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黃大仙討封

  第二天一大早，吃完早飯，我背上背包出發去蝴蝶谷。扎珍要送我上山，我拒絕了扎珍的好意。

  一是：山上車子開不上去，扎珍也太忙還得招呼客人。

  二是：二十多里地，對我來說小意思，我可以慢慢走欣賞沿途美景。

  三呢：我是帶著任務來的，有些事情扎珍也理解不了，最好不要把他捲入進來。

  根據秀娥託付給我的話，蝴蝶谷是秀娥丈夫的老家，當年蝴蝶谷遇到大饑荒，她們全家逃荒到我們村，其他親戚也基本上離開了蝴蝶谷，唯一有可能還在村裡的就是她姑姑。

  她姑姑叫雲鶯，雖是叫姑姑，但年齡其實跟秀娥相仿，只是按照農村的輩分叫姑姑。如果還在，那就把秀娥的事情告訴她，如果不在，那就把她衣冠埋在村頭的一棵老榕樹下面。

  這麼多年，雲鶯大概率是不在了，如果在也是近90歲的老太婆了。

  我按照導航加上問路，一路走走停停，到達山腳下的時候，已是艷陽當頭照。

  翻過這座山，就到了，我加快了進山的腳步。

  山道蜿蜒曲折，兩邊樹木蔥蔥鬱郁，陽光透過樹梢的縫隙，斑駁地灑在蜿蜒的山道上，形成一片片光斑，隨著微風輕輕搖曳。樹影婆娑，與陽光交織，營造出一種夢幻般的氛圍。

  山道兩旁，偶爾傳來鳥兒的鳴叫聲，清脆而悠揚，打破了四周的寂靜。溪水潺潺，從山間流過，聲音細微卻清晰，為這片寧靜增添了一絲生動。

  空氣中瀰漫著松樹和野花的香氣，每一次呼吸都讓人感到心曠神怡。雖是初夏艷陽高照，但山風輕拂，帶著一絲涼意，倒也是十分涼爽。

  突然，我聽到前面拐角處清晰傳來一句尖細的聲音：「你看我像人還是像仙？你看我像人還是像仙？」這句話在不斷重複。我警覺地從背包里取出桃木劍，插在身後。

  走近一看，山路中間，一個穿著樸素的碎花衣服，直筒休閒褲的小女孩，十五六歲的樣子，扎著兩麻花辮，正驚慌失措，瑟瑟發抖。

  她前面有一隻小貓般大小的黃鼠狼，頭戴一頂小草帽，雙腳直立在口吐人言。

  黃鼠狼討封！

  中國民間認為許多動物都具備靈性，在東北就有「五大仙」的說法，它們是：狐仙狐狸、黃仙黃鼠狼、白仙刺蝟、柳仙「蛇」和灰仙老鼠，俗稱「狐黃白柳灰」。

  動物在修煉的道路上有時會遇到瓶頸，而人是萬物之靈，有「地仙」之稱，因此它們就會找人討封。

  黃鼠狼討封，解放前廣泛流傳在鄉村山林，黃鼠狼會向路過的行人問：你說我像不像人?過路人如果說像，那麼黃鼠狼修行圓滿，便會化為人身，而且會給給封之人諸多好處，如果說不像或是其他話，則黃鼠狼幾百年修行機會失去，需要重新修行，甚至會報復回答之人。

  但是，這只是剛開始的時候，後來，有些黃鼠狼不甘心百年道行毀於一旦，所以問的問題變成了「像人還是像仙」。不管回答那個，它都會修行圓滿。

  若你回答「像人」，它就會變成人和你結成伴侶，若你回答「像仙」，它就會變民間「黃大仙」 ，但是你的陽壽損失三十年。

  小姑娘也許不知道這些歪門邪道，但是見黃鼠狼擋在路上開口說話，難免驚恐萬分，呆呆地怔在原處不知所措。

  「我看你永遠都是畜牲！」我大喝一聲，黃鼠狼扭頭看完，呲牙咧嘴朝我撲來，眼看尖銳的爪子就要搭到我的肩膀，我一個側身，黃鼠狼直接撲到道旁的松樹上。趁著黃鼠狼轉身的功夫，我立刻抽出背後木劍，迎面砍去。

  「吱—」一聲，黃鼠狼的頭被木劍砸到，雖然木劍不鋒利，但是我這一揮力道很大，黃鼠狼砸疼了頭部，見討不到好，一個臭屁，轉身偏逃之夭夭，消失在密林深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