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送貨上門

  婁母留下家庭住址後，坐上人力三輪車走了。朱平不在乎那點車費，人家都坐車走了，他也叫了一輛三輪車跟上。

  人力三輪車一路繞來繞去，最後到了一處小洋樓前。婁母在樓前等著，婁小娥已經上樓了。婁母看到朱平坐三輪車來，臉上露出驚訝。

  在她看來，一個拿麵粉換錢的人該是農民，農民通常節儉，捨不得花錢坐三輪車。但婁母覺得自己是上層人士，沒開口問，也沒幫忙出車費。朱平都看在眼裡，只是笑笑，啥也沒說。

  朱平扛著麵粉跟在婁母后面，看著這座民國家園，心裡感慨很多。小洋樓外觀精美，透著奢華典雅。

  木質地板有光澤，精緻紅木家具散發古香。牆上字畫和珍貴瓷器搭配得當，水晶吊燈折射迷人光芒。窗前絲質窗簾隨風擺動，角落鮮花盛開，處處顯露出有錢人的精緻講究。

  穿過客廳到廚房，朱平放下麵粉，婁母就遞來一疊錢說：「辛苦你跑這一趟，這是十六塊，你數數。」朱平接過錢直接塞口袋說：「我信大姐。」婁母沒想到朱平這麼輕易信任自己，要知道，這時候十六塊可不是小數目，是一個學徒工一個月工資。

  「不數清楚，出了這門，少了我可不認。」婁母開玩笑說。

  朱平沒接婁母的話，像個精明商人問：「大姐，您還需要米麵糧油、水果和肉不？我有個朋友手裡有肉和水果。」為多搞點錢，朱平硬著頭皮推銷。

  「牛羊肉能搞到嗎？」婁母試探問。「牛肉不好搞，羊肉應該行。」朱平想了想菜市場肉的種類說。

  菜市場有一百多斤羊肉，不過牛肉只有二十斤。就算把牛肉都拿出來，明天照樣有二十斤牛肉，所以他不敢輕易答應。萬一要五十斤呢？而且現在牛是珍貴物資，誰敢殺牛吃肉？朱平想了會兒，試探問：「那這樣，我明天給您送點新鮮肉來，行不？」

  「行！那你明天送兩斤豬肉、兩斤羊肉、一條魚和一籃子青菜來。」婁母為試探朱平說的真假，隨口報出幾種肉菜，還補充：「你放心，送的菜我給的價一定比鴿子市場高。」

  「好嘞，您放心！明天這時候，我准到。您等著！」朱平信心滿滿說完，事情辦妥就不多留，轉身走了。

  「這小伙子長得俊，個子高，模樣正，不知家裡情況咋樣？要是家世好，跟我家娥子挺配。」婁母看著朱平背影，自言自語。

  離開婁家，朱平直接去菜市場，提了二十多個雞蛋回四合院。

  「小平子，你又去首長家啦？」剛進四合院，正在澆盆景的三大爺看到朱平提的雞蛋，打趣道。

  「您說這個？」朱平提提雞蛋，笑著解釋：「我剛去城外轉，碰到有人賣雞蛋，兩分一個，我就買了幾個。」

  「這麼便宜的雞蛋？快告訴我在哪，我也買幾個。」三大爺放下澆花活，擦手急切問朱平。

  要知道，現在雞蛋價格和肉差不多，肥肉大概七毛一斤，雞蛋五毛一斤，小點的雞蛋一斤九個左右，一個雞蛋差不多五分。

  朱平說兩分一個雞蛋，根本不可能，三大爺嚷著買雞蛋，就想占便宜。他是老師，一聽兩分一個雞蛋，心裡盤算，兩分買四分賣，能賺一倍利潤。這麼精打細算的人，哪會錯過這機會。

  「從左安門出去，再走一里多地。就是不知您現在去，雞蛋賣完沒？」朱平指左安門方向，不緊不慢說。

  三大爺本打算回屋拿錢再去，聽朱平這麼說，猶豫了。從這到左安門四五里地，出左安門還得走一里多。怕去了雞蛋賣完。

  於是，眼珠一轉，對朱平說：「小平子，你兩分買的雞蛋，兩分五厘賣給我，咋樣？你啥沒幹，左手倒右手，淨賺一毛，多划算！」三大爺說著，露出狡黠笑。

  「三大爺，我雞蛋買來自家吃，不是賣的。再說，賣了不成投機倒把啦？您別害我！」朱平說著把雞蛋藏身後，無奈，不理一心占便宜的三大爺。

  「真是敗家子，白賺一毛都不干！」閻埠貴罵一句，轉身回屋拿錢。

  邊走邊盤算：萬一雞蛋沒賣完，全買下來再賣，百分之一百利潤。想到這，腳步加快。

  「老頭子，幹啥去？」三大媽見三大爺拿錢包急沖衝出門，追著大聲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