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伊格尼斯本就不怎麼英俊的臉,在糾結的表情下變得愈發難看。
什麼意思?
這不是明知故問?
還說剛才討論的不是同一件事?
呵,
變態還要面子?
還是說,對面已經進入狀態了?
開始角色扮演了?
該死的外星人,玩得可真花啊!
伊格尼斯攥拳咬牙,
他很想找回先前那種寧死不屈的勁頭,大聲喊出『我選擇死亡』!
可一鼓作氣,再而衰。
努力了兩次,最終還是沒能把大義凜然的話給說出口。
他像個泄了氣的皮球,神色萎靡下來。
賣溝子就賣溝子吧……
聽說海王星域那些尖耳朵的靈族就經常賣,
好像還賣的挺開心。
說不定矮人來賣,能開發出全新體驗?
「意思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伊格尼斯視線盯著青年腳尖,不敢與對方有視線上的接觸。
「我理解的那個意思?」陸離眨了眨眼,臉上神情愈加疑惑。
只是幫忙鍛造道具裝備而已,怎麼搞得好像要他赴湯蹈火一般?
雖然時間上可能會久一些,但也不至於會有生命危險吧?
難不成伊格尼斯的每次發動天賦能力,都需要消耗壽元?
不可能啊……
前一世那鍛造強人進入工作狀態後,完全就是廢寢忘食啊!
真要大代價才能發動天賦能力,以前一世的鍛造強度,估計早就嗝屁了吧?
想了半天沒想通,陸離只能進一步詢問:
「雖然說可能工作量會比較大,但也不至於出現生命危險吧?」
「我不會讓你一開始就做高難度的活,可以先從最基礎的開始……」
「還要做高難度的活?!」伊格尼斯如遭雷擊,眼底里的小火苗被絕望情緒徹底撲滅!
多高難度?
紙醉金迷,游龍戲鳳,珠簾合璧,倒掛金鉤,天外飛仙那樣的高難度??
果然還是死了比較好啊!!
重重心理重壓下,伊格尼斯終於繃不住了。
這個矮人,哭了。
「嗚嗚嗚,大佬我真的不行啊,您就放過我吧……」
「您要真喜歡矮人,我可以回母星給您介紹其他人啊……」
「啊?」陸離很費解。
這伊格尼斯怎麼跟以前的黎落一個樣,都自卑得很啊……
對自己的能力完全沒有正確的認知,竟然還推脫要給他介紹別的矮人。
別的矮人,能成為未來的名震一方星域的鍛造強人嗎?
必然是不能的呀!
得給點鼓勵!
想到這裡,陸離準備拿出之前鼓勵黎落的辦法,來給伊格尼斯打打氣。
「不行,我就看中你了!」
「你根本沒意識到自己有多麼特殊!」
「別的矮人,又怎麼能與你相提並論呢?」
伊格尼斯哭的聲音更大了。
直接從啜泣變成了嚎啕大哭。
或許是場面實在過於辣眼,
亦或者是艾麗莎那邊有了尼基塔的加入,黎落不必在邊上陪同。
總之,少女十分貼心地靠了過來,
準備幫陸離解決問題。
【化影】二段能力,【心靈洞悉】發動。
剛讀到伊格尼斯心中所想剎那,黎落面無表情的臉上忽然抽搐了一下。
隨後,她又不確定地讀了一下陸離心中所想。
確定兩者錯頻交流後,她無奈開口道:
「恩人,你和他說的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陸離、伊格尼斯:「啊?」
「一個聊城門樓子,一個說胯骨軸子……」少女咧了咧嘴,發現人在無語的時候原來真的會笑。
她看向矮人,鄭重道:
「恩人並非要你做你想像中的那些事。」
「所謂的合作,只是想讓你幫忙鍛造裝備道具而已。」
「只是幫忙鍛造裝備道具……」伊格尼斯呆愣當場,銅色的大鬍子上還掛著亮晶晶的淚珠和鼻涕。
他伸手胡亂抹了兩下,帶著詢問的目光看向陸離:
「她、她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陸離嘴角抽了抽,眯起眼睛:
「所以,你剛才誤以為我想要你做什麼事?」
「呃呵呵,沒什麼,沒什麼!」伊格尼斯連忙擺手搖頭,破涕為笑。
太丟臉了。
真要說出來,陸離不知道會怎麼看他!
大概會認為他才是個十足的變態吧……
真要傳揚出去,矮人的名節,可就要全部毀在他伊格尼斯身上了!
為了避免這一糟糕狀況的發生,
伊格尼斯迅速同意了陸離的所有要求。
並為此簽訂了一份簡單的誓言契約。
大概內容就是未來三年內,伊格尼斯的常駐點必須在地球,為陸離麾下勢力鍛造裝備道具。
期間,不得向外界主動暴露地球坐標,不得在地球挑起事端,更不能泄露有關陸離的任何情報。
看似蠻不講理,有幾分霸王條款的味道。
不過對伊格尼斯來說,其實就是換個地方造裝備而已。
雖然他在聽說,地球只是個剛復甦一年半載的星球後,對其上玩家的裝備道具需求量感到疑惑。
但陸離承諾,所有裝備道具鍛造的開銷,都將由他麾下勢力承擔後,
矮人徹底打消了這份疑惑。
管他媽的需求量是大是小!
人家金主爸爸有錢,鍛造三份,穿一份丟兩份不行嗎?
況且,
伊格尼斯的轉職任務,也迫切需要大量的鍛造經歷。
這也是他為何已經達到百級,但鍛造水平卻一直無法精進的根本原因。
他的職業裝備,還在任務欄里掛著呢!
沒完成八千萬次鍛造之前,根本就拿不到!
現在能有一個可以不斷刷鍛造經驗的星球,而且還不用自己承擔成本和鍛造失敗的損失。
傻子才不去!
此時此刻,伊格尼斯只想跪下來給陸離磕兩個響頭。
飄零半生,只恨未逢明主,離若不棄,願拜為義父!
伊格尼斯這邊合作敲定,皆大歡喜。
艾麗莎那頭,三個昏迷過去的帕魯貓人也終於相繼醒轉。
見周圍環境陌生,三個帕魯貓人立馬陷入恐慌。
但在見到艾麗莎就守在旁邊後,一個個膽子忽然又大了起來。
「賠錢貨,這裡是哪裡,快把我們身上的繩子解開!」
其中一面部生有薑黃色絨毛的帕魯貓人大喊道。
艾麗莎眸中浮現出一抹哀傷。
她忽然感覺自己非常無助,沒有任何依靠。
這一刻,她終於明白,
不是弟弟們變了,
而是她自打生下來,就沒有任何意義。
她不過是個無法替家庭承擔勞動份額的賠錢貨而已。
但就在這時,
艾麗莎忽然感覺到,有一隻溫暖的手掌,輕輕按在了她肩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