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開戰前

2024-09-13 09:46:40 作者: 店小二的酒
  此時,壽春城內,楚王雄的宮殿之中,東皇與大司命靜靜地站立著。楚王雄的聲音帶著幾分寒意,他緩緩開口:「先生對陳平的計劃似乎並未奏效,反而招致了陳平瘋狂的報復。如今秦軍大軍壓境,要求我交出你們二位。對此,本王該如何是好?」語畢,他朝東皇投去一抹冷笑。

  東皇神色淡然,對楚王雄言道:「大王是打算將我們二人交給陳平,以平息他的怒火嗎?大王以為,陳平會放過這個吞併楚國的絕佳機會嗎?」

  楚王雄冷笑更甚:「至少不會像現在這般強勢逼人。」

  東皇聞言,也不再掩飾,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大王對大秦頗為畏懼。既然如此,那又何必當初選擇反秦呢?」

  楚王雄嘆息道:「如今只剩下我楚國孤軍奮戰,反秦之路何其艱難。其餘諸國,趙國已被陳平所滅,韓國王族也慘遭屠戮。其餘各國紛紛選擇歸附,唯有我楚國在此苦苦支撐。我為何要為你們冒此奇險?」

  東皇針鋒相對:「那不知大王是否懼怕死亡呢?」

  楚王雄哈哈大笑,眼中滿是不屑:「怎麼,你們還敢在此刺殺本王不成?」他瞥了東皇一眼,滿是輕蔑。

  東皇輕笑搖頭:「自然不會在此刻刺殺大王。不過,如果大王不聽勸告,恐怕大王身上的毒將無人能解。」

  楚王雄依舊冷笑,剛欲開口:「本王怎麼感受不到自己中……」話未說完,只見東皇手指微動,掐訣施法,楚王雄頓時感到身體無法動彈。

  東皇笑道:「從第一次見到大王時,此毒便已潛入大王體內。除了我,無人能解此毒。」

  楚王雄感受到身體的劇痛,眼神中閃過一絲哀求,看向東皇。東皇鬆開手中訣印,楚王雄頓時感覺恢復正常。他臉色鐵青地看著東皇:「你到底要做什麼?」

  東皇笑容不減:「希望大王能命令軍隊嚴守巨陽,確保壽春無虞。另外,還希望大王能將項梁將軍召回壽春,說有要事相商。」

  楚王雄無奈地看著東皇二人,嘆了口氣:「那我的毒何時能解?」

  東皇答道:「只要我們二人安全無虞,自然會為大王解毒。」

  楚王雄沉聲道:「希望你能言而有信。」

  項梁接到楚王密信,信中言辭急切,命他速回壽春,言有要事需共商。項梁眉頭緊鎖,隨即召來范增,范增閱信後,面色凝重,沉吟道:「此事恐怕非同小可,我應與將軍同行,以防萬一。」項梁點頭應允,同時囑咐項羽堅守巨陽,切不可輕舉妄動,項羽恭敬領命,誓言必守城不失。

  於是,項梁攜范增及一眾親兵,匆匆趕往壽春。抵達之時,楚王即刻召見項梁至其殿內。范增則被安排在驛館等候消息,心中隱隱感到不安。

  項梁步入楚王大殿,躬身行禮,語氣中帶著幾分敬意與不解:「參見大王,不知急召我所為何事?莫非是關於秦軍的動向?」楚王連忙擺手,示意不必多禮,神色憂慮地道:「確是秦軍之事。項將軍,你可有良策以禦敵乎?」

  項梁沉吟片刻,語氣中透露出一絲不滿:「禦敵之策自然有之,但大王,吾等為何要為東皇這等小人犧牲我楚地勇士?若與秦軍開戰,犧牲的將是我楚地無數英勇之士啊!」楚王聞言,拍案而起,聲音中帶著怒意:「大膽!項梁,你這是在質疑本王的決定嗎?」

  項梁亦是情緒激動,直言不諱:「大王,難道您要置楚地安危於不顧嗎?若真如此,項梁實難從命!」楚王正欲發作,屏風後卻傳來一陣輕笑,東皇緩步而出,面帶玩味之色,對楚王輕聲道:「看來大王對項將軍的忠誠過於自信了。既然項將軍不願遵從大王之命,大王何不將其留下,以儆效尤?」

  楚王聽後,臉色陰沉,隨即下令將項梁拿下。項梁見狀,心知不妙,楚王竟聽信東皇之言,欲對自己不利,他猛然發力,欲衝出楚王宮,與埋伏的衛士展開了一場激烈的搏鬥。項梁身形矯健,奮力突圍,每一步都顯露出決絕之色;而楚王的衛士亦是訓練有素,死死阻攔,雙方戰況膠著。

