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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商人蘭伯特

2024-08-27 16:33:24 作者: 惠蘭
  兩三口飯菜下肚後,免不了埃德溫的絮絮叨叨,聽不了一會,便立馬奪門而出,直奔酒館。

  此時的天已經黑了,遠處的酒館亮起了油燈,擺放在外面的桌子上。人群熙熙攘攘,無不駐足於酒館門口;在人群的中央是一位頭戴寬邊帽,身穿棕色長袍,肩搭黑色披風的男人。

  他正高昂地提高自己的嗓音,仿佛也想讓遠處的人也能聽見他的聲音:「......如果在這樣下去的話,我們國家與鄰國科瓦羅帝國之間的矛盾只會日益加深,邊境之間的摩擦只會越發嚴重起來。」

  前來駐足的人們聽完之後都變得憂心忡忡起來,顯然今天的有關戰爭摩擦的事件並不怎麼討人喜歡,不過看來今天我已經錯過了蘭伯特的演說了。

  突然有人拍了一下我的肩膀,「為什麼不等我,跑這麼快。」我轉過頭來,是蘿拉。

  「無所謂啦,反正已經結束了,我也聽不到什麼。」我略感歉意笑了笑。

  「好,今天就到這裡了,感謝大家的捧場!」過後,人群也開始慢慢散去一小部分,而剩下的人則開始與周圍的人討論起剛才的話題。

  我們緩緩向蘭伯特的方向移動,撥開人群,終於看到他。還是老樣子,焦黃的皮膚還有那眼角布滿旅途的皺紋,腰間挎著那陳舊的背包,正在收拾著桌上的東西呢。

  「蘭伯特,怎麼這麼快就講完了,都沒有來得及聽呢。」他抬頭見到是我,眼角放鬆些許。

  「凱爾!?今天來的時候都沒有看到你,這麼遲。」他往我身後看了看,「這不是羅拉妹妹嗎?哈哈,很少見你出來過。」

  蘿拉只是點了點頭,並沒有說些什麼,這時候酒館老闆把蘭伯特的啤酒端出來放到桌子上。「蘭伯特,外面還有什麼故事可以說的嗎?不會就這樣結束了吧,我什麼都沒聽到。」

  「這不是故事,是事實。」

  「事實,事實,還有什麼有趣的事實可以說的嗎?」

  「嗯,,,還有什麼有趣可以說的?」他開始皺起了眉頭,重複地說著「還有什麼有趣可以說的」。

  「啊!」突然間,「對了,在來這裡之前,我在經過一個村子時遭遇了這樣一件事。」

  我頓感喜出望外,催促著他:「怎麼了,怎麼了。」看到我的反應,意料之中的他也格外來了興致。

  「哈哈」,他拿起剛才的啤酒一飲而盡,用手抹掉嘴角的泡沫。「好,那我就給你說說。」

  酒館再次熱鬧起來了,人們看到蘭伯特又有什麼有趣的傳聞要說,便紛紛湊了過來,早已經把剛才討論的話題拋之腦後了。隨著人群的湊近,我不得不叫上蘿拉一起坐在蘭伯特的那張桌子上。看了看蘿拉,感覺她有點被這人群嚇到一樣,左顧右盼地,不過並沒有走開,應該也是對這個故事比較感興趣吧。

  「好,好,好,安靜下來。」蘭伯特在那發號施令呢,人群也漸漸平靜了下來,全場地目光開始放在蘭伯特的身上,他似乎也比較享受,隨後開始他的演講。

  「我依稀還記得那天發生的事情。那天晚上,我在路上因為某些原因耽擱了一下行程,當到達村子的時候,也已經是深夜了。」

  「即使這樣子,那村子裡的酒館還是顯亮著微弱的燈火,正當我以為終於可以在酒館門口休息的時候..."這時候的蘭伯特突然深呼吸一口氣,張開他雙手的五指,在我們面前晃了幾下。


  「突然間,不知道從哪裡傳來的一個女人的叫喊聲啊」

  「啊,,,地一聲,接踵而來的就是『不要過來,不要過來啊,,,啊,,,啊,,,救命啊,,,』然後就是這個女人驚慌的哭泣聲。」蘭伯特模仿著這女人的哭泣聲,接著看向我們,瞳孔增大,雙手依然沒有放下來,向我們展示了他那天晚上遭遇的模樣。

  「哇~你們能想像的到嗎?!原本已經是深夜了,那村子裡大部分的人都已經睡著了,突然的一聲尖叫,我都不知道在哪裡發出來的,又發生了什麼事?」

  「那時候的我瞬間不安起來,立馬轉過頭來往自己的身後看,生怕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已經來到自己的跟前,然後加快腳步往酒館那邊趕。在那種情形,我只能說,只有酒館門口那微弱的油燈能給我些許安全感而已。」蘭伯特不得不加重最後說的那句話的語氣。

