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雲鶯之死

2024-09-25 13:28:26 作者: 向麼
  腳步聲越來越近,二叔公汗毛都已經根根豎起。

  「都來了啊」一個熟悉的聲音從墓碑上傳了上來,沒錯是馬川那低沉穩健的聲音。

  二叔公瞪大了眼睛,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他環顧四周,發現除了自己,雲鶯和馬明好像並沒有聽到聲音,他們還在呆呆地往黑影閃現的地方在看。

  而周圍並沒有其他人。

  「啟信,別找了,只有你能聽到。」馬川的聲音再次傳來,仿佛就在二叔公耳邊。

  二叔公的心跳急劇加速,他覺得背後一陣發涼。「大哥,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怎麼會……」

  「我死了?」馬川的聲音帶著一絲戲謔,「呵呵,誰說我死了?」

  二叔公的雙腿開始發抖,發現自己的身體像被釘住了一樣無法動彈。

  「啟信,你別怕。」馬川好像感覺到二叔公對的恐懼,聲音變得溫柔起來,「我只是想告訴你,有些事情並不是你看到的那樣。今晚10點,帶上白玉小刀來自貢千佛寺我來告訴你事情真相。」

  腳步聲慢慢遠去。

  「姑父你怎麼了?」馬明看見二叔公呆在墓碑前一動不動,便拍了拍他肩膀。

  「哦,沒事!」二叔公半晌才回過神來。

  馬明和元鶯沒有道法,他決定晚上隻身一人去一趟千佛寺。

  傍晚時分,二叔公跟雲鶯和馬明說晚上要去自貢找以前在貴州苗寨認識的道友敘舊,不用給他準備晚飯了,偷偷地從雲鶯包裹里拿出了白玉小刀便出發了。

  千佛寺離馬明的住所不是很遠,半個時辰就來到了寺前。

  千佛寺位於貢井老街旭水河邊,始建於唐朝。寺院原名千佛崖,因寺內有一石窟,雕有千尊佛像,栩栩如生,後改名為千佛寺。千佛寺在當地遠近聞名,是自貢市貢井區級文物保護單位。文化大革命期間遭到嚴重破壞,只留下石窟內的石雕千佛。

  曾經是一個香火旺盛的佛教寺廟,如今卻已成了歲月的見證,顯得破敗不堪。廟宇的大門早已褪色,木質的門板斑駁破裂,露出了腐朽的木紋。門前的石獅子也失去了往日的威嚴,滿是苔蘚和裂縫,仿佛隨時可能坍塌。

  進入寺廟內部,石階上的青苔厚重滑膩,幾乎看不清原本的紋理。大殿的屋頂多處漏雨,屋檐下的瓦片東倒西歪,風一吹便發出不祥的嘎吱聲。殿內的佛像蒙上了一層厚厚的灰塵,幾乎看不清原本的顏色,有些佛像甚至已經殘缺,手臂或是頭顱早已不知去向。

  牆壁上曾經精美的壁畫,如今已是模糊不清,顏色褪去,只剩下斑駁的痕跡和剝落的顏料屑。廟內的香火早已不再旺盛,供桌上零落幾根枯黃的香柱,四周縈繞著一股陳舊的氣味。幾棵枯樹孤零零地立在院中,樹枝如同乾枯的手指,向著天空伸展,仿佛在訴說著這裡曾經的繁華與現今的淒涼。

  整座寺廟籠罩在一片沉寂中,仿佛歲月的風霜已經將這裡的所有生機都吹散,留下的只有無盡的荒涼與寂寥。

  時間尚早,二叔公尋了一處台階便坐下打坐養神。

  夜幕降臨,月亮高懸在空中,灑下清冷的光輝。二叔公睜開雙眼,活動了一下筋骨,起身向寺廟深處走去。

  穿過破舊的殿堂,他來到了一間僻靜的廂房前。房門半掩著,透出微弱的燈光。二叔公推開門,只見馬川坐在一張破舊的木桌前,眼神專注地凝視著手中的白玉小刀。

  「你來了。」馬川放下小刀,微笑著招呼道。

  二叔公緊張地走近,注視著馬川,「大哥,你到底是人是鬼?為什麼要我來這裡?」

  馬川站起身來,緩緩走到窗前,背對著二叔公,「我既不是人,也不是鬼。當年我從雲南回來掉下懸崖並沒有死,而是被一位高人所救。這些年我一直在暗中調查當年的事情,發現了一些驚人的秘密......」

  「什麼秘密?」二叔公急切地問道。

  馬川轉過身,臉色凝重地說:「你把小刀拿過來。」

  二叔公沒有多想便拿出了紅綢緞,正準備掏出小刀,忽然聽到一聲疾呼

  「住手」

  二叔公驚愕地往後一看,原來是雲鶯和馬明。

  早上從墓地回來,心思細膩的雲鶯就感覺到二叔公魂不守魄不對勁,晚上又要獨自一人外出,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肯定是碰到了什麼事情。她知道二叔公的固執性格,下定決心的事情九頭牛也拉不回。既然不能制止二叔公外出,但又不放心,只好叫上馬明一起尾隨而來。


  「小心身後」又是雲鶯的疾呼。

  二叔公還來不及回頭,後背又重重的挨了一掌,手中的紅綢緞隨手一滑,在空中滑出一個拋物線,被雲鶯接住。

  二叔公一個踉蹌,趕緊用力穩住腳步。

  馬川再次躍起,伸出雙手朝雲鶯抓去。

  雲鶯躲閃不及,胸前被擊中兩掌,倒地不起。

  紅綢緞掉在地上散開,露出白玉小刀,迎著月光發出一道慘白的光束,朝馬川射去,馬川躲閃不及,白光正中眉心,慘叫一聲摔倒在地,現出黑衣裝束。

  原來馬川是黑衣人假扮的。

  二叔公穩住腳步,正準備出手,黑衣人化成一道黑煙,迅速消失在廟後黑黢黢的深山。

  二叔公趕緊扶起雲鶯,這時候雲鶯已經臉上蒼白,嘴角滲出一絲血跡。

  「這是我們馬家的報應,不要再追究下去了」雲鶯用盡力氣講出這句話後,頭一歪,眼睛永遠閉上了。

  二叔公講到這裡,已經聲音哽咽了。我強忍著淚水,旁邊的蘇晴已經小聲地抽泣起來。

  儘管二叔公在輕描淡寫地敘說,但我可以想像出當時悲痛欲絕的場景。

  【昏暗的夜色中,女人躺在男人的懷裡,身體虛弱無力。她的呼吸微弱而急促,每一次起伏都顯得格外沉重。鮮血從她的嘴角緩緩滲出,染紅了她的衣領,也浸濕了男人的手臂。她的臉色蒼白如紙,嘴唇微微顫抖,仿佛在忍受著巨大的痛苦

  男人緊緊抱住她,雙手顫抖著,卻又小心翼翼,仿佛害怕稍一用力就會讓她更加痛苦。他的眼中滿是焦慮與痛苦,視線不停地在她的臉上游移,仿佛想從她的眼神中尋找到一絲安慰。可是,女人的眼睛半睜半閉,神情迷離,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只剩下本能地依偎在他的懷中。

  他低下頭,輕輕地在她耳邊呼喚著她的名字,聲音嘶啞而急切,充滿了祈求。他的額頭緊貼在她的額頭上,感受著她逐漸變冷的體溫。淚水不受控制地從他的眼角滑落,滴在她的臉頰上,與她的血混在一起,模糊了他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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