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女神的國度
** 017 女神的國度**
會議室里的投影機關掉了。就像電影散場，燈亮了起來，只剩下兩個人了。
羅安是螳螂軟體中主管技術、開發、安全這一塊的副總裁，可以說是CEO之下，最有實權的人物。
孟飛前世雖然也是在大型軟體公司上班，但也絕少有機會和這樣的人物單獨面談。
要換了穿越之前，他就要緊張得連大氣都不敢出了。
一個人一眼印象就能決定你在這個公司是步步高升、飛黃騰達，還是坐冷板凳直到捲鋪蓋回家，換了誰能輕鬆面對？
但現在孟飛倒是絲毫不懼。
不但不懼，他腦筋還在飛轉中。
想要調查一家公司，沒有從VP開始更划算的了。VP能接觸到的東西比普通基幹和員工多很多。
而且趁機和這位年輕的VP的建立不錯的私人關係，在這個新世界說不定也能混個好的開始。
BUG程序雖有其他的用法，但任何用法都沒有他繼續在前身孟飛的公司中步步高升來得安全。
前身本來就是做這個職業的。他表現再神勇，也不會顯得怪異，招人懷疑。
如果他真是跑去治好了別人的絕症那就難說了。
搭上這位VP，先混個項目總監？螳螂軟體的項目總監，年收入兩百萬大約是起步價。
今天的表現應該是一個不錯的開始，只是應該如何進一步呢？要不先問老闆加個微信？
他之前看過前身的微信，裡邊的好友真是少得可憐。除了被標上同學、同事標籤寥寥十來人之外，就再也沒有了。
更糟的是一個妹子都不存在。
一個天真爛漫活潑可愛的女作家和你隔著一堵牆「同居」那麼久，你卻連個微信都沒加上？
現在僅有的一名女性好友還是昨晚他死皮賴臉加上刑調官艾婷。
這樣的朋友圈怎麼可能混出頭？
「還好現在有我接管這個身份了。」孟飛暗自得意地想。
「老闆，能不能加個微信方便聯繫？」
「……」
「孟飛，我打算把你調離漏洞發掘組。」
羅安配合地和他掃完了微信互加好友，然後便直接了當地說。
孟飛急轉的腦筋猛然剎車：「為啥？」
他心中暗想莫非我這一次開會表現太鋒芒畢露，反而把大佬惹毛了？
這沒道理啊。我又沒指名道姓打擊劉崗，只是指出流程中溝通配合不利的問題。
而且我不都是擺事實講道理嗎？
因我這樣就得罪了他的愛將讓他不爽？這麼心胸狹隘的人怎麼可能做到VP的位子的？
羅安似乎看到了他臉上的錯愕，安慰道：
「以前沒找你聊過，但我看過很多你提交的BUG報告。你工作雖只有五年，但我很看好你的技術實力。
「之前有人和我說你沉默寡言，不善言辭。讓我擔心你與人合作會有點問題。
「但今天一見，覺得你表達清晰、思維敏捷、有條不紊，不存在什麼溝通方面的困難。
「你這樣的人就不應該只埋頭幹活。我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要交給你。」
「哦？您怎麼才發現？」
孟飛心中暗笑，這大概是他和前身最大的不同了。
前世一張三折機票飛到西雅圖，住著廉價酒店，去微軟總部舌戰Windows內核團隊一群大佬的人是誰？除了他還有誰敢上啊。
就算寫代碼寫不過你們，搞點PPT，畫幾個框圖再動動嘴皮子吵架我還吵不過嗎？
「漏洞發掘組那邊少了你會人力不足，但這個你不用擔心。
「我會給歐陽聰五個HC做為補償。」
五個！
HC就是人頭數。給漏洞組五個人頭數，那就是說歐陽聰可以再招五個人來填補孟飛離開留下的空白。
對每個團隊來說，HC就是最最重要的資源，比金子還寶貴，任何一個HC都可以讓一大堆團隊搶破頭。
有了HC，就可以擴張，團隊就越來越大。
沒有hc，就只能眼看著人才一個個流失卻不能招聘，眼看著別人的團隊不斷壯大，而自己自然消亡。
就算你不失業，團隊消亡導致你加入別人的團隊也意味著你長期積累的資源和人脈在某種意義上灰飛煙滅。
但漏洞發掘組得到五個hc，那就算失去了孟飛，人數也暴增到了九人，幾乎和劉崗的開發組平起平坐了。
作為穿越者，他其實並不怎麼關心漏洞組究竟會如何。他感慨的是這人的價值。
在羅安眼中，我一個人抵五個？
那還不如把五個人的薪水直接發給我吧？
