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尖銳的刀鳴聲響徹雲霄,白宇手中的繡春刀,爆發出耀眼的白光。
一刀閃出!
刀鳴之聲,猶如群狼嘯月,銀色的長河匹練,以橫空貫穿的姿態,力劈而出。
迎面襲來的二人,置身在攻擊之下,臉色一下子巨變,渾身上下更是有種炸毛的感覺。
「這是刀意,這一擊我們擋不了,快點逃!」
大漢咆哮一聲。
可惜,近在咫尺的距離之下,別說是他,就算是身體敏捷的瘦子也無法抽身躲避。
看著瞳孔中快速放大的攻勢,來不及多想,瘋狂舉起手中的武器格擋。
五六丈的刀罡,瞬間重劈在二人的武器之上。
噹!
兵器應聲而斷,刀罡餘威不減直接橫掃在二人的身上。
藉助那一絲喘息的機會,二人只是來得及轉身,躲過要害。
一口鮮血吐出之下,兩道身影,如同破布袋般,直接拋飛出去,重砸在十數米之外。
轟隆!
刀罡重劈在地上,狂暴的力量,夾雜著一股霸道無匹般的姿態,瞬間將花崗岩石鋪整的演武台劈碎!
一刀入魔,勢不可擋!
狂風倒卷,沙塵覆天之下,白宇在廢墟中緩步走出。
手持寒光流轉繡春刀,一頭黑髮更是隨風飄揚,配上上揚的唇角,那一抹嗜血的笑容。
渾身上下充斥著一股攝人心神的魔意!
置身在場中的錦衣衛的心臟,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死死揪緊!
讓他們有種忍不住跪地求饒的衝動。
一擊之威如斯恐怖!
連兩位後天六重的總旗,也扛不住一刀。
還是他們認識的後天五重嗎?
恐怕連後天七重,號稱踏足一流高手境界的人,也不外如是吧?
莫非,眼前這個新任小旗藏拙,是一流高手?
還有剛才的刀意,是什麼鬼!
「你,你不要過來,我可是北鎮撫司的百戶所,就算是有罪,也只能交給千戶大人來審理!」
「更何況,在北鎮撫司殺了我,你也逃不了!」
張英要瘋了,他爬到百戶所的位置,全靠馬屁。
真的要論實力,別說是兩位總旗,連九名小旗也不知道能不能比得上。
讓他獨對眼前這個殺神。
絕對是死路一條!
「張大人,我說了,你當眾勒索受賄,這可是壞了我們北鎮撫司的名義,我可是有權利將你當眾斬首示眾!」
「更何況,這裡的都是人證!」
白宇嗜血一笑,十數米的距離,不過是眨眼間便到。
手中攥緊的繡春刀,瞬間高舉過頭!
在場的錦衣衛,臉色一下子白了。
張英渾身巨震之下,也顧不上褲襠上決堤流出的溫熱液體,失聲咆哮道。
「救我,快點救我,只要誰能夠救我,我給他一千兩,他真的會殺我的,我可是不想死啊!」
在場的錦衣衛,臉色一下子變了,正打算衝出去。
白宇泛紅的眸子,已經在場中一掃而過。
所過之處,一眾錦衣衛瞬間有種窒息的感覺。
直覺告訴他們,一旦插手,眼前這個殺星,連他們也會殺!
一時間,整個百戶所,陷入了死寂中。
張英懵了,壓根沒有想到,平時鞍前馬後的手下,會掉鏈子了。
看著近在咫尺,已經舉刀的白宇,張英滿是驚恐的眸子,閃過一絲喜色,歇斯底里地大叫起來。
「青龍千戶救我,此人以下犯上,有謀反之意!」
千戶?
白宇眉頭一挑,手中的動作卻絲毫不慢,繡春刀再次劈下。
短時間內,要在南北鎮撫司站穩腳跟,必須要立威。
所以,張英必須死!
「大膽,在青龍千戶前面,還膽敢當眾行兇,我要殺了你!」
剛跨過百戶所大門的數十個錦衣衛,齊聲大喝起來。
為首是穿著紅底銀繡花飛魚服,面容冷漠,眸如鷹隼的男子的千戶青龍。
緊隨其後,是穿著藍色飛魚服,同樣面色陰冷的白虎,朱雀,和玄武。
和中途加入錦衣衛的人不同。
他們是由南北鎮撫司,在四處搜刮回來的流民,親自撫養,自幼兩兩一起,自相殘殺後,剩者生存培養起來的錦衣衛死士。
在他們的眼中,只有任務二字。
「大哥,區區的一個小旗,我剛好突破到後天七重,便讓他給我祭刀吧!」
四人之中年齡最小,只是二十出頭,眉宇之間夾雜著傲色的玄武搶先動了。
大步一邁,憑藉輕功瞬間橫跨七八米,兩個縱身之下,出現在白宇的身後。
手中繡春刀,不問緣由迎面劈下。
張英臉露狂喜了。
這是圍魏救趙的打法!
白宇一旦執意攻擊,也會被玄武的刀刺穿身體。
只要白宇放棄攻擊,張英相信在千戶面前,自己一定死不了。
這念頭剛在張英腦海中萌生,瞳孔卻猛然收縮了。
白宇手中的繡春刀,劈斬的姿態依舊。
左手卻在腰間一探,刀鞘瞬間翻飛而出,直接往背後劈去。
神刀斬!
砰!
玄武的攻擊,瞬間被擋下。
一道滾燙的鮮血,越過白宇的身體,迸濺到玄武的臉上。
噗!
碩大的人頭,重重地跌落在地上。
張英圓瞪的眸子,寫滿了難以置信。
他完全沒有料到,白宇不單止將攻擊擋下,還能夠騰出手,在千戶面前,將自己斬首。
「抱歉,玄武百戶,我要殺的人,誰也救不了!」
白宇掃了一眼,死的不能再死的張英後,回頭往身後看去。
斬殺張英,血濺鎮撫司,只是第一步。
第二步,才是真正的難關。
如果,無法穩住眼前的局面,恐怕當錦衣衛的日子,便徹底到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