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平安侯

2024-09-13 09:45:05 作者: 店小二的酒
  陳平引領著衛莊與蓋聶,步入了小酒館二樓的幽靜包廂。三人依次落座,蓋聶首先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閒適與淡然:「吾等二人近日無事,便在咸陽城中逛逛,順便看看公子的書院,想來公子不會介意吧?」

  陳平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抹睿智之光:「自然不會,二位若想參觀大秦研究院,我亦樂於效勞。」此言一出,倒是讓蓋聶與衛莊略感意外,他們未料到陳平竟如此大方,連大秦研究院這等機密之地也願開放給他們。

  「二位先生,」陳平話鋒一轉,神色變得嚴肅起來,「對於我所做之事,二位是否滿意?北疆之事已初步告捷,如今我欲使大秦真正成為名副其實的強國。因此,我需要二位給我一個明確的答覆。」

  衛莊與蓋聶相視一眼,眼神中交換著只有彼此才能讀懂的信息。片刻後,衛莊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緩緩道:「你似乎還未完全滿足我們的所有需求。」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挑戰,卻又不失其特有的沉穩。

  陳平聞言,笑容不減,眼中卻閃過一抹銳利:「我給了縱橫二位一個明確的態度,二位亦需表明自己的立場。我身邊,不容許有模稜兩可之人。」

  蓋聶聞言,輕輕點頭,語氣中帶著幾分秦時明月中特有的深沉與冷靜:「看來,公子已準備對諸國採取行動了。」

  陳平不置可否,只是默默點頭,目光深邃如潭。蓋聶繼續說道:「那麼,公子希望縱橫家為你做些什麼?」

  「我希望二位能勸說魏國與齊國,切勿與楚國結盟。」陳平的話語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堅定,「否則,他們的結局只能是自取滅亡。但只要魏國與齊國願意投降,我保證,在不觸犯律法的前提下,他們的王室貴族可以永享富貴。」

  此言一出,包廂內的氣氛頓時變得凝重。蓋聶與衛莊對視一眼,眼中均閃過一抹複雜的光芒。

  衛莊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眼神中透露出不屑,緩緩說道:「你似乎忘了,我最討厭的就是貴族。」他的語氣中帶著一股不容忽視的決絕與冷厲。

  陳平聞言,笑容依舊溫暖如初春陽光,他輕輕搖晃著手中的酒杯,回答道:「如果沒有做過壞事的貴族,那他本就該活著永享富貴。但如果是做過壞事的貴族,到了大秦,即便只是犯了一點小錯,也可以無限地擴大其影響。我的目的,是讓魏國、齊國的百姓可以免受戰亂之苦。」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百姓的深切關懷,以及對貴族階層的深刻洞察。

  蓋聶眉頭微皺,眼神中閃爍著好奇與疑惑,他問道:「公子為什麼不爭取一下楚國?」他的聲音沉穩而有力,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

  陳平輕輕嘆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他解釋道:「楚國王室與貴族項氏一族對大秦的仇恨,我自認無法解開。而且項氏一族的剛烈,他們是不會投降的。至於楚王雄,他對我來說只是個添頭,只是因為陰陽家的東皇在支持他,他才沒有變成項氏一族的傀儡。大秦的敵人,只有項氏一族和陰陽家。」他的語氣中既有無奈,也有堅決。

  衛莊的眼中閃過一絲讚賞,他冷笑道:「看來你對項氏一族很看重,你已經有了計劃是嗎?」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挑戰,仿佛想要試探出陳平的底細。

  陳平微微一笑,自信滿滿地回答道:「不錯,只要魏齊兩國不插手,楚地收復是必然的。」他的語氣中充滿了自信與決心。

  蓋聶聞言,眼神中閃過一絲決絕,他說道:「既然如此,我二人願意幫助公子去與魏齊談談。不過倘若失敗了該如何呢?」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決與勇敢。

  陳平哈哈一笑,他的笑聲中充滿了豪邁與灑脫,他說道:「那就讓二位殺個痛快。只要不是無辜之人,二位可以隨意處置。讓魏齊兩國的貴族們聞風喪膽。倘若二位需要接應,我會給二位一封書信,二位可以先去南陽郡王賁將軍那裡一趟,他會配合接應二位。」說完,他遞給蓋聶一封書信,示意二人打開看看。

  蓋聶打開書信一看,上面赫然寫著命令李信大將軍率10萬兵馬前往南陽郡支援王賁將軍,同時章邯率領影密衛配合縱橫與流沙對魏齊的行動。若魏齊有異動,王賁將軍酌情派兵接應。南陽郡主將待李信率軍抵達後由李信接任。信的結尾竟然是秦始皇的印璽和王翦的印鑑。

