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親自修理求學路

  李牧所在的村委會，由八個村落（社）組成，每個社都有通往學校的山路，組成類似於蜘蛛網的布局，學校坐落在中間，在一個三山兩河匯聚的地方。李牧現在上學的小路是新學校建成的時候由一代又一代的六年級學生帶領村裡的上學的小孩不斷完善和維護的。

  恰好，李牧這一年已經六年級，是村里最大的一批小學生了，按照慣例，今年該到李牧他們組織大家修理和維護山路了。在六年級這批孩子裡和李牧同村的還有兩個男孩，分別是李科和李奇，於是幾個男孩商量著，恰逢國慶節放假的那天下午，組織大家一起修路。有了時間安排之後，之後就是做好各年級分工了，由高年級承擔最辛苦的路段，低年級的則負責一些輕鬆的工作。

  李牧所在村子裡的人並不多，特別是在一些年輕人都開始走出村子打工後，村裡的孩子開始減少，每一年級也就只有三五個人的樣子。好在山路經過多年的連續修理，現在更多的只是需要做一些維護工作，相對這一群孩子來說，也不是什麼太過困難的事情。李牧三人商量好後，開始向低年級的孩子傳達相關的消息，讓每個人29號回家後，準備好鋤頭、鐮刀、砍刀等一些工具，30號的時候帶上，那天下午放學後，開始維護上學的山路。

  30號早上，李牧帶著鋤頭和砍刀到了學校，走過課桌時發出磕磕碰碰的聲音，正當李牧打算將工具放在課桌下時，李孟襄的聲音傳來：「你把它們放在掃帚的那個角落裡吧，放在桌下不方便。」

  「哦，好的。」李牧覺得李孟襄說得對，於是將工具放到了清潔區的那個角落。

  「你拿這些工具來幹嘛？」李孟襄好奇地問道。

  「修路呀，我們上學的那條路，每年都需要修的」李牧向她解釋緣由。

  「你們的路還要修呀，路不是在那裡嗎」李夢襄又問。

  「當然了，我們每年都會修的，雖然路已經在前面幾屆修得差不多了，但會有一些落石、雜草啥的，每年都需要清理，不然一些低年級的人容易摔跤受傷。雨天的時候褲子也容易被弄濕。我們這邊不如你們那裡好呀，正好在大公路邊，又寬敞，又平坦。」李牧解釋道。

  正說著，李孟襄想到什麼，從書包里拿出一個蘋果，遞給李牧，說道：「這個蘋果給你吧，你修路餓的時候吃。」

  「不用，不用。」李牧連忙擺手拒絕。

  「拿著吧，我可是第一次主動給你東西哦」李孟襄有些不容置疑地說道。

  「好吧，謝謝你」李牧只好接過蘋果，感謝道。

  「不用謝，下次請我吃冰棍好了」李孟襄說道。

  「啊......，好，好的，下次請你吃」，拿人嘴短，李牧只好答應。

  .......

  由於需要放國慶節的假，學校組織年級大會，講著一些注意事項，每年的內容大都是老生常談，和往年差不多，李牧只覺得這時間實在過得太慢。終於，在校長一聲「散會」聲音後，大會結束，李牧返回教室，將作業本收起來，拿著工具，叫上李科和李奇在校門口和大部隊會合，開始更為詳細地給各年級分配路段和工作。分配好後，大家開始往山路走，打算一邊修路，一邊往家的方向走。

  李牧幾個六年級的「大哥」，帶著五年級的「小弟」修理最困難的懸崖和陡坡的路段。懸崖處的路段，路的寬度已經不用再拓寬，只需要處理一些可能存在危險的落石，在這之前，李牧已經有了準備，他砍了一棵長長的竹子，這裡的懸崖不是很高，竹子的高度正好。李牧拿著竹子，斜站在遠處，戳動那些鬆動的石塊，讓石塊掉落，然後李科將落下的石塊掃離路面，五年級的則是把路邊的雜草剷除，將長出的荊棘灌木砍掉。手拿著這麼長的竹子作業，還是很累，不一會兒手臂就已經開始酸痛，然後李牧就只好把竹子交給李奇操作，自己休息一會，兩人交換著來，這樣兩人都不會很累。

  大概過了一個小時，懸崖路段的危險石塊清理的差不多了，雜草灌木也被剷除，於是眾人開始向下一個目標進發。接下來，是一段陡坡，為了方便，在這裡用鋤頭挖出了一個又一個土梯子（就是用鋤頭將坡上的土剷除，形成一個小平面，再隔一段再挖一個小平面，大約是兩腿間的距離，最後和樓梯差不多）。現在需要做的，就是修補一些因走動或者大雨被破壞的土梯，還有就是長久堆積下來的松葉。這項工作不難，只是辛苦一些，眾人認真的修補起來。認真做事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不一會兒，梯子也就修補好。眾人一聲歡呼，癱坐下來，各自拿出水喝了起來，李牧將書包里的蘋果拿出來，將其切成幾塊，分給一起幹活的人。

  「嘿，李牧蘋果是李孟襄給你的吧，我可都看到了，你什麼時候和女生關係這麼好了？」李奇好奇地問道。

  「咋了，蘋果就是她給我的，我還不能有關係好的女生了？」李牧反問道。

  其實班級里和李牧關係好的女生還真不多，其實更多是他不好意思和女生去玩，很少有接觸。一些不知道李牧真實性格的女生，在她們眼裡，他還是半個壞孩子。

  李牧的好朋友不多，在稍微陌生的人面前，他總是靦腆的，不會輕易和別人去接觸，受到排斥時還會露出壞孩子的一面，久而久之，李牧就形成了複雜的性格。在朋友面前，他熱情大方，願意真心相交，非常信任朋友；在陌生人面前，他經常不願意說話，很多時候遇到事情他願意幫助別人卻又搞不定心理建設去主動，但如果遇到欺負自己或者嘲笑自己的，他總是會毫不猶豫地出擊，只有衝動，很少會考慮後果，好像李牧的青春期來得格外的早，他早早地就揮霍著青春期的躁動。

  李孟襄的闖入打破了這一切，李牧開始覺得主動幫助別人，真的可以收穫許多快樂，雖然他還沒有這麼多的勇氣與更多的人接觸，去展示自己的熱情。李牧開始學會，原來受到幫助，多說「謝謝」，可以收穫更多的善意。

  夕陽西下，一陣風吹過，吹動李牧臉上的汗珠，令他感覺到些許涼意。他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土，拿起工具，說道：「休息好沒，休息好，準備回家！」

  眾人聞聲而起，李奇將手搭在李牧和李科肩上，嬉嬉鬧鬧往家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