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進一臉蒼白,頭搖的跟撥浪鼓一樣,這煞星跟他開什麼國際玩笑,李少壯今天把他宰了不用償命,可是一旦他把李少壯殺了,不止他要死,甚至他全家都要去給他陪葬,畢竟通順可是會為了維護形象,讓他這麼一個小卡了米的命來維護尊嚴,到時候捷運也肯定會把他退出來當替死鬼。
李少壯身體前傾,黑洞洞的槍口貼在了他的眉心,李少壯本來就低沉的聲音讓大廳的氣氛更加沉重:「我讓你開槍!難道你不想我死?」
「啊...不,不,不是」高進再也忍不住了,被嚇出了鴨嗓,往後退了一步,手槍也落到了地上,渾身抖得根本連槍都拿不住了。
李少壯麵露譏諷之色,用腳踩著高進的臉冷笑道:「哈哈哈,你真是個廢物!給你機會你都不中用,手裡拿著槍都這麼慫,連開的勇氣都沒有,也不知道誰給了你勇氣來找我的麻煩?」
被李少壯的腳踩在臉上,還用這種語氣嘲諷,這種傷害不大,侮辱性極高的動作,讓高進死了心都有了, 但還是渾身顫抖,一句話都不敢說,生怕惹得李少壯一個不快也將他一拳打爆。
李少壯一腳將高進踢到了屍體旁邊,指著門口冷聲道:「把這傻子給老子抬走,免得礙眼,然後將這裡收拾乾淨,你就可以滾了,別給我惹出什麼亂子,否則,不止你要死,你全家都會下去陪你!」
話落,李少壯直接朝著樓梯走去,後面的通順物流的手下和侯三都被眼前這一幕給震驚的不輕,他們面上的表情仍是錯愕和呆滯,還.....還是原來的李少壯嗎?
他們今天都被嚇到了,根本不敢多想,趕忙跟著了李少壯後面也上樓去了。
大堂內只剩下了捷運的人,魯勝趕忙扶起了高進,有些畏懼問道:「高大哥......沒...沒事兒..吧」
可沒等他把話說完,高進就抓起一旁的手槍朝著魯勝砸去,直接在他腦袋上開了票。
一邊砸還一邊罵著:「曹尼瑪的,都是你這傻逼才給我整出這麼多事兒,你給老子去死,去死,去死,就算有大老闆護著你,我也要給你好看,你等著,以後你小子別想有好日子過!」
所有人都面無表情的看著不斷在地上翻滾哀嚎的魯勝,就因為他,今天捷運才會在這裡丟了這麼大的臉,估計以後這魯勝在捷運不會好過了。
房間內,李少壯正躺在浴缸內,將整個身子都泡在了水裡,剛才他果斷狠絕殺人的模樣,到現在他還感覺體內血液在沸騰,可是心裡卻沒有半點排斥和不適。
想想時間管理局的生活可根本沒有這種經歷,那種文明情緒上已經升華,根本不會有如此野蠻熱血,就算是由戰爭那裡的人也像是沒有任何情緒冷冰冰的機器般。
他知道內心的自己是冷漠的,最起碼他到現在仍覺得這個時間線中的人和之前世界相比,根本沒有任何價值,他更多還是把這看成了一場遊戲,真正帶入到了角色,實在剛才那一拳之後,他才切實感覺到了自己的變化,也感覺到了這個世界也是有血有肉的存在。
但是這個世界需要冷漠,需要那種旁觀世界變化的心態,原來那個世界的人格在這一刻給予了他平靜,壓下了原來李少壯性格中的懦弱和膽怯。
這一世如果註定成為時間之主,那他便要走出與此之前完全不同道路來,如果原來的時間之主更多是博愛和聖母,願意以德報怨負重前行,那他便要走出一條唯我獨尊,掌眾生命運,順者生逆者亡的屍骨之路,讓世人敬他,畏他,懼他,聽聞便顫慄的存在。
夜裡,李少壯喊來了那名跟了他很多年,但是卻不顯山不露水的手下,因為這人身上的氣血很強,明顯不是一個普通角色。
陳建是他原來分部管理下面幾十號人的區域頭目,算是個不大不小的主管,雖然是個主管,但是在總部位置不高,要不然也不會一直被分在李少壯這邊,跟他一樣,是公司老人,都是前任老闆的手下。
陳建在他這的管區快十年了,平時也沒有什麼出奇的地方,為人吧也算是安分守己,兩人都是老人,所以在新老闆的人入駐後,平時都不受人待見。
「壯哥,聽下面人說您找我」
陳建眼中帶有好奇,偷偷看著李少壯,內心除了好奇更多的還有一些不安,顯然白天發生在酒店大堂的事情給他帶來了極大不適。
李少壯看著陳建淡淡道:「陳建,你在我分部做事也快十年了,我之前還真是沒看出來,你竟然也是個凡境三門的武者呀?有這實力你不在總部待著,你跑我這混跡,莫不是有什麼秘密吧?」
陳建欲言又止,面色有些不自然道:「壯哥,我和您一樣,也是前任老闆的老人,所以在老闆離開後,我就被他們擠兌到了這邊,我原來是走另一條生意線的,不是明面上的活計,這麼多年我也想明白了,我陳建雖然有些拳腳,但是以其把腦袋提在褲腰帶上,還不如踏踏實實本本分分的過日子,現在的生活我挺滿足的,掙點小錢就行,雖然不受待見,但好歹相對安穩。」
