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後我們就是一家人了,不必拘束。」晨長庚面帶溫和的微笑,眼神中滿是慈愛地望嚮慕玉,緩聲說道,「你先坐一會,等我忙完手頭的事務,就領你去晨子煜那。」
「是。」慕玉再次怯生生地回復道。她低垂著雙眸,小手死死抓住自己的裙邊,由於用力過猛,指節漸漸泛白,毫無血色。
她輕抬腳步,如同一隻膽小的小兔,悄悄地走向一旁的座椅,然後小心翼翼地輕輕坐了上去。
「爸!」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晨子煜一腳狠狠地踹開書房的大門,大聲吼道,「讓她回去吧,我不同意聯姻!」
晨長庚的眉頭猛地一皺,臉色瞬間陰沉下來,衝著晨子煜厲聲怒喝道:「臭小子!耍小脾氣也該有個限度!你身為皇子,這般肆意妄為、毫無規矩,這樣不成體統,哪裡有皇子應有的模樣!」
晨子煜見狀立刻梗著脖子反駁道:「皇子的模樣?哼,為了權力和利益就犧牲你兒子我,這就是神皇該有的模樣嗎?反正我不要這聯姻!」
慕玉被這突如其來的爭吵嚇得從座椅上彈起,眼眶瞬間紅了,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她侷促地站在那裡,不知該如何是好。
墨彥這時從晨子煜身後閃進書房,一邊拉著晨子煜的胳膊,一邊打著圓場說道:「神皇大人息怒,子煜他也是一時衝動。子煜,還不快給神皇大人賠罪。」
晨子煜用力甩開墨彥的手,氣沖沖地說道:「我才不賠罪,這件事我絕不妥協。」
晨長庚氣得站起身來,指著晨子煜說道:「你這逆子,今天不好好教訓你,我這個神皇的威嚴何在!來人,把皇子給我關到禁閉室去,好好反省!」
幾個侍衛聞聲進來,面有難色地看著晨子煜。晨子煜怒視著眾人,轉身拂袖而去,邊走邊喊:「關就關,誰怕誰!」
書房裡頓時陷入一片沉寂,慕玉的淚水終於止不住地滑落,她抽噎著說道:「神皇大人,都是慕玉不好,給您添麻煩了。眼下哥哥還未走遠,要不,我還是回去吧……」
晨長庚深吸一口氣,緩了緩神色,溫和地對慕玉說:「玉兒莫怕,此事與你無關。你安心在這裡住下,我定給你一個交代。」
……
在狹小昏暗的禁閉室內,四壁是冰冷堅硬的石牆,僅有一扇小小的鐵窗透進幾縷微弱的光線。屋內瀰漫著一股陳舊的氣息,唯一的擺設是一張破舊的木桌和一把孤零零的椅子。
「又惹你爸生氣了?」葉婉清優雅地坐在那把椅子上,雙手交疊放在腿上,一臉笑意地看著剛剛被送進來的晨子煜,輕聲問道。
「……哎嘿嘿,媽媽你怎麼在這?」見到早已在屋內等候多時的葉婉清,晨子煜原本那副囂張跋扈的神情立刻像變戲法似的切換成討好的模樣,腦袋耷拉著,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瞬間沒了方才的氣焰。
「我怎麼在這?你說我怎麼在這?!」葉婉清見狀,美麗的臉龐上立刻柳眉倒豎,眼神中透露出嚴厲與責備,提高了音量說道,「你個臭小子,一天天沒個正形,就知道惹你爸媽生氣,過來!站好!」
「哎哎哎,媽媽,別生氣,生氣傷身體……」晨子煜見葉婉清如此動怒,心中嚇得不輕,臉上瞬間堆滿了討好的笑容,連忙小步快跑衝過去,雙手輕輕撫摸著葉婉清的手背,像哄小孩似的安撫道。
「站,好!」葉婉清微微起身,伸出一根手指,直直地指著前方那片被從鐵窗投射進來的光線照亮的空地,聲音中充滿了不容抗拒的威嚴,臉上的表情依然十分嚴肅。
「是!」晨子煜絲毫不敢違抗,立刻邁著小碎步快速跑到那塊空地,雙腳併攏,身姿筆直地站好,神情嚴肅莊重。
此刻,禁閉室內的氣氛愈發凝重,安靜得仿佛能聽見針落地的聲音。他的心臟在胸腔內劇烈跳動,緊張之下,還是有一滴晶瑩的汗液從他的額頭上滑落,「滴答」一聲,滴在了地面上,在這寂靜的空間裡顯得格外清晰。
「看在這次你頂嘴的時候沒外人在的情況下,輕罰。」葉婉清面色沉靜如水,只見她緩緩從身後掏出一根細細的藤條,在空中輕輕揮動了一下,藤條劃破空氣發出「咻咻」的聲音。她眼神一凜,冷冷地說道:「伸出手來!」
「我錯了我錯了,」晨子煜見狀,額頭上瞬間冒出豆大的冷汗,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一臉驚慌失措地將手藏在身後,身體止不住地微微顫抖,「我真錯了媽媽,真的!這次我一定好好反省……」
葉婉清嘴角微微上揚,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再不伸手就打身上了噢。」
「哎別別別!」晨子煜聽後,深知葉婉清的脾氣,不敢再執拗,連忙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掌,眼神中帶著一絲哀求,「那你輕點行不行……」
「啪!」藤條清脆的響聲傳來,在禁閉室狹小的空間裡迴蕩。緊接著便是晨子煜忍痛的悶哼聲,他的手掌迅速泛紅。
「父母教,須敬聽。父母責,須順承。」葉婉清手持藤條,神色嚴肅地諄諄教導,「從小就教你這些道理,要對父母長輩學會尊敬,都學進狗肚子了?你看看你今天的行為,像什麼樣子!」
「什麼封建殘餘……」晨子煜呲牙咧嘴,壓低聲音小聲嘟囔著。雖然聲音不大,但在安靜的禁閉室里還是傳入了葉婉清的耳中。
「嘟囔什麼呢?」葉婉清挑了挑眉,眼神中閃過一絲威嚴,手中的藤條輕輕晃動了一下。
「沒什麼沒什麼!」晨子煜臉上露出驚慌的神色,慌忙解釋,「您教育得對!我錯了!您這一下就把我打醒了!我剛剛一直在深刻地反思我的錯誤,我不該沖老爸那般態度,大吼大叫,實在是大逆不道,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再犯了,一定會好好尊重長輩,尤其是爸爸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