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賒刀人

  蘇晴玉墜雕刻的「賒刀人」印記，讓我對剛剛發生的騷擾事件產生了懷疑。我原本打算用天眼觀察一下蘇晴的「氣運」，但是又覺得第一次見面，這樣太突兀了，顯得很不禮貌，所以也就沒有望氣術。

  關於賒刀人，爺爺給我普及過。賒刀人 ，屬於陰陽家一脈，戰國時期，有一支專門主張提倡陰陽、五行學說的學派，被稱為「陰陽家」，屬於道家支派，尊齊國人鄒衍為祖。主張「萬物有因，凡事有果，陰可轉陽，陽會變陰」。其本質是利用道家神秘手段，做一些無本買賣。

  戰國時期，戰事頻繁，枉死百姓很多，陽壽未盡，賒刀人會及時出現，把百姓剩餘的陽壽儲存刀中，再把刀賒給有需要的人。陽壽其實是人在世間最大的資本，所以它除了可以轉換為其他人的陽壽以外，還可以治病、驅邪，甚至於變為財富。

  賒刀人會和客戶約定，十年，或者二十年以後，賒刀人取刀時候，客戶必須以一定的方式回報給賒刀人，或者賒刀人的後代、傳人、指定的同行。回報可以是權勢、財富，甚至於肉體。

  因為賒刀人所獲陽壽，來自於枉死之人，所以越是戰亂，賒刀人越是活躍，而每逢改朝換代，賒刀人群體更是達到巔峰。經過近三千年的發展、沉澱，賒刀人由零零散散的個人，師徒，到民國時期，已經發展成有組織有規模的幫會，小鎮老大稱「塘主」，縣級老大稱「溪主」，府級老大稱「湖主」，州級老大稱「河主」，而總領袖稱為「海王」 ，等級分明，紀律森嚴。滲透到各行各業，而且很多江湖組織、財閥財團背後都有他的影子。據說很多草根大將，平民宰相也是他們的傑作，甚至於傳言中華第一女帝武則天和和尚皇帝朱元璋也因為賒刀人的背後支持才有的江山。

  更是傳言武則天和朱元璋的許許多冤案、大案某種程度上也是變相的給賒刀人提供陽壽。解放後，不搞封建迷信，不許動物成精，更是政通人和，天下太平，賒刀人慢慢淡出大眾視野，但賒刀人依然存在，不過由地上轉為地下，由廣泛變得小眾。

  見我看著蘇晴的吊墜，玥玥調皮地眨了眨眼，嘴角掛著一抹壞笑，調侃道：「麼麼哥哥，你是不是看上我們晴晴大美女了啊？」她的聲音帶著幾分戲謔和調侃，讓我有些哭笑不得。

  我的臉上瞬間泛起了一層紅暈，像熟透了的蘋果一樣，心跳也開始加速。我急忙轉過頭去，試圖掩蓋自己的尷尬和羞澀。

  同時，我迅速收回了剛才那道熾熱的目光，仿佛被燙到了一般。然後，我用一種略帶窘迫的語氣說道：「沒有、沒有！」聲音有些顫抖，似乎還帶著一絲緊張和不安。

  「麼麼哥，你不是會道法嗎？給晴晴看看，她最近心神不寧，晚上晚上還會做噩夢。」

  玥玥竟然如此說了，我也不好拒絕，於是默念咒語打開天眼，使用「望氣術」朝蘇晴頭上望去。

  果然，蘇晴額頭有一層淡淡黑氣纏繞，意味著最近有妖邪侵擾。

  關閉天眼，我對蘇晴說：「冒昧問一下，你家裡最近半個月是否有不正常的事情發生？」

  蘇晴皺了一下眉，點點頭：「在一個星期前，我二十二歲生日那天，有兩個陌生人來到我家，和我爸在內室談了兩個小時，出來一聲不吭走了，而我爸出來後一言不發，滿臉憂愁。」

  我點點頭問：「你的吊墜是什麼時候有的！」

  「我一出生就有了。」

  「那麼這一個星期你爸爸有沒有反常？」

  「嗯，他好像天天電話聯繫各地朋友。」

  我大概知道了事件的始末：賒刀人上門討債，但是雙方沒有談攏。蘇晴眉頭的黑雲，應該是賒刀人的手段。

  蛇有蛇路，行有行規，我和賒刀人不熟，也沒有必要摻和在他們和蘇晴父親的恩怨當中去。

  不過，蘇晴既然是表妹的閨蜜，而且能在動車偶遇，也算是緣分一場 ，於是我從包里拿出一張符遞給她：「這張符，可保你一次平安 ，但是解鈴還需系鈴人 ，你的問題還得你爸爸正面面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