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補償

  耿俊山同王仁智來往不是一天兩天，原來他以為自己對王仁智多少算是比較了解，但是經過米家一戰之後他才重新認識王仁智。耿俊山可以說是全程經歷了百草堂與米家的那場衝突，並且他和曲一波兩人期間利用王仁智推波助瀾，直到事後他們倆人回想起來才明白原來王仁智始終在裝逼，最大限度的利用他們倆達到坑米彭輝一把的目的。特別是今天看見王仁智在商家解救吳思蕊時所展現出的身手，耿俊山才明白當初王仁智是穩操勝券，那時百草堂只不過是同米家爭奪一塊荒地，兩家並不存在矛盾。今天商虎竟然把王仁智的小妾關木籠，並且還是比普通關木籠更殘忍，王仁智豈能善罷甘休，耿俊山這時在心裡祈禱商虎自恃商家實力雄厚千萬別和王仁智來硬的，那樣的話最低程度也是兩敗俱傷。

  商虎也對今天這件事情不能善了有一定的思想準備，可是他卻想不到王仁智竟然如此難纏，提出的要求令他難以忍受，他認為商家雖然不是超級大勢力，但是比起百草堂來應該強大很多。按照王仁智的要求，商俊必須給人質賠禮道歉，並且附帶兩千金幣的賠償，比起陳蘇丹提出的賠償足足高出十倍，這兩千金幣百草堂和人質各占一半。對於吳思蕊由商虎本人親自出面給她道歉，對於商家對吳思麗造成的身體及其心理傷害，王仁智要求兩萬金幣賠償，這兩萬金幣其中一半是對商家做出的懲罰。商俊等人在百草堂內主動攻擊百草堂工作人員，王仁智自然也要算這筆帳，他同樣提出兩萬金幣的賠償，用王仁智的話講：不如此的話今後誰都敢於在百草堂放肆胡作非為。圍攻百草堂當然也是極其嚴重的行為，為了證明是商家在百草堂門前無理取鬧，商家賠償百草堂名譽損失兩萬金幣，並且在襄平廣為宣傳。

  王仁智提出的這些要求，不要說商虎無法接受，耿俊山認為他很過分，就是陳蘇丹也認為他過於苛刻，特別是讓商家自己在襄平廣為宣傳這一條就很不應該。先不說賠償金幣多少，單是讓人家賠償又讓人家自己到處宣揚，這事誰也不會答應，商虎如果答應的話，今後商家在襄平無疑成為最大的笑柄。商虎自然是不會答應王仁智這麼苛刻的要求，以他暴躁的性格早就不同王仁智坐在這談，這還有啥可談？王仁智分明是要騎在商家頭上拉屎。

  幸虧有耿俊山在一旁不停的給雙方調解，百草堂剛剛同米家發生一場衝突，沒幾天又和商家來一戰，他這個維持地方治安的長官臉上難免無光。耿俊山平時雖然非常盼望各方勢力之間發生矛盾引發衝突，但是他的主要目的還是維持襄平社會平穩發展，制衡掌控各方勢力，這些中小勢力就是他用來對抗襄平三家超級勢力的籌碼。各方勢力之間過多頻繁的爭鬥，必然會極大的消耗他們的實力，他親眼見到幾個武士傷在百草堂手裡，培養一個武士容易嗎？關鍵是頻繁的衝突更會影響到襄平的經濟，影響到襄平政府的收入，這是一大主要原因。

  對於民間時常發生的矛盾引發衝突，大多數時候是根據雙方實力通過談判調停解決，並且多數是以勢力強的一方占便宜居多。當然也不是沒有因為雙方意見相差過大最後通過武力解決，為了避免大規模的械鬥傷及過多勞動力影響生產，多年以來已經形成了不成文的習俗。一旦雙方不可避免的引發衝突，以其擁有的人口為基數，每一百人可以從中選出一個人為代表出戰，無論是擁有多少人口，最多只允許四十個人出場。襄平人口達到四千的勢力已經算比較大的勢力，大部分只是百十號人或者是幾百人的小勢力，按照標準這些小家族根本連十個人都達不到。為了體現公平，允許這些小勢力最多可派二十個人參加戰鬥，至於向百草堂這樣全員只有十個人竟然膽敢同米家一戰的奇葩，這麼多年以來還是破天荒的第一次出現。

  米家雖然擁有的人口不少，當時可派遣四十個人參加同百草堂之間的戰鬥，但是因為他們根本看不起百草堂，另外米家屬於新興崛起的勢力，一共才培養了八個武士，所以才在同百草堂一戰時派遣二十人應戰。商家同米家完全不同，他們是一家老牌勢力，出於長途販運需要，長期豢養幾十個武士，比起一般擁有人口相差不多的勢力，他們屬於比較強大的勢力。

