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左右,一隻擁有館主級實力的沙漠蜻蜓從遠方快速飛來。到了地方後,它扇動著翅膀,慢慢下降,最後緩緩落在那具已經涼透的黑衣男子屍體旁邊。
隨著沙漠蜻蜓的降落,一道人影也從其背部翻身跳落下來,穩穩站立在黑衣男子身旁。
他默默注視著眼前的一幕——僅僅一天前,這個黑衣男子還生龍活虎的站在他身前,但如今卻已成為一具毫無生氣的屍體。
人影深深嘆了一口氣,似乎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感到無奈和惋惜。他緩緩伸出右手,將黑衣男子睜大的雙眼合上,仿佛想要讓他在離去時能得到一份安寧。做完這些之後,人影靜靜的佇立在原地,陷入了沉思之中。
……
鋒這邊在逃了一天後,便減緩了速度。之所以這麼快逃離,是因為他發現了兩個疑點,一個是黑衣男子的空間手環里沒有帳篷睡袋等野外生存用品,甚至衣物都沒有。
這說明附近肯定有一個他的秘密基地或者據點,足夠他一天之內往返。若是據點,那不止一人的可能性就很大了,以之前戰鬥發出的巨大聲響,很容易招來他的同夥。
這麼說來,之前鋒做出的黑衣男子跟了自己三天的猜想就不成立了。
更有可能是那個組織在森林邊緣通過某種手段傳信,告知了鋒的前進方向,然後由森林某一處據點內的人來尋找然後「幹活」。
第二個疑點是這個組織不光是對年輕訓練家動手,各年齡段的訓練家都是他們的獵物。那以黑衣男子精英級的實力,顯然很難應付更高等級的訓練家,他的上面應該還有更強者。
想到這裡,鋒的心情有些沉重,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吃人的橙華森林。
鋒從黑衣男子手環里的小本子上了解到了這個神秘組織的名稱——獵人。
他們主要在野外襲擊那些獨自行動的訓練家,並通過倒賣身份證明和搶劫獲取利益。如果碰到一些具有較高價值的「獵物」,他們甚至會扮演起綁架犯和人販子的角色。
此外,本子中也詳細記錄了該組織的基本結構。
原來,那位黑衣男子只是這個龐大體系中的最底層成員,被稱為「獵人」。他所處的據點與其他幾個鄰近的據點都歸這一區域的「管事」管轄。這些管事們通常負責向青年或中年的訓練家下手。
然而,在橙華森林的外圍,還有一位更高層級的人物,被稱為「總管事」。這位總管事統管著整片森林內的所有管事和獵人,其實力自然不可小覷。
不光是黑衣男子所在的獵人組,還有背景調查組、精靈培育組、銷售組以及獵人總部。這個組織內部等級森嚴,構成了一個嚴密且高效的犯罪網絡。
至於那台電腦,鋒不知道密碼則無法使用。
時間匆匆而過,眨眼間便又過去了兩日。
這兩日裡,鋒馬不停蹄飛速前行,終於成功踏出了橙華森林這片廣袤的地域。
然而,他心中的警惕並未因此而放鬆絲毫。因為擔心森林外圍可能存在著獵人組織布下的眼線,鋒一直保持著高度的謹慎。他始終藏在影子裡小心翼翼的前行,不敢輕易暴露自己的行蹤。
繼續前進,鋒的視野慢慢開闊起來,一片遼闊的大海映入眼帘。波光粼粼的海面在陽光的照耀下閃爍著耀眼的光芒,海風輕拂著他的臉龐,帶來一絲清新的氣息,也吹散了他心中的陰霾。
沿著海岸線,鋒又默默走了好長一段路程,終於,遠處的一個碼頭進入了他的視野。
碼頭有些老舊,但船隻卻也不算少,一些水手在船上和船下到處忙活,身邊的寶可夢們也在幫忙幹活,形成了一種和諧而又忙碌的碼頭氛圍。
而旁邊的一位老者則仿佛是另一個畫風,他正在和一個可愛的長翅鷗追逐玩耍。
「小皮,等等我。」
老人慢悠悠的追著,長翅鷗也刻意放慢了速度配合他,正是碼頭的主人哈奇老人。
鋒沒有再留意他,這種碼頭的老闆一般都不會親自管事,而且以他的年齡也不會經常親自帶隊出海,除非遇到了重要客人。
鋒在碼頭上找到了一個水手,「請問去凱那市的船什麼時候出發,去哪裡交船費?」
「船快要啟航了,你抓緊去那邊的房屋交錢。」水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屋子說道。
鋒順著他指的方向走了過去。
「你好,馬上出發去凱那的船票要多少錢。」鋒來到售票處問道。
「現在只有普通艙了,五千聯盟幣,而且會在武鬥鎮停留三天。」售票員說道。
「五千?怎麼這麼貴。」
「近幾個月某些人很活躍,海上的『風浪』不小,我們碼頭就有兩艘船沒有回來。」售票員似乎意有所指。
「行吧。」
鋒沒有聽出售票員話中有話,而是有些懷疑他是在坐地起價,但還是買了張普通艙的票。然後找到了對應的船,在驗票後鋒便走進了船艙。
遊輪不大,只有三層,普通艙位於第一層,看不到大海,頭等艙、貴賓艙和駕駛室則位於第二層,三層有餐廳和對戰場地。
鋒走進了船艙,找到了自己的房間,拿出檢票時得到的鑰匙,打開了房門。
放好狃拉的精靈蛋後,便躺了下來開始休息。他閉上眼睛,回想起這幾天的經歷,心中充滿了感慨。
這個世界真是危險,如果是一般的新人訓練家,簡直是寸步難行。
像野外這種法外之地,強大的寶可夢、群居寶可夢還有獵人組織,誰又會看在你是新手的份上就放你一馬呢?膽大心黑者自然會對弱者下手,剝奪所有財產甚至身份。
人們只看到訓練家在賽場上如何散發光芒,四天王冠軍又是如何閃耀,但卻忽略了聯盟每年出發旅行的失蹤人口居高不下。每到新的一年,都會有許多剛滿12歲的新人訓練家永遠消失在野外。
……
隨著汽笛聲響起,船啟航了,鋒也逐漸進入了夢鄉。這幾天連夜趕路實在讓他疲憊不堪,而且有堅盾劍怪在影子裡默默守護,也不用擔心安全問題。
一覺醒來已是下午,鋒從床上起來,走到衛生間洗了把臉。
看著鏡子裡的自己,鋒不自覺的搖了搖頭。這個眼神不行,充滿了狠厲與對生命的漠視,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鋒嘗試著放鬆眼部肌肉,反覆調整著自己的眼神,刻意擺出一副柔和與真誠的樣子。倒騰了十分鐘左右,終於看起來像模像樣了,任誰來看都是一個溫柔天真的男孩,很具有迷惑性。
簡單吃了點東西,鋒便打算去船的甲板上給暴鯉龍餵食。
來到甲板上,海風吹拂,吹散了鋒的起床氣,也讓鋒難得有機會能夠放鬆一下。
此時甲板上不少人都在給寶可夢餵食或者觀看海景。幾隻長翅鷗展翅飛來鳴叫著落在船的圍欄上,船員們在一旁指揮著豪力吭哧吭哧的幹活。
「出來吧,暴鯉龍!」
「吼!」
這應該是暴鯉龍第一次見到海,它的尾巴來回搖擺,顯得格外興奮。
旁邊幾名訓練家被暴鯉龍的叫聲吸引,轉頭望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