  二人看後頗為震驚,衛莊忍不住問道:「你竟如此相信我們,不怕我們陽奉陰違?」他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與試探。

  陳平哈哈大笑,他的笑聲中充滿了豪邁與信任,他說道:「如果連為天下尋公平的縱橫二人都無法相信,那我還能相信誰?」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二人的信任與期待。

  蓋聶聽後對陳平施了一禮,鄭重地說道:「公子如此託付,我等必不負所托。」他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種不容置疑的堅定與決心。


  衛莊則是看著陳平,眼中閃過一絲讚賞與認可,他說道:「你很不錯。」他的語氣中雖然依舊帶著冷厲與決絕,但其中卻多了一份對陳平的認可與讚賞。

  隨後,陳平與二人繼續吃菜飲酒。酒菜過後,二人便告辭離去,說明日便會前往南陽郡。陳平感謝二人為天下人的奔忙,他的語氣中充滿了對二人的感激與敬意。

  縱橫二人離去之後,陳平亦緩步返回侯府,甫一踏入府門,便有下人匆匆來報,言中車府令趙高大人已至。陳平聞言,眉宇間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鋒芒,隨即整了整衣襟,邁步向客廳而去。

  至客廳,陳平見趙高躬身而立,待其轉身,眼中似有星河流轉,威嚴中不失溫文爾雅,緩緩開口:「府令大人蒞臨寒舍,實乃蓬蓽生輝,不知有何要事相商?」

  趙高聞此言,心中暗自驚嘆於陳平之氣度,仿佛面對帝王般,不敢有絲毫怠慢,連忙施禮道:「公子言重了,老奴乃是奉陛下旨意而來,特為告知公子,明日大朝會,陛下欲對公子及大破匈奴的諸位將領進行封賞,故特來通報,請公子明日辰時準時至殿外候旨。」

  陳平微微一笑,舉手投足間盡顯從容不迫,輕輕施禮以謝趙高,隨即不動聲色地從袖中掏出一錠沉甸甸的十兩黃金,悄然置於趙高手中,言道:「府令大人辛勞,深夜還勞您奔波,此乃一點心意,望大人笑納。」

  趙高見狀,略顯尷尬,連忙推辭:「公子此舉何意?為陛下辦事,乃奴才本分,怎敢受此重禮?」

  陳平目光深邃,語氣平和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府令大人高風亮節,然夜深人靜,大人仍為國事操勞,此情此景,令人敬佩。區區薄禮,不成敬意,望大人莫要推辭。」

  趙高聞言,更是謙遜有加,連聲道:「公子言重了,老奴何德何能,敢與公子相提並論?公子對陛下的功績,實乃無人能及。」

  陳平輕輕擺手,話鋒一轉:「吾有一事相求於府令大人,不知大人可否應允?」

  趙高連忙表態:「公子但說無妨,只要是老奴力所能及之事,定當全力以赴,即便力有不逮,也必竭盡全力。」

  陳平目光如炬,緩緩吐出二字:「玄翦。我要他毫髮無損,連同其子,出現在我面前。」

  趙高聞言,心中雖有疑惑,卻不敢多問,連忙應承:「此事易辦,明日老奴便命掩日解了玄翦之毒,讓其攜子前來拜見公子。只是老奴愚鈍,不知公子為何對此人如此關注?」

  陳平嘴角微揚,眼中閃過一抹深意:「汾陽城之事,此人處理得頗為妥當,我需用人,自當選用能辦事之人。且記住,我要他清清白白地來,不可讓你的手下對他再有任何非分之想。」

  趙高聞言,心中一震,連忙躬身應允:「公子放心,老奴定當遵從公子指示,不敢有違。」

  言罷,趙高又躬身一禮,道:「若無他事,老奴便告辭了。」

  陳平輕輕點頭,目光深邃而銳利,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趙高只覺一股無形的壓力悄然籠罩全身,令他不敢有絲毫怠慢。他連忙躬身退下,心中暗自感嘆,與陳平交談,竟讓他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難以言喻的敬畏之感,仿佛面對的是一位擁有無上威嚴的帝王。

  陳平在阿玉的服侍下梳洗完畢,二人於芙蓉帳中共度春宵,溫馨而纏綿。次日清晨,陳平早早起身,一番細緻的梳洗後,用了早飯,便乘坐馬車匆匆趕往朝會的大殿。辰時剛到,他已候於殿外。