  正當項梁拼盡全力,試圖掙脫困境之時,大司命突施冷箭,重傷了項梁。衛士們趁機一擁而上,將其擒獲。楚王冷冷下令:「將其關入牢中,嚴加看守。」東皇在一旁提醒:「大王,此時還應封鎖壽春,抓捕項梁帶來的所有親兵,防止有人將消息泄露出去。」楚王即刻吩咐下屬執行。

  與此同時,在驛館等待的范增,見項梁久久未歸,心中愈發不安。他預感不妙,迅速帶領親兵隱匿起來。剛藏身不久,便聽聞壽春城突然封鎖,楚王的人馬四處搜查,范增心中一沉,意識到項梁恐怕已遭不測,而這一切的背後,無疑是對軍權的爭奪。


  遠在巨陽的項羽,收到了叔父項梁的親筆書信,信中言辭懇切,要求他萬萬不能讓秦軍入關,信上不僅有項梁的印鑑,還加蓋了楚王的印章。項羽讀罷,未加懷疑,立即著手布置巨陽的防禦,並迅速從丹陽調集兵馬前來增援。

  巨陽城外,秦軍營帳連綿,氣勢恢宏。陳平等人策馬疾馳而至,塵土飛揚。此地將領,乃王賁之副將,聞侯爺駕到,急忙整衣斂容,前來恭迎。

  陳平甫入軍帳,便沉聲詢問:「雲中君與星魂,是否已押至此地?」

  衛凌躬身回應,言辭懇切:「侯爺,二人皆已擒獲,現正候於帳外。」

  陳平眉頭微蹙,復又問:「王離大軍,還需幾日方能抵達?」

  衛凌思慮片刻,答道:「約莫還需七日。大軍出行,輜重繁多,行進緩慢。」

  陳平聞言,神色凝重,吩咐道:「速傳信於王離,令其將輜重交予後軍押送,騎兵則輕裝簡行,先行一步。至於糧草,可讓李信在宛城預備,以待王離騎兵。」

  衛凌領命,即刻安排人手傳達命令。

  恰在此時,李信與王賁攜大軍而至,二人神色匆匆,步入陳平營帳,欲行稟報。

  然陳平卻未予理會,逕自吩咐:「明日,於巨陽城門前叫陣,發布最後通牒。若楚王與項氏一族拒不交出東皇與大司命,則兵戎相見。」李信與王賁聞言,肅然領命。

  二人退出營帳,著手準備。

  此時,蓋聶方開口,語氣中帶著幾分憂慮:「侯爺,莫非真要對楚國動武?」

  陳平淡然瞥了蓋聶一眼,緩緩言道:「吾可予先生顏面,明日叫陣之前,先生可前往勸說項氏一族,令其讓開巨陽。只要項氏不插手此事,自可避免大戰。」

  蓋聶聞言,微微語塞,旋即嘆了口氣,坐在一旁,不再言語。

  陳平轉而望向玄翦,語氣堅定:「你尋機潛入壽春,一旦查得東皇等人行蹤,立即回報,切勿擅自行動。」

  玄翦領命,轉身離去。

  陳平遂令眾人退下,獨自留在軍帳中,摩挲著手中的貪狼槍,眼中殺意凜然。

  軍帳外,蓋聶與衛莊相視一眼,衛莊輕聲言道:「師兄,看來我們已無法阻止。」

  蓋聶亦是嘆了口氣,無奈言道:「是啊,如今只能盡力保護他,不要再出事端。」

  二人便在陳平軍帳附近的營帳中安頓下來。

  與此同時,項羽接到斥候急報,聞巨陽城外又增十萬大軍,分別由王賁與李信率領,加之先前的五萬,城外秦軍已達十五萬之眾。而城中楚軍僅十萬,其餘兵力分散于丹陽與壽春,且丹陽援兵尚未抵達。

  項羽聽罷,神色凝重,立即召集眾將商議。

  眾將皆主張守城,避免與秦軍正面交鋒。

  項羽亦覺此策可行,遂命眾將依舊守城,但需加強巡邏,以防秦軍突襲。眾將領命,紛紛離去。

  次日,秦軍如黑雲壓境,浩浩蕩蕩地逼臨巨陽城下,其威武之勢與凜冽殺氣,猶如寒冰刺骨,令人心悸。項羽聞訊,急忙率領眾將奔赴城頭,望著眼前那如鐵壁銅牆般的秦軍,不禁感慨萬分:「果真是強軍啊!」眾將亦紛紛附和,皆感秦軍盛氣凌人,非同小可。