羅安看到他眼神的變化，輕笑道：「你一定在想，既然你值五個HC，為什麼你拿不到五個人那麼多的薪水。」
「老闆，您深知我心啊！」
「雖然你沒辦法現在就拿到五個人的薪水，但你薪水馬上就可以差不多翻番了。如果做得好，五個、十也不在話下。」
羅安神秘地壓低聲音說。
「我需要一個技術實力超強、善於表現自己，能有震撼般表現的人，去完成極為重要的任務。」
「那麼，到底是個什麼任務呢？」
……
回到卡座上，他開始忙碌。
回想他在公司的所見所得，關於真正的兇手，兩起孟飛被殺事件，他其實已得到了足夠的信息。
關鍵的線索，正在那個神奇無法解讀的180k的文件上。
前身在日記中說過，發現了一種和硬體無關的指令碼。
然後他又看到了這個解密之後讓他無法解讀，而背後某人處心積慮想要獲取，甚至不惜為此殺人的文件。
這兩件事聯繫起來，差不多可以猜到，這個文件是前身不知道經歷多少次「輕微眩暈」的嘗試，而編碼出來的某種程序。
那麼這個文件的下落，也必然指向真正的兇手。
只缺一個機會去兇手主動暴露自己。
至於手上的工作任務，他根本沒有在意。
前身的工作是找BUG、挖漏洞。這對別人來說是個艱辛無比的工作，對他這個有系統的人來說卻是和玩似的。
且他已經被羅安確定要調離，明天開始就不會再到這裡來上班。手上的工作任務已不重要。
他在抓緊這段時間惡補這個世界的知識，同時還在制定徹底解決背後兇手的具體計劃。
前者是後者能得以順利執行的真正保障。對一個世界不是足夠了解，是不可能制定出任何能在這個世界上成功的計劃的。
何況他還要在這個世界上長期混下去。歷史、地理、人文知識必不可少，至少不能暴露入世萌新的馬腳。
目前來看，這裡地球、太陽和月亮都是存在的。甚至地球大陸和海洋的分布看起來也和他的前世沒太大區別。
地球一樣是海洋為主，分成幾個大洲。只是名稱和形狀與前世有一些不同。
至於星空……他無法確認。前世他也不認識幾顆星星。
許多科技藝術方面的內容簡直是照抄。只是不知道誰抄誰。
比如這個世界也有圖靈，這個世界也有貝多芬。這個世界也用C語言和Python，連CPU廠家的名字和指令集的細節都是一樣的。
但歷史就大不相同了。作為全球公認的正史開頭第一句赫然寫著：
「正歷1年，諸神創世。」
整個世界的歷史一共就8020年，之前的歷史一個字都沒有，仿佛世界並不存在。
之後的歷史便是神國的歷史。人們由於信仰不同的神而分成了不同的國家，每個國家供奉不同的神。
神國之間相互交戰、吞併、興衰消長各不相同。
有的國家滅亡了，有的國家分裂了，有的國家被取代，有的國家興衰交替，亘古長存。
而且那時候的歷史記載顯然很不靠譜，裡邊混雜了大量的神話傳說。
但百年內的歷史看上去很現實很合理。
科技興起後，人們更相信實證而不是傳說。因此神權不再了，神只是部分人心中的一種寄託。
現代人大多是不相信存在神異的。即便有一些超自然的故事，那也只是傳說而已。
你若需要那就自己留著，你若不需要那便不存在了。只是為了傳統，國名還保留著神的名字。
而他所在的這個明明使用著和前世一樣的漢字、也借用拉丁字母的國家，名為青芒共和國。
國家的名字來源於傳說中執掌正義的青芒女神。
曾經這裡所有的國人都是青芒女神的信徒，只不過這種信仰已逐漸消散。
青芒共和國雖然不是這世界排名第一，但也是這世界最強的大國之一。
梧桐市不是首都，但是這個國家最大的商業城市。
對他來說，這個起步還不錯。至少這不是個窮鄉僻壤。勉強算對新手友好吧。
或者說即便去了別的國家、別的地方，他也未必就能混得比這裡好。
以後憑藉著系統，說不定真能在這裡混得不錯，一步步去尋找穿越的真相，尋找回去的路。
當然前提是先活下來，解決威脅自己生存的因素。
終結X的計劃已經在他心中漸漸成形，只缺一個發起這一次猛烈反擊的契機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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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