧大了就不一樣了,這些惡奴可不只是容家一家的敵人,而是容家和城裡那些個受害人家共同的敵人。有了他們幫忙盯著,還有府衙護著,您這兒才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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