  這時,項羽注意到秦軍軍陣中,一名身騎黑馬、手持長槍的少年挺身而出,其後又有數人簇擁,其中兩人尤為顯眼。項羽定睛一看,竟是陰陽家的雲中君與星魂。未及多想,那少年已拔腰間寶劍,下馬步至二人面前,高聲宣告:「陰陽家霍亂朝綱,已被陛下驅逐。然其不思悔改,反行賊人之事。楚王包庇陰陽家賊人東皇與大司命,我陳平在此宣告,若楚王不將此二人交出,我必率軍踏平楚地,屆時楚地王室貴族,一個不留,皆斬!」言罷,揮劍斬下雲中君與星魂之首,手法之決絕,令人膽寒。

  陳平收劍入鞘,一手拎起一個頭顱,猛地擲向巨陽城頭,厲聲警告:「告訴楚王,這是我陳平給他的警告!我給他七日時間,七日後,無論如何,我大軍必將踏平楚地!」項羽等人聞此言,眾將皆驚嘆不已,竟是大秦的平安侯陳平!項羽則目光灼灼,戰意如火,熊熊燃燒。

  陳平不再理會城上眾人,逕自命令大軍就地紮營,隨時準備進攻巨陽城。項羽望著陳平歸入秦軍軍陣,心中激盪不已,隨即帶領眾將返回府中緊急商議。

  一名將領急切言道:「應速將二人頭顱與秦軍的消息送至壽春,告知大將軍與大王知曉!」眾人紛紛附和,項羽亦點頭贊同。


  當夜,楚王便收到了巨陽傳來的急信,以及雲中君與星魂的頭顱。楚王見狀,怒火中燒,拍案而起:「陳平小兒,欺人太甚!」東皇望著那兩顆頭顱,眼神冷冽如冰,卻仍沉穩地對楚王言道:「大王不必如此動怒。當前之急,是派兵前往巨陽,同時繼續偽造項梁的筆跡,另派一將主持巨陽大局。絕不能讓巨陽落入項氏之手。」

  楚王聞言,略作思索,問道:「不知先生覺得派誰去合適?」東皇沉吟片刻,答道:「昭陽老將軍最為合適。他曾是楚國大司馬,能最快掌握軍權。」

  楚王聽後,亦覺昭陽老將軍乃最佳人選,遂命人去請。不久,昭陽便匆匆趕至楚王宮,欲行禮卻被楚王連忙攔住,並命人賜座。

  昭陽坐定,問道:「不知大王尋老夫有何要事?」楚王神色凝重,言道:「老司馬可能未知,現今秦軍已兵至巨陽,欲對我大楚不利啊!」昭陽聞言,拍案而起,怒聲道:「暴秦爾敢!」隨即望向楚王,堅定言道:「大王只管吩咐,老夫雖年邁,但仍能跨馬挽弓,為國效力!」

  楚王大喜,心安稍許,言道:「有老司馬這句話,本王心裡便安定許多。本王欲恢復老司馬昔日大司馬之職,望大司馬前往巨陽,抵抗秦軍。巨陽一應事務,均由大司馬決斷。」

  昭陽領命,楚王又命人取來一封書信,言道:「這是項氏族長項梁的書信,大司馬一併帶去,項氏兵將定會聽令。」昭陽見楚王已安排妥當,便接過書信與楚王的命令,辭別楚王宮,回家收拾行裝,準備前往巨陽。

  壽春城內,范增隱匿於暗處,聽聞昭陽欲出城的消息,心中暗自盤算,片刻之後便洞悉了昭陽此行的目的。他低聲呢喃,眉頭緊鎖:「少羽,恐怕此行兇險萬分。」

  打定主意,范增巧妙化妝,悄無聲息地尾隨昭陽的隊伍離開了壽春。一旦遠離城池,他便機敏地脫離了昭陽的車隊,獨自踏上了前往巨陽的道路。

  與此同時,秦軍的營帳內,玄翦匆匆歸來,一臉凝重地稟報:「壽春已被封禁。」

  陳平聞言,眸光一閃,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看來,項氏一族是遇上麻煩了。」

  眾人面面相覷,滿心疑惑地看向陳平,卻見他並未多做解釋,只是神色一凜,果斷下令:「都給我盯緊了,近幾日巨陽的任何風吹草動都要及時匯報。」眾人領命,紛紛應聲而退。

  未過多久,衛凌快步走進來,拱手稟報:「王離的八萬大軍,不出三日即可抵達。」

  陳平輕輕點頭,顯得胸有成竹。

  一旁的李信見狀,忍不住開口詢問:「那巨陽城,我們該如何攻下?侯爺是否已有妙計?」

  陳平微微一笑,眼神中透露出神秘莫測的光芒:「等王離一到,你自然便知。」

  李信聞言,雖有滿腹好奇,卻也不敢再多問,只好恭敬地應了聲「是」。

  最後,陳平揮揮手,示意眾人散去:「都回去準備吧,與楚軍的交戰,已是在即。」眾人領命,紛紛轉身離去,營帳內只留下陳平一人,靜靜地凝視著地圖,心中已布下了天羅地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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