  未過多久,趙高那尖銳而特有的嗓音劃破寧靜,宣陳平進殿。陳平聞言,步履穩健,不卑不亢地穿行於兩側文臣武將之間,目光堅定。行至前方,他抬眼望向龍椅上的嬴政,二人目光交匯,微微一笑,盡在不言中。隨後,陳平跪下,恭敬地施禮道:「陳平,叩見陛下。」

  嬴政輕輕抬手,威嚴中帶著一絲溫和:「起來吧。」

  陳平再次施禮:「謝陛下。」言罷,起身而立,氣度非凡。

  嬴政環視眾臣,朗聲言道:「眾位愛卿,這位便是助我大秦大破匈奴的大功臣陳平。我大秦軍中的大秦烈亦是他所創,同時,他還是我大秦研究院和寒山書院的創立者。」言罷,大殿內頓時議論紛紛,畢竟陳平之名,除李斯、王翦、蒙驁之外,於眾臣而言尚屬初聞。

  趙高適時高喊:「肅靜!」大殿內瞬間安靜下來。

  嬴政繼續道:「今日寡人封其為關內侯,號平安。眾位卿家,可有異議?」

  王翦首先應聲:「陛下聖裁,平安侯之功績,當得上封侯。」

  蒙驁緊隨其後:「臣附議。」

  李斯亦出列附議。見三位文武大佬均無異議,其餘大臣也紛紛附和。

  嬴政滿意地點點頭,命趙高將一應冊封之物送至陳平府上。接著,他宣布了對其餘有功之臣的封賞,蒙武、蒙恬均在列,其餘如林凡、李賽等人,則由王翦根據軍功擬報,待自己批覆。

  朝會結束,眾臣紛紛圍攏陳平,祝賀他封侯之喜。陳平一一應酬,心中卻有些疲憊。這時,王翦和蒙驁見狀,微笑著走過來為他解圍。眾臣見兩位大將軍過來,只好微笑告辭。

  陳平對二位將軍深深施禮:「多謝二位解圍。」

  二人哈哈一笑,與陳平一同走出咸陽宮。出宮後,三人分坐各自的馬車,各自回府。

  李斯在後望著三人離去的背影,心中微微有些酸楚。他不知為何,總感覺陳平對自己並不友好。搖了搖頭,不再多想,他也坐上馬車,回府而去。

  陳平剛踏入府邸,正欲享用午膳,忽聞通報,趙高到訪,不僅攜帶著平安侯的冊封聖旨,更有萬兩黃金、地契等豐厚賞賜。令陳平頗感意外的是,趙高竟還將玄翦及其幼子一同帶來。

  趙高步入廳堂,先是一番躬身施禮,隨後賀喜道:「恭喜侯爺,這是陛下的賞賜,願侯爺福澤綿長。」說著,便遞上了一份詳盡的賞賜清單。陳平只是淡淡掃了一眼,便遞給身旁的卓,吩咐其接收,並言道:「有勞府令大人了,待我親自向陛下謝恩。」

  趙高連忙擺手,謙卑地說:「不辛苦,不辛苦,為陛下和侯爺辦事,老奴何敢言苦。」接著,他話鋒一轉,「侯爺,您讓老奴帶來的人,老奴已經帶來了。」說著,便示意玄翦及其兒子上前拜見。

  玄翦牽著兒子,一步一頓地走到廳堂中央,跪地施禮,感激地說:「多謝侯爺大恩大德,玄翦銘記於心。」陳平微微一笑,示意二人起身,然後看向趙高,再次表示感謝:「多謝府令大人費心了。」趙高識趣地躬身告辭,退出了廳堂。

  趙高離去後,玄翦再次向陳平表達感激之情,並介紹自己的兒子清玄。陳平擺擺手,和煦地說:「不必客氣,之前我們就已經說好了,你既然為我做事,我自然會為你解決後顧之憂。」

  他頓了頓,接著問道:「至於你兒子,你打算怎麼安排?如果你希望他一生平凡,我可以給你足夠的錢財;如果你不希望他一生碌碌無為,我建議你可以送他去寒山書院學習。」

  玄翦聽後,沉思片刻,最終決定讓兒子去寒山書院深造。他讓兒子清玄跪下,向陳平致謝。清玄,一個六歲的孩子,面容清秀,規規矩矩地跪地,用稚嫩的聲音謝過侯爺。

  陳平見狀,心中頗為滿意,便吩咐卓在侯府附近買一處宅子,讓玄翦和清玄住進去,這幾日就先住在侯府。卓領命後,便帶著玄翦和清玄離開了廳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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