李少壯站起身平視著陳建的眼睛到:「不夠,遠遠不夠,你還年輕,還有家室,這點錢根本不夠你以後得支出,就算是一隻螻蟻也想囤足夠的能量,更何況是人了,那有什麼穩定,人怎麼可能會感到滿足。」
李少壯此時的目光好像看透了陳建內心的想法,能看透更深層次的陳建,這讓陳建下意識的後退半步,想說什麼,但是卻沒有開口。
收回了目光,李少壯敲了敲桌子道:「現在老人在公司的地位你比誰都清楚,你既然被分到我這,那證明我們就是一條船上的,一損俱損一榮俱榮,你明白我意思嗎?就是我有你有,我隕你死。」
陳建趕忙躬身應道:「壯哥 我明白」
李少壯拍了拍陳建的肩膀,嘆息道:「哎,你不明白呀,有道是生死有命,富貴在天,想要什麼就要憑實力去爭去搶,敢拼敢搏才能換來你想要的結果。我們這批老人,到現在為止能聚攏起來的已經不多了,大部分都屈服了,不屈服估計也消失了。」
話落李少壯語氣轉冷道:「說到底,大家無非想要的就是前途富貴,但是這些都需要我們用命去拼去博。以前是沒機會,而現在....你眼前正有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去座郊區,找到那裡的傭兵頭頭,給我帶個消息過去,事成這張卡和桌上的靈能就是你的,日後你陳建在通順便是我的左右手。」
李少壯說著便將桌上的東西推到了陳建的面前道:「就算不為自己著想,你也要為家裡的一家老小想想,家裡重病的弟弟和半大的孩子,這筆帳相信你算的過來,而且我相信你需要他。」
陳建臉上神情變幻,內心充滿猶豫,佐山縣外的座郊區可不是什麼善地,都是荒山不說,還沒有什麼人氣,雖然有路但是平時那總是出現貨物丟失的情況,動不動就會人貨兩空,甚至連小命都有可能交代在那,畢竟那可有一群殺人不眨眼的傭兵,現在李少壯竟然讓他主動去找對方?
可是看著桌上的東西,陳建根本無法拒絕,雖然這事兒有些危險,可是他根本不捨得放棄,畢竟機會有時候稍縱即逝,緊了緊拳頭,將桌上的卡和靈元抓在可手裡。
若是之前的李少壯,陳建是必然可不會答應的,但今天李少壯表現出來的果決狠辣,在他心中是又驚又敬,如果不答應他不知道聽到了這個消息的他,是否還能活著走出這個房間。
李少壯滿意的點了點頭,走到陳建身旁悄語幾句,便讓他直接連夜出發了。
看著陳建離開的背影,李少壯眼中寒意才慢慢消逝,就這麼讓陳建離開,他並不擔心遭到反水。
這些損失他還不放在眼裡,畢竟管理分部這麼長時間,加上股權分紅,他根本就不在乎這些。
還有就是李少壯料定陳建不敢,他的家人可還在華海城,這些人對他很重要,他要是真敢反水,李少壯也不是個手軟的人,如果真有這麼一天,禍不及家人也就只是一個笑話罷了。
翌日大早,李少壯等人準備出發時,侯三發現陳建沒在,疑惑的問道:「壯哥 這陳建怎麼離隊了?」
李少壯頭都沒回,隨口道:「陳建先回總部了,告訴他們一聲,我們快到了。」
猴三沒多想,只是心裡冷笑不已,可惜呀可惜,這次你可還不一定能回到華海城呢!
車隊在出了佐山縣後朝著座郊區的方向行駛著,跟快速道相比,座郊區的路雖然不大,但是車很少很少,幾乎可以說是完全沒有,從這條路出發能省去城道上好多彎路,能節省好幾天的路程。
只是這條路一直不太平,常常出現傭兵劼貨殺人的事件,所以一些大公司有高手隨行嗨嗨,若是遇到普通的公司貨運,沒幾個安保公司的隨行,大概率會折在這裡。
猴三坐在副駕上,從出了佐山縣就一直坐不安穩,總感覺渾身刺癢,李少壯坐在后座,突然出聲嚇了他一跳。
「猴三,你說這路上不會遇到不開眼的敢來打劫吧?」聲音中極其平靜,沒有任何情緒波動。
猴三停止了身上的抓撓,李少壯的聲音像是冷水讓他渾身一冷,微微側頭強笑道:「壯哥 您別開玩笑了,我膽小,況且華海城這一帶誰敢打咱們通順的主意呀。」
這是李少壯的臉上突然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表情說道:「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既然做了選擇那就要做好覺悟,該來的始終會來,想躲也躲不過去,而且有時候真正可怕的不是禍,而是人!」
猴三正思索李少壯話里的意思時,就突然被一腳急剎車勒到了脖子,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不遠處就響起了嘈雜的喧鬧。李少壯似乎預料到了什麼,神色淡然的開門下車,嘴裡還喃喃道:「你看,說曹操,曹操不就到了,有些人呀,活該短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