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回咸陽

2024-09-13 09:44:36 作者: 店小二的酒
  傍晚時分,九原軍營的角落裡,一座簡陋卻堅固的營帳內,燭光搖曳,映照著兩張神情各異的臉龐。陳平站在桌旁,眼神深邃而銳利,對面的趙王遷則被沉重的鐵鏈束縛,面容憔悴,眼中滿是不甘與憤恨。

  陳平微微躬身:「陳平見過趙王。」

  「陳平?你就是陳平?」趙王遷的聲音沙啞,語氣中夾雜著難以置信。他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看似年輕的將領,心中滿是不解與疑惑。

  陳平微微一笑,那笑容中既有對勝利者的自信,也有對失敗者的一絲同情。「正是在下,趙王似乎對我頗感意外?」

  趙王遷冷哼一聲,「確實意外。如此年輕,卻有如此手段,難怪我大秦會栽在你手上。」

  陳平面色平靜,緩緩說道:「趙王此言差矣。大秦之所以強大,並非因為某一人之力,而是萬眾一心,共赴國難。至於手段,不過是為了保護我大秦子民不受侵擾罷了。」

  趙王遷臉色微變,他沒想到陳平會如此直言不諱。「哼,說得好聽。你今日來此,不會只是想向我炫耀你的勝利吧?」

  陳平輕輕搖頭,「炫耀?我從未有過此念。我來,只是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與陰陽家之間,究竟有何交易?」

  趙王遷聞言,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你以為我會告訴你嗎?陳平,你我皆是棋子,只不過你運氣更好罷了。」

  陳平微微一笑,那笑容中似乎隱藏著某種深意。「棋子?或許吧。但你我不同,我是為了保護這片土地和人民而戰,而你,卻是在為了一己私利,置萬民於不顧。」

  趙王遷臉色鐵青,沉默片刻後,他冷笑一聲,「隨你怎麼說。我趙王遷雖敗,但骨氣猶存,不會向你低頭。」

  陳平淡然一笑,轉身欲走,「既然如此,那我便不打擾了。只是,我希望你能明白,真正的勝者,並非永遠屹立不倒,而是能在跌倒後重新站起來,為正義而戰。」

  說完,陳平轉身離去,留下趙王遷一人在昏暗的燭光中沉思

  咸陽宮巍峨壯麗,燈火通明,映照著殿內五位權臣肅穆而緊張的面龐。嬴政端坐於龍椅之上,目光如炬,審視著下方的四位重臣,緩緩開口:「陳平此次北疆之行,不僅大破匈奴,更以智謀穩住邊疆局勢,活捉了趙國餘孽趙王遷,其功當如何封賞,諸位有何高見?」

  李斯微微欠身,聲音雖沉穩卻難掩一絲憂慮:「陛下,陳平公子才華橫溢,此番功績確當重賞。然,樹大招風,若封賞過甚,恐引起朝野議論,不利於公子未來之路。」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陳平能力的認可,卻也流露出對權力平衡的考量。

  趙高在一旁,眼神閃爍,嘴角勾起一抹難以捉摸的笑意:「李丞相所言甚是,但趙高以為,陳平公子年輕有為,正是國家亟需的新鮮血液。封賞當與其能力相匹配,方顯陛下不拘一格、求賢若渴之心。然,具體尺度,還需陛下聖裁。」他的話語如同隨風搖擺的牆頭草,既未明確表態,又似乎在試探嬴政的意圖。

  蒙驁聞言,眉頭緊鎖,聲音渾厚有力:「趙大人此言差矣!封賞之事,當以功績說話,豈能以年齡或風向為憑?陳平公子此番所為,實乃我大秦之幸,理當厚賞,以激勵後人!」他的話語中透露出對陳平的深深敬佩,以及對公平封賞的堅持。

  王翦點頭附和,眼神中閃爍著對陳平的期待:「蒙將軍所言極是。陳平公子不僅戰功赫赫,更展現出非凡的治國才能。我大秦正值用人之際,當不拘一格,重用賢能。封其為關內侯,正是對其貢獻的最好肯定。」

  嬴政沉吟片刻,目光如電,掃視眾人,最終落在李斯身上:「李斯,你素以謹慎著稱,今日為何如此保守?陳平之才,非王侯之位難以相稱。朕意已決,欲封其為徹侯!」

  此言一出,殿內頓時一片譁然。李斯、趙高、蒙驁、王翦四人皆是大驚失色,連忙勸阻。

  李斯急聲道:「陛下,封王之事非同小可,需謹慎再三。陳平公子雖功高,但驟然封徹侯,恐引起朝野動盪,不利於國家安定。」

  趙高見狀,也連忙附和:「陛下聖明,但封徹侯之事確需三思。陳公子雖才德兼備,然資歷尚淺,驟然封徹侯,恐難服眾。」

  蒙驁與王翦對視一眼,心中雖有不甘,但也深知封徹侯之事非同小可,連忙跪下請命:「陛下,陳平公子功勳卓著,封關內侯已是天恩浩蕩。望陛下收回成命,以免引發不必要的紛爭。」

