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天的尾聲

  轉眼到了晚飯時間，李牧早早的去排隊打晚飯，聽哥哥說初中排隊很混亂，得跑快一點。這裡的飯是要帶回宿舍吃的，食堂沒有那麼多位置，李牧從食堂端著飯碗出來也是被那排得長長的隊伍震驚到了，時不時還能看到插隊的，一群一群的人擁擠在一起，看起來確實很混亂，明明兩排的隊伍卻被排成了不知道多少排。

  這時吃飯還在用飯票和菜票，還能看到被擁擠掉落在地的票子。維持秩序的老師明顯已經很努力的了，但面對這樣混亂的場景也是焦頭爛額，想來每天面對這樣的場景也是頗為頭疼與無奈。李牧往宿舍走去，他想著或許這是他為數不多的不用去擁擠排隊的時候了，而往後的日子也確實如他所想。

  吃完晚飯，晚上七點左右班主任召集大家在班級里開了第一次班級會議，首先將全班分為男女兩組，女生負責打掃班級衛生，將桌椅擺放整齊，擦洗黑板等；男生則由班主任帶領到教務處將事先已經分好的教科書再次清點，分類搬回教室。忙碌中的時間過得很快，當同學們將這些事情都做完，已經到了8:30分。

  「安靜一下，大家先隨意找一個位置坐下。」班主任王開拍了拍手，說道。

  同學們在聽到班主任的指令後，也開始安靜下來，找座位坐下，李牧本想回到中午坐過的那個位置，卻發現那裡已經有人坐了一個比李牧還高的男孩和一個胖胖的男孩。他環顧四周，最後找了一個中間排最後的位置坐下。

  「好了，大家仔細聽，我先做個自我介紹，我叫王開，是你們的班主任也是你們今後的數學老師，今後大家有什麼問題記得找我解決，我的辦公室在這一層的最左邊。我家住在學校教師宿舍樓2單元502。」王開簡單介紹了一下自己的基本情況，繼續說道，「我今晚說幾件事，第一件，是我們的作息時間，這個我已經列印了一張表貼在門口這裡，下課大家可以自己來看，我不多說，但有一點，同學們要按時上課，發現遲到或早退的同學，我會嚴肅處理；第二件事情，我們班級和203班男女生都有混宿，我們是兄弟班級，大家要和睦相處，有什麼問題和矛盾一定是先找我和他們班主任解決；第三件，接下來的一周，我們將不會上課，而是進行為期一周的軍訓，大家做好準備，記得吃早餐，記得帶水；最後一件，待會，我會將你們的教科書發下去，大家要好好保管，丟了就沒有了，接下來一周大家可以自己預習一下。」

  班主任交代完後，在他的安排下，由後排幾個男孩子負責將課本發給每一位同學，這其中就有李牧。大家拿到教科書後，都覺得很高興、很興奮，好奇的翻開裡面的內容看起來。班主任看到這一幕也是露出了笑容，真希望所有人以後都能保持這樣去求知慾，當然他也知道這也只是幻想，因為無數次的經驗告訴他，這些人中大多數都沒能從書走出最好、最便捷的那條路。

  李牧拿到教科書後，也是很高興，迫不及待的翻開書看了起來。其實最為直接也是最吸引人的仍然是裡面的插圖，很巧的是，李牧翻開的第一本書是生物，裡面大量的插圖吸引住了李牧的注意，或許李牧現在還看不明白那些是什麼，但這也許就是冥冥中的註定，此時的他還不知道他往後會與生命科學相識相知，並作為一生的職業追求。

  第一節課，王開就給大家樹立一個嚴師的形象，嚴禁在課上交頭接耳，有什麼話下課再說。在幾個說話的「刺頭」被班主任點名批評後，大家也不敢說話，自顧自的看著自己的書。誰知這樣的威嚴在第二節課他沒有到課堂的情況下就消失殆盡，不一會兒班級里就出現小聲交談的聲音，逐漸整個班級都變得混亂。

  李牧沒有空去說話，他被歷史書給吸引住了，裡面記錄的那些歷史就像一個個小故事記錄著過去發生的事情。裡面，他從長輩那裡隻言片語聽到的三皇五帝的故事變得如此清晰，他被深深地吸引，感受著別人的精彩人生故事。這時的李牧並沒有那種身在其中的感覺，也沒有那種可以共情的經歷，只覺得歷史人物的故事很精彩，三言兩語間感受到一個個的人物在自己面前走過。

  很多年後，李牧依舊喜歡歷史，在B站上經常刷一些歷史視頻，那些歷史博主講解著一個個歷史人物，往往一個人物就是一節課的時長，甚至分為幾節來講。霍去病的封狼居胥背後卻是天妒英才，楚霸王項羽的四面楚歌之前卻是未逢一敗，大魔導師劉秀的中興漢室背後並沒有那麼多的所謂天助，李白的才華橫溢卻也實現不了自己的抱負情懷.

  這時，李牧才明白歷史書上簡單的幾行字卻是別人波瀾壯闊的一生。他也會想自己以後或許在歷史的長河書卷中都不配擁有姓名，是那滾滾大潮中的滄海一粟，渺小到不配被記住。誰又想被遺忘呢？但遍觀歷史書，留名者要不一生轟轟烈烈，青史留名，要不一生壞事做盡，遺臭萬年。李牧自嘆都無力做到，最後的最後大概也只是歸於大潮，泯然眾人罷了。

  ……

  說回現在，就在大家都忘乎所以，全然忘記上節課班主任交代的課堂規矩後，一個腦袋從後門的窗戶處探了出來。不知是誰第一個看到，教室的聲音逐漸安靜下來，就還有幾個大聰明對這樣突然的詭異的氣氛全然不知。於是，這幾個傢伙成了開學後的第一群出頭鳥，被班主任直接點名叫到教室外面批評。像是故意加大聲音一樣，響亮的「規勸」聲，在隔壁班都能聽到，於是下課後又多了一群好奇寶寶來李牧班級打探誰又被批評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晚上下課後，這件事情就在隔壁兩個班級人盡皆知。

  剛開始大家都很在意自己的形象，也沒有那麼叛逆，王開這一招在往後半個月的時間裡起到了良好的效果。當然，逐漸往後，這些對於一些叛逆、擺爛的學生來說，已經起不到一絲作用了，甚至引來一聲嘲弄「也就這點把戲了」

  晚上課程結束後，李牧回到宿舍，安靜的準備睡覺，但宿舍的喧鬧卻是讓他也睡不著，直到熄燈老師來查寢兩次後宿舍才靜下了。一切李牧都覺得挺好，就是沒有和玩得不錯的小學同學分在一個初中，還有就是身邊的盧正同學居然已經秒睡，有輕微的鼾聲傳入他的耳朵。李牧整理好心情，從盧正那裡扯過一角被子蓋上，閉上眼睛也睡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