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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5章 她是被逼的,好可憐(上)

2024-09-04 16:59:39 作者: 霜宸
  李成看了看不遠處等候的兩個孩子,大聲道:「你們兩個小的要去哪兒?我們送你們過去。」

  「這位大哥可聽說過通元城外新開了一家鋪子麼?聽說商隊往來都在那兒落腳,我們想去那兒看看能不能找到活兒干。」

  「你們說的是盼君歸?新開的只有那兒了,正好,我們跟那兒的掌柜有些交情,帶你們過去。」

  李成說完跟容易相視一笑,帶著鐵鏈和兩個孩子往大路上找馬去了。

  這兩個孩子要是不去盼君歸,也得暫時安排到他們能夠掌控的地方去,說不準在不久的將來他們就得上堂當證人去。

  午後的容府前院,暖洋洋的日頭驅散了寒冷帶來的灰霾,平日裡跟管事兒們議事的花廳卻大門緊閉,燒著炭火,也還讓人感到一陣陣刺骨的寒冷。

  黎久薇跪在花廳的地上,因為畏寒也是因為害怕雙手抱在身前護著自己,誠惶誠恐地看著上首位子上的容元修和一旁的錢管家:

  「奴婢今日進府是想向老爺回稟之前吩咐之事,因為不知道該用何名頭,只能假託要考校大姑娘之前學得的禮儀規矩。原想著還沒有到教大姑娘的日子,夫人和大姑娘一時半會兒是不會讓奴婢進去的,沒想到一來就被夫人叫了過去。」

  「夫人問奴婢是不是來給老爺交對牌的,奴婢就以為是老爺告訴夫人的,平日裡老爺又跟夫人伉儷相攜,對大姑娘頗為疼愛,對二公子更是器重……」她說著說著就說不下去了,好像才發現不對。

  容元修越聽面色越沉,半晌皺著眉頭道:「夫人直接管你要對牌?不是你告訴她的。」

  黎久薇慢慢地搖頭:「奴婢真不知夫人是如何知道的,剛剛若不是一過來老爺就管奴婢要對牌,還不知是夫人在詐奴婢。」

  「奴婢跟夫人說,大公子這些日子戒心更重,不好得手,夫人就讓奴婢加快行動,還讓奴婢把已經拿到的對牌先交給她。」

  「夫人說,她要了對牌去也是替老爺收著,將來也是替老爺分憂,讓奴婢不要擔心沒法跟老爺交待。她還許諾奴婢事成之後,盼君歸和之後的分號都交由奴婢全權打理,分潤跟錢大管家許諾的一樣。」

  孫氏一開口就知道黎久薇身上有對牌,許諾給黎久薇對盼君歸的權利更大,分潤卻是跟錢管家之前許諾的一樣。

  容元修跟錢管家對視一眼,這麼看來想說他們身邊沒有孫氏的眼線都不行,孫家人那些個陪房果然在容家已經呈現出樹大根深之態了。

  他們兩個都不相信黎久薇敢要整個的盼君歸還有以後的分號,因為他們覺得黎久薇不僅沒有這個膽子,也是個難得的清醒之人。

  即便黎久薇日後能夠重回良籍,沒有容家做依靠,她一個弱女子怎麼可能保得住盼君歸,用不了多久就得被那些眼饞的人奪了去。

  何況他們怎麼可能讓她那麼容易就重回良籍,這樣的人無論如何他們都要牢牢地握在手裡!

  「老爺,錢大管家,夫人還說您們不會放奴婢走,要把奴婢變成什麼『活死人』。奴婢頭一次聽說什麼是『活死人』,奴婢不知道夫人說的是不是真的,可是奴婢想著容大人在元都位高權重,家裡面又是西綏世家大族……什麼事兒、什麼人……沒有……」

  黎久薇說得斷斷續續、前言不搭後語,偏偏還能讓人聽明白。

  尤其她開口說話的時機把握的真好,看她驚慌失措的樣子就是趕巧了說出來的。

  容元修和錢管家在心裡來來去去確認了幾回,都不相信她是看出了他們的心思才故意這麼說的。

  錢管家整顆心都提了起來,秉著氣緊張地問道:「那你拿到了幾塊對牌?交給夫人了嗎?」

  「兩塊兒……奴婢拿到了兩塊對牌,夫人逼問之下,奴婢實在扛不住,而且奴婢不敢欺瞞老爺和錢大管家,夫人說的奴婢即便知道不會成真,也還是動了心。」

  「奴婢當時鬼迷心竅,將一塊對牌交給了夫人,奴婢想著夫人是槐山房的夫人,一塊對牌給了她,也不會有什麼大礙,老爺不願意給她,去要就是了。」

  黎久薇仿佛一隻受了驚嚇的兔子,看著容元修黑沉的臉色大氣兒都不敢出。

  她臉上的神情變化真真是把起了貪心又有賊心沒賊膽以及交出對牌後的僥倖,表現得淋漓盡致,如此真實的表情,想說她狡賴作假都不行。

  容元修的面色更沉了,這是對孫氏背著他攬權的不滿,也是對黎久薇只拿到了兩塊對牌的不滿和不信。

  錢管家在容元修身邊多年,一看就明白了,趕忙開口問道:「你真的就只拿到了兩塊對牌?是哪兩座城裡鋪子的?你給夫人的是哪塊?」

  「的確只有兩塊,這也不能怪奴婢,自從廣鑫莊的銀子丟了,大公子成日裡讓人盤帳,想從九城的鋪子裡調銀子,說是要先把年關給族人們的銀子湊出來。」

  「對牌都在大公子手上,他成日裡抱著放對牌的匣子不撒手,睡著的時候還讓李護衛拿出去藏起來,奴婢要不是推說盼君歸遇上事兒了,想從九城的鋪子裡調些要緊的貨物,還拿不到這兩塊。」

  黎久薇的聲音一直在顫抖,嚇破了膽子似的抬頭先看向容元修,再看向錢管家,

  「一塊是定城的,一塊是溪曹城的,奴婢剛剛慌了,手上也亂了,讓周嬤嬤把定城的對牌搜了去……」

  定城產銀礦,雖說銀礦都把持在朝廷和掌控定城的世家手中,因為產銀,當地頗為富庶,工匠們的打制銀飾、銀器很是有名,不僅在天禹,就是在幾個朝廷允許互市的外邦之國也很受歡迎。

  溪曹城卻是個只產砂石的窮地方,除了新朝初建修繕宮殿的那幾年,砂石根本就賣不出去,只能放在那兒擋路。

  容家在那兒開個鋪子,不過是因為在各大城池都有鋪子,不好只缺了那麼幾個窮地方的,也是想著萬一哪天哪兒要大興土木了,也能掙上一抿子錢,借著機會還能搭上那些要大興土木的貴人。

  但其實誰都知道新帝崇尚節儉,現在想要也敢於大興土木的人家少了,需要用到那麼大塊兒的石材和那麼多沙土的地方更是少之又少了,哪兒還有機會賺那份銀子還搭上那樣的貴人。

  這溪曹城的鋪子就是個聊勝於無的擺設,溪曹城鋪子的對牌更加就是兩塊鐵片兒,誰接過去都嫌白勞累一場還涼了手。

  可是偏偏黎久薇把定城的對牌給了孫氏,保住的卻是溪曹城的對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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