  嬴政見狀,心中雖有不甘,但也知四臣所言非虛,最終點頭應允:「罷了,既然眾卿皆以為不可,那朕便退一步。封陳平為關內侯,爵號平安,食邑千戶,賜黃金千兩,以彰其功。」


  此言一出,殿內氣氛稍緩。李斯、趙高心中暗喜,蒙驁與王翦則面露遺憾之色,但更多是對陳平的欣慰。四人齊聲拜謝:「陛下聖明!」

  最終,嬴政一錘定音:「此事便這麼定了。陳平的封賞詔書,即刻起草頒發。朕要讓天下人皆知,有功必賞,有過必罰,乃我大秦立國之本!」

  陳平、扶蘇與胡亥一行人在黑兵衛的嚴密保護下,踏上了返回咸陽的漫漫旅途。不同於來時的匆匆,這次陳平特意放慢了腳步,意在沿途考察農家的雜交水稻與屈原犁的推廣情況,同時也想讓扶蘇與胡亥更深入地了解民間疾苦與治國之道。

  沿途,春日的暖陽灑在廣袤的大地上,一片片嫩綠的稻田在陽光下泛著金光。陳平騎著馬,目光所及之處,皆是農人們忙碌的身影。他們或彎腰插秧,或揮鞭趕牛,臉上洋溢著對新生活的希望與憧憬。

  「公子,您看那邊!」衛凌指著遠處的一片田地,興奮地說道。只見那裡,幾台用屈原犁翻耕的土地顯得格外平整,幾位農家子弟正耐心地向村民們講解著耕作的技巧。陳平微微一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他知道,這一切的改變,都離不開農家的努力與付出。

  陳平指著田間正在使用新犁耕作的農人,對扶蘇和胡亥說道,「農為國之本,只有百姓的溫飽得到了保障,國家才能長治久安。」

  扶蘇望著這一幕,心中既有感慨也有疑惑:「小叔叔,您雖在北疆立下赫赫戰功,但對待敵人卻從不手軟。這樣的殺伐決斷,與您對百姓的仁愛似乎相悖。」

  陳平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深邃的智慧:「扶蘇,仁愛並非軟弱,殺伐亦非無情。在亂世之中,對敵人的仁慈便是對百姓的殘忍。我所殺之人,皆是禍國殃民之徒,唯有如此,方能還世間一個太平。」

  胡亥在一旁點頭贊同:「小叔叔說得對,我之前還覺得你太過冷酷,但這次北疆之行讓我明白,對敵人手軟,只會讓更多無辜之人受害。」

  隊伍繼續前行,每到一處村莊,陳平都會讓隊伍稍作停留,親自下馬與村民們交談,詢問他們的生活狀況以及對新犁的看法。村民們對新犁的到來表示欣喜,紛紛述說著新犁給他們帶來的便利和農家的人教授糧食增產方法的喜悅。

  隨著行程的推進,陳平也趁機對扶蘇和胡亥進行了一番教誨。他通過沿途所見所聞,向他們闡述了治國理政的種種理念和方法。

  「治理國家,首先要了解百姓的需求和疾苦。」陳平語重心長地說,「只有真正關心百姓的統治者,才能得到百姓的擁護和支持。」

  他轉而看向胡亥:「胡亥,你年輕氣盛,但切記不可輕率行事。作為未來的君主,你的每一個決策都可能影響到萬千百姓的生死存亡。」

  胡亥認真地點了點頭,表示將銘記在心。

  接著,陳平又對扶蘇說道:「扶蘇,你仁愛有加,這是你的優點,但也要學會剛柔並濟。在亂世之中,過於仁慈往往難以立足。」

  扶蘇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知道陳平的話雖重卻飽含深意。

  隨著隊伍緩緩行進在返回咸陽的官道上,春日的微風輕拂,帶來一絲絲溫暖的氣息,卻也吹不散陳平心中的凝重。此時,衛凌匆匆走進陳平的臨時行營,神色中帶著幾分緊迫。

  「公子,有重要情報傳來。」衛凌低聲匯報,將一份密函遞至陳平手中。陳平接過密函,迅速瀏覽其內容,眉頭漸漸擰緊。密函中提及陰陽家近期與其餘五國王室頻繁接觸,意圖不明,但無疑給大秦的穩定蒙上了一層陰影。

  「六國餘孽,陰魂不散。」陳平輕嘆一聲,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他深知,隨著韓王安在咸陽的處境岌岌可危,實際活躍的不過四國而已,但即便如此,能真正集結起來的力量也不容小覷。

