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又見二叔公

2024-09-25 13:24:44 作者: 向麼
  夕陽的餘暉灑在一片寧靜的停車場裡。停車場邊有一棵老槐樹,樹下擺放著一張木質躺椅。

  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正躺在躺椅上,上身穿著與季節格格不入的棉大衣,下身穿著棉褲,頭髮蓬鬆,手裡拿著一根舊菸袋。他的臉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眼角的皺紋深深地刻在他黝黑的皮膚上。

  老人神情悠然,眼神平和,仿佛沉浸在自己的回憶中。隨著一聲輕輕的「噝——」聲,他點燃了菸袋裡的旱菸,煙霧緩緩升起,在晚風中繚繞。菸草的味道混合著泥土的氣息,瀰漫在空氣中。

  老人的手微微顫抖,指尖輕輕敲打著菸袋桿,落下的菸灰在地上堆積成一小撮。

  小院裡寂靜無聲,只有遠處幾聲狗吠和樹上的鳥兒偶爾撲騰翅膀的聲音。老人眯著眼睛,似乎在思索著什麼,嘴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他慢慢地吸了一口煙,長長地吐出煙霧,仿佛將心中的往事和感慨一同釋放在這靜謐的黃昏中。

  這個場景充滿了寧靜與安詳,仿佛時間在這裡停止,只剩下老人和他的旱菸,伴隨著夕陽餘暉,共同見證著歲月的流逝。

  我快步上前喊了聲「二叔公」,他遲鈍了一下才抬起頭,看見是我,臉上露出了笑意,好像早已預知我要來找他似的。

  來停車場的路上扎珍已經提前將二叔公的情況告知了我。

  二叔公以前住在蝴蝶谷,也是遠近聞名的道士。後來不知什麼原因離開了蝴蝶谷,最近幾年才隻身回到大理跟著長孫(就是小梅的父親)一起生活。

  二叔公因年事已高,已經無力耕作,小梅父母下山在客棧幫忙,家裡沒人照顧老人,扎珍父母便把老人接到山下生活,相互好有個照應。二叔公是位閒不住的,忙時幫忙看看村裡的停車場,閒時就在民宿院子裡打掃衛生,和扎珍一家生活的也十分融洽。

  西裝男,扎珍堂哥,也就是二叔公的孫子,蹲在地上在用方言跟二叔公講述著我在蝴蝶谷遇到的事情。我跟扎珍站在一旁。

  老人悠閒地眯著眼,不緊不慢地吸著旱菸,時不時慢悠悠地吐出一口濃濃的煙霧。

  不知道西裝男說了什麼,忽然看到老人的神情凝重起來,叩了叩旱菸頭,緩緩起身,朝我問道「你看到過賒刀玉墜?」,雖然是滿口的方言,但我還是聽懂了。

  「嗯,我的一個朋友佩戴著」我點點頭回答道。

  「你的朋友在哪裡?」二叔公的語速明顯加快了。

  「也來大理了,出去玩了,晚上會回扎珍客棧吃飯」,西裝男替我做了回答。

  老人輕輕地招了招手,示意西裝男走到他的面前。西裝男小心翼翼地靠近老人,臉上帶著恭敬而又緊張的神情。

  我和扎珍對視一眼,心領神會地向後退了幾步,給他們留出足夠的空間和隱私。我們靜靜地站著,目光卻始終停留在兩人身上,好奇地等待著接下來的發展。

  老人和西裝男說著一些我聽不懂、也聽不清的方言。只看到西裝男一邊聽著老人說話,一邊頻頻點頭。他的臉上露出一副恭敬的表情,仿佛對老人所說的每一句話都非常重視。

  隨著對話的進行,西裝男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絲嚴肅,似乎正在認真思考老人提出的問題或建議。他偶爾會用手比劃一下,或者輕輕搖頭表示理解,然後再繼續傾聽老人的話語。整個場景顯得十分莊重而神秘,讓人不禁好奇他們到底在談論什麼重要的事情。

  過了小一會兒,西裝男面帶微笑走過來。

  「爺爺同意幫你解決衣冠冢的問題」

  「太好了」我捏了捏拳頭,心想這下可以實現秀娥的託付,我也心安了。

  「不過,爺爺說他想見一見你們同行佩戴賒刀玉墜的姑娘」,西裝男繼續說道。

  「蘇晴」,我脫口而出。看來蘇晴果然跟賒刀人有糾葛。

  蘇晴眉頭的黑雲,應該是賒刀人的手段,儘管在高鐵上我給了蘇晴一張符,但也只能保一時的平安,治標不治本。老人的道法明顯在我之上,讓他們見一見未嘗不是個好事。

  「好的」,我很乾脆地答應了老人的要求。

  「我給她們打個電話,我們晚上一起吃個飯怎樣?」我看向西裝男,想爭取他的同意,「還麻煩你跟老人家說一聲。」

  西裝男笑著點頭,表示一定會將我的話轉告給他的爺爺。聽到他這麼說,我心裡的一塊大石頭終於落下了一些。

  畢竟,我的道法水平有限,而老人的道法絕對高出我好幾個級別,如果老人家真的能夠解決這個問題,那對蘇晴來說無疑是一個好消息。

  我們在停車場陪著二叔公閒聊了一會兒,話題涉及到了關於邑村的各種有趣的事情。雖然這些事情和蘇晴的問題沒有直接關係,但它們讓氣氛變得輕鬆愉快起來。

  隨著時間的推移,太陽逐漸西沉,整個天空漸漸染上了一抹淡淡的橙色,預示著夜幕即將降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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