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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1章 故布疑陣(上)

2024-09-04 16:58:41 作者: 霜宸
  這種界線不是很清晰的事,特別需要一個有威望的人一錘定音。

  黎久薇看著夕荷,語氣嚴肅地道:「單從這皮草看,並不能看出究竟是跨海繞路而來的還是直接從西平過來的。這就需要一個有威望的榮原人說一句,榮原不做西平皮子的買賣。」

  夕荷心裡想著到哪兒能找這樣的人,還是有些不把穩:「只是天禹一向視榮原人為茹毛飲血的粗野之輩,就怕全靠說的話,會說不下來。」

  黎久薇嘆了口氣:「實在不行,就得讓他們自己再做些手腳了。就像那藥材,他們自己換了我們能辨別出來的。這皮草,若是誘他們自己再換一回,換一些好辨別的,事情就更容易成了……」

  剩下的事情自有夕荷去找人商量著辦,黎久薇要去辦容軒交待的事,她沒給住宅遞帖子,就直接以考校容昔禮儀為名去了主宅。

  黎久薇沒打招呼,容元修自然不是頭一個知道她來了的,錢管家名義上還在老家省親,眼下也還沒有回主宅住。

  黎久薇又是打著考校容昔禮儀規矩練習進度來的,因此她第一個見到的人是孫氏。

  孫氏在廂房裡見黎久薇,黎久薇自從打理經營盼君歸以來,愈發變得幹練、精明,行走如風,看得孫氏一愣。

  孫氏此時再不能對黎久薇等閒視之,把她看成一個只會使些柔媚手段對付男人的小女子。

  不過,孫氏還是並不能相信黎久薇能逃脫得了男女之情,她相信黎久薇對容軒一定有情,即便她不會願意一輩子伺候容軒這個癱子,她也一定還是想找個依靠的。

  孫氏笑看著黎久薇,直接讓人看座:「坐吧,不必多禮,你如今是昔兒的師父,也是盼君歸的大掌柜,整個西綏誰人不知如今的盼君歸日進斗金。」

  「黎姑娘今日來,真是來看昔兒的?這還不到日子呢……倒不是說昔兒沒有練習,只是突然了些。」

  黎久薇還是行了一禮之後才在下首之處坐下,略有些遲疑地道:「不瞞夫人說,奴婢之前過來因為易公子可能會替了大公子被過繼一事,惹得大姑娘和易公子鬧了些不快。」

  「此事皆因奴婢而起,奴婢回去之後越想心裡越不安,特意來看看大姑娘,向她致歉。」

  孫氏輕輕點頭:「這倒是沒什麼,昔兒已經跟我和老爺說了。大公子如今是有殘缺之人,大老爺的確不可能再想著過繼他為嗣,要說別的合適的人選,阿易的確是當中最合適的一個。」

  「也多虧了你提醒,這回廣鑫莊失火,老爺頗為重用阿易,命他代容家徹查廣鑫莊一事。阿易是大公子最信任之人,想必他查出來的結果,總該是可信的吧?」

  黎久薇眸光微動,刻意現出幾分慌張:「自然是相信的,只是恐怕事態太過複雜,易公子直到今日都沒有什麼大的進展……大公子他很是著急。」

  孫氏笑了笑,慢條斯理地喝了口茶:「著急是應該的,自己人做出那種事兒,燒得容家的家業都沒了,他不急豈不是沒了心肝?」

  「夫人說的是,大公子如今日不能食、夜不能寐,愁的身子更加不行了,一幹事務都只能交由身邊之人打理。」

  「只是奴婢有一事不明……除了還未回來的幾個掌柜所帶的收益,其餘的以及容家未存在外號的積蓄都被人趁著火勢劫掠一空,那麼今年馬上要給元都容大人府上所送的出息又該如何?」

  「萬一耽誤了容大人的大事兒,或者容大人從前最看重的子侄竟是縱火案背後的主謀之事傳到了元都,影響了容大人的官聲,甚至惹得陛下降罪於容大人,會不會影響到槐山房的基業……」

  黎久薇滿懷暗示地說著,看起來有些坐立難安,很是擔心這一切會鬧大了的樣子。

  孫氏笑笑,根本不肯承認她的言外之意:「銀子和財物不是被燒了,就是被搶了藏匿起來,想要給元都那邊送花銷也難。大老爺從前那般厚待大公子,如今被大公子連累一下,想必也能包容。」

  「至於官聲?即便沒有這件事,大老爺在元都也不會是一帆風順的,如今只是有放任手下縱火的嫌疑,並沒有查實,這點風浪他都應付不了,還做哪門子的官。」

  「黎姑娘才進別院幾個月,就如此為大公子擔心,就不怕一腔痴心錯付?你該認清誰是主子才是。」

  黎久薇起身,誠惶誠恐地半躬著身道:「奴婢不敢,奴婢擔心容大人和槐山房的安危,是為了自己著想,奴婢著實不想等事成之後,再來一場風波,讓奴婢一無所有了不說,還恐性命不保……」

  原來如此,有這樣的擔心才是正常的。

  孫氏看了黎久薇一眼,眼中多了幾分輕蔑,再會打理生意又如何,到底是商賈之家出身,眼界有限,不懂什麼火中取栗、富貴險中求的道理。

  心眼兒小,看什麼都小,沒有眼界的東西,也不想這種話就是問了,他們也不會跟她說實話。

  孫氏想了想,收起那絲不屑,勉為其難地哄一哄她:「這麼些年,大老爺在元都是有些積攢,可他年事已高,用不了幾年就得致仕。說槐山房靠著他,還是他靠著槐山房,可不好說。」

  「如今的槐山房撐得起這樁風波,何況我們這些個人都在槐山房,若是槐山房連黎姑娘都庇護不了了,我們又當如何呢?」

  「黎姑娘與其擔心事成之後如何,不如想想眼下如何成事。你可還記得你上回見我,答應過我什麼?」

  「自然記得,夫人說過你與奴婢都是女子,你能給奴婢的,老爺未必會給,他甚至不知道什麼對奴婢來說最重要。奴婢回去想了又想,深以為然。」

  黎久薇態度恭敬,臉上卻隱隱有一種緊張得要哭了的表情,一手似是在緊張之下才死死地抓住另一手的袖角,還不斷地揉捏著。

  「只是奴婢左右為難,夫人有所不知,就在昨日晌午過後,錢管家去了盼君歸,跟奴婢說了很多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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