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一聲驚呼從屋外傳來,那是老爺子的聲音。
順子和妮兒聽罷,扭頭朝屋外望去。此時,他們的雙眼瞪得大大的,心也怦怦直跳,兩腿猛得用力,直奔屋外,駐足於門前巷中,朝遠處望去。
聞此動靜,順子爸也是急忙放下手中藥材,朝屋外走去。還未走出大門,便又聽到老爺子喊道:「龍,你不是明天回來嗎?」
順著眾人的目光向巷內望去,只見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手提公文包向藥鋪走來。
邊走邊朝眾人招手,轉眼便走到了眾人眼前,對老爺子解釋道:「大爺爺,本來我是明天過來的,孩子被他媽帶回娘家了,我尋思著縣城裡娘兒倆也都不在,也沒有什麼意思,今兒早就直接搭著朋友的順風車回這鎮上來了。」
眾人面面相覷,順子也愣在了原地,對著眼前的男子叫道:「肖老師!」
聽到老爺子後方傳來的聲響,肖龍也怔了怔,他移步一瞥,只見自己班上的學生躲在老爺子身後,旁邊還站著一個小女孩,門口那位中年男人好像是他的父親來著。
「余順,你怎麼在這裡?」肖老師知道余順家住在白楊山,若不是因為上學,大周末來到鎮上的藥鋪著實有點奇怪了。
見門口的中年男人抬頭疑惑地看向自己,肖龍面向那人問道:「請問你是余順的爸爸嗎?」
剛聽到兒子稱呼眼前的男人為「肖老師」,順子爸就明白了,這位西裝革履、眼戴金絲眼鏡,打扮精神利落的斯文男人,就是余順班上的那位姓「肖」的班主任了。
想到此處,他立馬上前,和肖老師握了手,親切地問候道:「是的是的,肖老師,您好您好,常聽我家順子提及您,您在學校對他也多有照顧,倒是麻煩您了!」
「這倒沒有多麻煩,余順在學校還是很聽話的,平常也沒有怎麼鬧,上課聽講也認真!倒不用我多費心!」
肖老師握著順子爸的手,看向一旁乖巧的順子點點頭,隨後對老爺子和順子爸說道:「大爺爺、諸位,我們進去說如何?」
老爺子哈哈一笑,大手一揮,說道:「走,裡屋說去……」隨後大步邁過門檻,帶著眾人向內堂走去。
龍江紡織廠外。
一輛越野車停在門口,司機搖下車窗,對著門衛大爺喊道:「大爺,開開門行不?我們是吳廠長的朋友!」
門衛大爺走出門衛室,看著這個眼熟的胖子,回憶著是在哪裡見到過,老大爺有點老眼昏花了,沒怎麼看清。
於是又湊近了些,瞧見了這司機,這胖子臉上的那道疤,又瞥了一眼坐在副駕駛的高個兒男子,回憶起了三個月前廠長倒是接待過他們,並且一起去鎮上酒店吃了飯的事。
他們在三個月前是開著兩輛車過來的,一輛麵包車還停在了紡織廠的雜物倉庫中鎖了起來。開出去了另一輛,然後三個月都沒有回來過。
如今看他們是自己不太熟的「熟人」,門衛大爺也沒有多加阻攔,給他們打開了紡織廠的鐵閘門,邊開鎖邊說道:「我給你們去叫一下廠長!」
「大爺,我們自己去找他吧,不勞你費心了!」刀疤笑道,對老大爺還挺禮貌。別人都以為刀疤是個和善的人,但只有寥寥幾人知道刀疤的真面目,對人下手是絕對地黑,打架什麼的沒有絲毫憐憫之心,往死里干。
對待那些野生動物更是抓不到就弄死,絕不會心軟。
門衛老大爺也懶得跑來跑去,便說道:「你們認得路,那你們自己去吧,廠長剛到不久,現在應該在辦公室。」說罷 ,背著手回到了門衛室里。
喉結此時下了車,讓刀疤也下來,自己卻上了坐上了正駕駛位置,對站在一旁的刀疤說道:「你去找他,然後把鑰匙帶下來,咱們一起去倉庫說。」
說著,喉結開著車,向紡織廠內雜物倉庫行駛而去。刀疤胖子在後面追著一路小跑,路過一四層樓房時,胖子才停下。
樓房的樓梯設在外邊,扶著扶手,刀疤迅速上了二樓,轉角處第一個房間就是廠長的辦公室。
他走到門前,俯身傾聽著裡邊的動靜,對著紅木門敲了敲。
「咚咚咚」三聲過後,辦公室內傳來了吳廠長含糊的聲音,他說道:「請進,門沒鎖。」
刀疤推開門,看著坐在辦公桌後的吳胖子,調侃笑道:「吳老闆,別來無恙啊!」
吳廠長見到來人是自己的老朋友「鄭疤」,也不禁站起身來,推開辦公椅,走到刀疤的前面,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隨後去關上了辦公室的門,伸手請刀疤在沙發坐下。
二人靠在沙發上,喝著剛泡的茶水。吳廠長說道:「鄭疤,你們這一去就是三個月,這豹子沒這麼難抓吧?」
刀疤這個臉上的疤子是打小就有的,他自己的陳述,是說在小學的時候和別人打架互砸酒瓶子,然後被破碎的酒瓶劃傷的。
因為他姓鄭,又因臉上有條疤痕,所以從初中起,班上同學給他的外號就一直是鄭疤。
「哈哈,主要是這龍潭山和龍口山太大了,那隻大貓一直和我們兜圈子…」刀疤打著哈哈,他突然一拍腦袋,站起身對著吳胖子說道:「你瞧我這記性,喉結還在下面等著呢,咱們聊天將他給擱倉庫門口了。你那倉庫鑰匙……」
沒等刀疤說完,吳胖子也是反應了過來,來到辦公桌前,從抽屜中拿了一串鑰匙,在眼前晃了下,似是在辨認。對刀疤說道:「是這個,咱們一起下去。」
吳胖子走在前面給刀疤帶路,看著吳胖子雄壯高大的背影,刀疤心中也是感嘆不已,回想起了那些曾和吳胖子一起經歷的唏噓往事。
刀疤和吳胖子來自同一個地方,是老鄉也是初中同學,在讀書的那個年紀,因兩人都是孤兒,自然而然就玩到了一起,成為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
二人初中輟學後,在親戚家混了兩年,屢屢遭受親戚白眼與辱罵,於是一同離開了家鄉,去外面大城市發展。
又經過三年的社會底層的殘酷歷練,二人混進了一個小型盜獵組織,並跟著前輩學習野外盜獵技巧。沒幾年,二人就脫離了組織,選擇了自己單幹,那年他們均二十五歲。
這二人的組合很是默契,什麼稀有的動物都能成功獵到,都能找到大方的買家出手,而且能迅速脫身,完全擺脫警方的追捕。
但在十年前,吳胖子因在一次狩獵行動中,突發疾病而倒下,經過搶救與複診,確認是心臟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