  對於王仁智的獅子大張口，商虎自然是不會答應，那樣的話商家必然會在遭受各方嘲笑的同時迎來無休止的矛盾衝突，在襄平痛打落水狗同樣大有人在。這一點也是商虎的顧慮所在，通過商俊的敘述以及他親眼目睹王仁智在面對四個准武士時所展現的實力，以及百草堂戰勝米家的事實，他怕即使是商家同百草堂戰一場損傷武士過多，會面臨其它各方勢力虎視眈眈的挑釁。商虎承認王仁智提出的部分要求有道理，也答應可以給予部分金幣賠償，只是在具體的數額上雙方相差比較遠，另外一個他對於圍攻百草堂的賠償特別是在襄平廣為公告堅決不答應。

  一方面商虎不願同百草堂引發更大衝突，另外有耿俊山在一旁和稀泥，陳蘇丹不時的給王仁智敲敲邊鼓搞點小動作，因此雖然雙方的立場相差甚遠，但是談判始終沒有破裂。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雙方在討價還價之間都做出一定的讓步，但是由於分歧較大，所以讓步後距離雙方達成一致還有不小差距。這樣的談判有許多東西並不在談判桌上，而是背靠的各自實力起到重要作用，可這時面對看似弱小的百草堂，商家的雄厚背景現在卻成為商虎的沉重負擔。在王仁智強勢逼迫之下，商虎左推右擋步步後退，王仁智每退讓一小步，商虎必然被他逼迫做出更大的讓步，他這輩子還從沒這麼憋屈過，哪怕是在面對那些超級勢力時也未見得如此憋屈。

  王仁智一會和商虎講道理，一會抓住他扣押虐待吳思蕊，帶領眾武士圍攻百草堂，商俊的貼身武士在百草堂內出手攻擊工作人員的短處相威脅。在這些事情商商虎知道自己理虧，不然的話他也不會認可給百草堂承擔賠償，可是王仁智口口聲聲譏諷如果商虎不捨得金幣，就必須捨棄人，他更願意對這些侵犯百草堂的人施以懲罰。王仁智的話中不但嘲諷商虎，而且滿是百草堂看不上這點金幣的得意，他寧願用金幣換區懲罰這些武士的權利，包括賠償人質的金幣百草堂完全可以代為賠付。現在襄平人基本上都知道，百草堂實際上什麼都沒有，即使是百草堂的店面還是從別人家租賃，唯獨金幣百草堂不缺，除了耿俊山的店鋪還有曲一波的醫院沒人敢同百草堂比金幣。

  商虎心裡那個氣啊，他身邊現在就有六個武士在場，說實話一個武士值不了多少金幣，因此王仁智的提議表面上聽起來百草堂很吃虧，因為百草堂只是懲罰這些武士，所有權還是屬於商家所有。武士的價值不以金幣衡量，真論起來一個武士充其量抵兩個普通勞動力，但是問題是任何一個武士來的都非常困難，他們全部是從嬰幼兒時期就開始著手培養訓練。比如米家這種家族，他們投入培養武士的資金恐怕與商家相差無幾，但是兩家的效果卻差別非常大，米家估計十個八個才會有一個能夠晉級成為武士。這樣算下來米家培養一個武士最低程度得一萬金幣以上，這只是直接投資部分，另外一些訓練費用，伙食費用以及其它費用算的話十幾二十年下來翻番沒有任何問題。像商家這樣有一定底蘊的人家培養武士的成功率就比較高，兩三個人就有一個最終成功晉級為武士，因此培養一個武士的成本很低。武士作為衡量一方勢力強弱的重要指標，在市場上根本就不會出現，屬於無價無市狀態，只有及其個別的武士在朋友之間相互贈送，或者是兩個勢力聯盟之間轉讓。

  王仁智起初的賠償要求是六萬多金幣，經過讓步已經降為五萬金幣，五萬金幣對百草堂算不上一筆巨額資金，對商家來講算是一筆巨款。按照王仁智的話，商虎只需要留下商俊和商霖的這兩個貼身護衛，另外把當時參與捉拿吳思蕊的六個武士，還有最後阻礙王仁智救人的四個准武士交給百草堂處置，王仁智就主動把這五萬金幣一筆勾銷。聽起來這對商虎非常容易辦到，百草堂得不到任何補償，還要替商家補償人質，因此王仁智非常吃虧，只是出口氣就捨棄五萬金幣，頗為不值當。

  一旁的耿俊山卻暗自罵王仁智這招夠很，恐怕這下迫的商虎不得不答應他，商虎在心裡暗罵王仁智缺德，當著六個商家武士的面，自己如果敢答應王仁智，這件事一旦回去後在武士之間傳播開，還有那個武士願意為商家賣命。商虎被王仁智逼迫的提高了部分籌碼，在這種情況下，雙方又經過一輪討價還價，王仁智也做出部分讓步，最後以四萬七千金幣終於達成協議。

  商虎當著耿俊山的面，給陳蘇丹賠禮道歉，然後又給吳思蕊賠禮道歉，吳思麗這時去把人質找過來，接受商俊的道歉，然後商虎才帶著人灰溜溜的離開百草堂。至於那四萬七千金幣，有耿俊山從中給他做保，利息按天計算，耽誤一天增加一天的利息，商家的武士全部在家，作為長期從事長途販運的家族，這些金幣應該沒什麼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