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愛錢,趙睿也愛啊!
但有些錢可以拿,有些錢拿了也不一定能花。
這行賄之人與受賄之人都有罪,就看雙方誰先告發了。
「沒問題,吳常侍放心,我一定會特別關照他的!」
特別倆字,趙睿加重了音。
但吳闖似乎並沒有聽出來,沖趙睿一番感謝。
「那時間也不早了,趙常侍,我還要去那邊看看,就不打擾了。」
「吳常侍,請!」吳闖施禮。
「趙常侍,請!」趙睿也回了一個禮數。
隨後吳闖看了一眼弟弟吳輝,便轉身離開了。
他轉身的那一剎,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轉而換上一臉的陰狠。
「趙睿!你最好不要讓我抓到你的把柄!哼!」
之前被趙睿打了一巴掌的小太監,也是對趙睿恨得不行。
「吳常侍,這個趙睿也太囂張了吧,咱們就這麼算了?」
「算了?怎麼可能!今天著了他的道了,這小子嘴巴挺厲害的,等我把他抓住,先拔了他的舌頭!」
而趙睿這邊。
跟吳闖不同的是,趙睿是真的開心。
最初趙睿只是嚇唬吳闖,就算他真的告到太后那裡也沒用,吳闖無罪。
只是吳闖被兩個太后的名號給嚇到了,一時間慌了神,導致他慫了,後面又給趙睿塞錢賄賂。
那這可就真有罪了!
「趙常侍,真厲害啊!」
眾人看到吳闖吃癟離開的樣子,紛紛對趙睿豎起了大拇指。
要知道這吳闖平時可是囂張跋扈得很,同級別的常侍就沒有不怕他的。
今天,他終於碰到硬茬了。
同為常侍,趙睿卻能讓他主動掏錢行賄。
這說明什麼?
趙睿壓他一頭啊!
以後自己在這後宮如果想有好日子過,或是不想再被吳闖欺負,那不得巴結一下趙睿?
於是一眾太監們紛紛圍住趙睿,說著恭維的話。
趙睿與眾人客套了幾句後,忽然帶著幾分歉意說道:「諸位,今天本來想請你們吃一頓大餐來著,但是現在怕是不行了。」
「怎……怎麼了?趙常侍有事要忙?」中羞府令不解地問道。
趙睿指了指吳闖離開的方向,壓低了聲音說道:「這不,差點被吳常侍借題發揮了嘛。咱們還是先把活幹完,回頭閒下來,我再擺一桌,補上今天。」
借刀殺人這一招趙睿是懂的呀!
這麼好的機會,不得引導一下眾人的情緒,讓他們恨一恨吳闖。
果不其然。
聽了趙睿的畫,眾人大失所望,心裡多多少少對吳剛都有些怨言。
「真的是……晦氣!早不來晚不來,非得這個時候……唉!」
「就是,這下好了,大餐也沒了。」
「我真服了,掃把星。看來只能改天了。」
「……」
看著眾人小聲咒罵吳闖的樣子,趙睿知道自己的計謀成功了。
這只是一顆種子。
再往後的日子裡,趙睿只要稍微澆點水施點肥,那這顆種子便會生根發芽,他們對吳闖的怨言也會越來越深。
這些人會不會幫自己,不知道。
但他們一定不會幫吳闖。
中羞府令讓大家散開,各忙各的。
吳輝也走開了,主動去承攬了洗完的工作。
但這個時候,趙睿卻走到他身邊搭上了他的肩膀。
「小輝子。」
「哎,趙常侍!您有什麼吩咐?」
「你哥讓我多照顧著你,來吧,別洗完了,我給你安排一個好活。」
吳輝一聽這話頓時喜上眉梢,把手在肚子上蹭了蹭便跟著趙睿離開了。
不多時,趙睿帶著吳輝來到了茅房。
吳輝愈發感覺不對,「趙常侍,您不是說給我安排一個好活嗎?怎麼來……茅房了?」
「對啊,洗馬桶,這不是好活嗎?去吧,把那些馬桶洗乾淨。」
「啊?」
洗馬桶算哪門子的好話?
宮裡太監們最不願做的就是這個了!
「趙常侍,您……您……您可是收了我哥的銀子的……」
「怎麼?用你哥來壓我?」趙睿臉色一沉,有些生氣。
吳輝趕忙搖頭,「不敢不敢,趙常侍的吩咐,小的自當照做!可是……可是小的已經連續洗了七天的馬桶了,今天該輪換了啊……」
趙睿拍了拍他的肩膀,不苟言笑地道:「小輝子,這你就想錯了。這份工作你可不能換。洗馬桶這可是個好活啊!」
「呃……趙常侍,何解啊?」
趙睿開始了忽悠之路。
「你想想,後宮那麼多的大公公,每天都要上茅房啊。你洗碗掃地那些活看著輕鬆乾淨,但沒用,見不到幾個大人物的!但這洗馬桶就不一樣了。在這裡你甚至有可能見到總管大人。」
「見一次兩次,總管大人可能對你沒印象,但如果你一直在這裡,次數一多,總管大人早晚會發現你的存在的。你想想,如果被總管大人記住了你的樣貌,那還得了?你還愁不升職嗎?」
吳輝聽到一愣一愣的。
不得不說,趙睿這話聽起來還真有點道理。
「趙常侍,我明白了!多謝趙常侍點撥!」
「明白就好,去吧,好好干。」
吳輝打來了一盆水,開始賣力地清洗馬桶。
其實吳輝什麼都懂,趙睿這是在騙自己,可他有的選嗎?
他這個時候戳破趙睿的謊言,那可就把趙睿給得罪了。
所以他只能裝傻,裝出茅塞頓開的樣子來博得趙睿的歡心。
趙睿心情大好,隨意地走進了一間茅房準備小解。
但就在這個時候,他忽然有一種背後發涼的感覺。
嚇得他趕忙回頭。
這才發現,那邊正在洗馬桶的吳輝正在盯著他,眼睛亮得嚇人。
這一眼,讓趙睿直冒冷汗,趕忙脫下褲子蹲在了茅坑之上。
同時,他想起了一件事!
三天前,他好像站著尿過一次。
「難道……我那次站著尿被人發現了,所以才會有人告密?是誰?」
小解出來後,趙睿瞟了一眼洗馬桶的吳輝,後者沖他笑了笑,繼續認真地擦拭馬桶。
「小輝子?」
「哎,趙常侍,有什麼吩咐?」
「你說你在這裡洗了七天的馬桶,是嗎?」
「對呀?怎麼了?」
「沒事,隨便問問,你繼續。」
好像,一切都能說得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