  人群無不屏息凝神地聽著,在一側的人們開始想著往酒館方向擠一擠,時不時觀望著自己的身後,最後目光重新回到蘭伯特的身上。

  「即使自己已經來到了酒館,那尖叫聲依然沒有停止。直到那個方向的幾戶村民打開他們家裡的油燈,我才敢放下自己懸著的心,走過去看看發生了什麼事。」

  「在那個房屋門前,前來的村民是越來越多,手上都拿著火火點著油燈,聚集在門口。進去裡面的好像只有村長和一個婦人而已,發現在牆角蹲著一個瑟瑟發抖,驚魂未定的一個女人。不過令我驚訝的是,在那女人的旁邊居然還站著一個十來歲的女孩。沒有哭,呆呆地看著我們,渾然不知發生了什麼事」蘭伯特開始在他臉上擺弄那種疑惑的模樣。

  「因為我是個商人嘛,跟他們村民之間的一些人也是有幾分熟悉的,所以那時候我也是進到那個房屋裡面,想弄清楚發生了什麼事。」蘭伯特突然間做了個解釋,不過人群中也有人回應著他點了點頭。

  「在那個房屋裡,一片狼藉,到處都是被破壞的痕跡。不僅是裡面的家具物品被破壞而已,連同四面牆壁上也鑲嵌十幾道莫名其妙的爪痕,進到裡面瞬間有種窒息的感覺。」

  「這是什麼?」蘭伯特看了看我們,「那時候我在反問著自己,『這是什麼?』」

  蘭伯特攤開雙手,目光向上傾斜著,環顧上方似乎想向我們展示那遍布四面牆上的爪痕。「牆上的爪痕至少有一人半高,大大小小十幾道爪痕,仔細看的話,更有些爪痕邊殘留著一些血跡,充滿了瘋狂。」

  「這是熊嗎?」我插入一句。

  蘭伯特看向我,「不知道,不過我認為那是比熊還要恐怖的生物。」然後又重新回到剛才的敘述上。

  「即使在村長和那個婦人的照料下,那個受驚的女人還是進來時的模樣。蜷縮在牆角,眼神渙散,臉上布滿了淚痕,面對村長的詢問,沒有說出一個字來。」

  「而旁邊的那個小女孩也是什麼也沒有說,感覺這一切最後也是不了了之。不過我還是從村長的詢問里發現了這樣一個問題,原來這個家庭是有個男主人。」

  「不過,自從我們第一時間進來房屋時並沒有看到啊!而且這邊除了牆上爪痕的些許血跡外沒有任何的外在出血痕跡了,這就奇怪了,這麼大的一個男人去哪裡了呢!?」

  就算是蘭伯特也是感覺有些累了,開始坐在後面的桌子上,不過目光依然在看向我們。

  「那時候的我思來想去,便開始在這屋內尋找那些可疑的地方。不過除了那一片狼藉的屋內,剩下的只有那個在風中搖搖欲墜的窗戶了。整個房屋只有這一個窗是被破壞的,對著門口,通向後面的樹林。」這時候的蘭伯特乾咽了一下。

  「其實有時候,好奇心會害死貓的。」不知道對誰說了這樣一句,「正當我湊近窗戶,不難發現在這木製窗戶被擠壓過的情況下,在上方木框還殘留著那有著刺激性氣味的棕褐色鬢毛。」聽到這裡,人群也時不時清晰地傳來幾聲乾咳。

  「突然!」蘭伯特猛地站起來,人群中不少人也開始吊起心來。「我感到一股銳利的視線在盯著我啊,那時候我緩緩抬起頭,模糊地看到樹林的深處有一雙金黃色地眼睛。那時候我第一時間的反應就是,那是狼的眼睛?可,可那眼睛竟有七尺之高,什麼,這究竟是什麼?」

  蘭伯特又皺起了眉頭,緊緊地盯著我們,連同我也不得不被他的眼神給嚇著。

  「慢慢地,我那支撐在木框的雙手在不停地發抖,可卻遲遲不敢移開視線。直至月光照下,那身影便慢慢消失在樹影里。而我也終於能蹲下來,在底下大口呼吸著。」蘭伯特閉上了眼睛,長吁了一口氣,臉上寫滿了疲憊。

  「最後的結果還是不了了之。村長疏散了在房屋外面的村民,留下剛才那個婦人在照料著她們母女倆。。。」

  「好了,今天就說到這裡了。」蘭伯特也拍了拍手,示意這次的演講落下帷幕。

  人群也似乎鬆了口氣,揉了揉緊繃的臉龐,活動活動自己那僵硬的身體,接著又投入到下一輪的對這生物的討論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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