  「衛凌,你如何看待這份情報?」陳平將密函遞給衛凌,目光銳利地審視著他。

  衛凌接過密函,再次仔細閱讀後,分析道:「公子,依我看,六國餘孽與陰陽家聯手,其目的不言而喻,定是想趁大秦內部不穩之際,東山再起。但具體哪些國家會真正加入聯盟,目前尚不得而知。」

  陳平點了點頭,目光深邃地望向遠方:「是啊,六國之中,能真正構成威脅的,無非楚國、魏國、齊國幾家。尤其是楚國,地大物博,實力雄厚,不得不防。」

  說到此處,陳平的神色更顯凝重,他內心深處一直為百姓的安危憂慮不已。「一旦戰火重燃,受苦的終將是無辜的百姓。賦稅加重,徭役頻繁,那才是真正的亡國之兆。」

  衛凌聞言,亦是感同身受,他深知公子的憂慮所在。「公子放心,我會立即加強黑兵衛的監視力度,確保對六國餘孽及陰陽家的動向了如指掌。特別是對楚國、魏國、齊國以及陰陽家東皇等人的監視,務必做到滴水不漏。」


  陳平聞言,心中稍感寬慰,他拍了拍衛凌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衛凌,你的忠心與才幹,我一直都看在眼裡。此時大秦正值多事之秋,還需你多多費心。」

  衛凌躬身行禮,眼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公子放心,衛凌誓死追隨,為大秦的安定與百姓的安寧,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隨著衛凌的離去,陳平再次陷入沉思。

  陳平一行人並未急於趕回咸陽,而是沿途稍作休整,確保一切準備妥當後,方才緩緩入城。抵達咸陽宮時,正值午後,陽光透過雲層,灑在宮殿的金瓦之上,閃耀著奪目的光輝。

  進入大殿,扶蘇與胡亥二人已先行一步,恭敬地向嬴政行禮問安。嬴政目光溫和地掃過二人,隨即輕輕揮手示意他們退下,目光隨即轉向了剛踏入大殿的陳平。

  「阿平,你總算回來了。」嬴政的聲音中帶著幾分親切與期待,仿佛等待已久的老友終於重逢。

  「政哥,路途遙遠,但幸不辱命。」陳平回以微笑,快步上前,與嬴政並肩而立。

  「此行可有收穫?」嬴政關切地問道,同時揮手示意侍從退下,以便二人能更深入地交談。

  「收穫頗豐,不僅探明了六國餘孽的動向,還進一步完善了我們的戰略布局。」陳平簡要匯報了此行的情況,隨後話鋒一轉,「不過,政哥,我有幾件事需與您商議。」

  「哦?說來聽聽。」嬴政示意陳平繼續。

  「首先,關於韓王安,我打算暫時不動他,但會加強監視,並安排密諜滲透其身邊,以探知其真實意圖。同時,我們可以製造一個機會,讓他『意外』逃離咸陽,這樣我們便能順勢掌握他與六國餘孽的聯繫。」陳平詳細闡述了自己的計劃。

  嬴政聽後,眼中閃過一絲讚許:「此計甚妙,既能穩住韓王安,又能順藤摸瓜,一舉兩得。」

  接著,陳平又談到了大秦研究院、寒山書院以及農學院的進展:「我收到消息,研究院、書院與農學院均已建成,這對我們未來的發展至關重要。」

  陳平繼續道:「我打算將影刃騎的馬鐙和馬蹄鐵暗中打造,等到即將開戰時再裝配,以提升我們的戰鬥力。同時,我會讓大秦研究院開始武器的研究,力求在裝備上占據優勢。但在此之前,我們的重點還是解決百姓的溫飽問題,以及將士的裝備和訓練問題。」

  嬴政聽後,深感認同:「阿平,你說得對。百姓的溫飽,將士的裝備和訓練,都是我們目前最需要關注的。我會全力支持你。」

  「不僅如此,我還在大秦研究院旁為你修建了一座府邸,作為你的侯府。阿玉和李老頭也已搬入居住,你無需掛念。」嬴政補充道,語氣中透露出對陳平的關懷。

  陳平聞言,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多謝政哥厚愛,只是……」他猶豫片刻,最終還是決定坦誠相告,「政哥,阿玉她……已經成了我的女人。」

  嬴政聞言,先是一愣,隨即爆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哈哈,阿平啊阿平,你果然是個有情有義之人。阿玉那丫頭我也見過,溫婉賢淑,確是良配。你們能走到一起,我自然高興。」

  夜色漸深,大殿內的燭光搖曳,映照出兩人緊鎖的眉頭與堅定的目光。這場密談持續了許久,直到深夜方才結束。陳平告別嬴政,步出咸陽宮,心中充滿了對未來的期許與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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