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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6章 目中所見皆未來

2024-08-26 10:05:30 作者: 昔年瞳影
  第536章 目中所見皆未來

  終徹命吃完晚餐之後已經一點都不早了,清洗餐具,然後打開電腦,玩遊戲,洗澡,睡覺。家中有兩個臥室,爸爸媽媽是在主臥,主臥比次臥大一些,有必要的時候還可以打地鋪,主臥連接陽台的一側被分出了一部分,平時用來放置要洗的衣物。次臥的擺設就繁瑣了一些,一張床,一個衣櫃,兩張桌子,床頭櫃,靠陽台的部分又分隔出一個小房間,小房間裡有書架和書桌,是原來的學習之地。除此之外還有廚房浴室,客廳餐廳,這是十年之地,亦或是百年之地。

  林序然同學即便是在深夜也不忘學習,打開平板,導出課本,從夜裡九點學習到深夜十二點,算得上是勤奮刻苦,更為難能可貴的是,在這三個小時內的損耗時間幾乎是0%。不過非常遺憾,她偏科,三門主科都是極爛的,加在一起也不一定有三位數。這四個小時足夠她學完半本物理書了,當然,這裡的物理書也是指初中二年級上冊物理書。

  林序然同學租來的房子可就不那麼寬敞了,兩間差不多大的臥室,其中一間被她改成了雜物間,廚房,客廳,浴室,房屋布局簡單明了,除了常用的電器家具之外,沒有別的東西。她準備在周末購買一些小東西裝飾一下這間屋子,這所謂家,差不多就是一個自己物品多於別人物品的地方,哪怕是四海為家,那怕是只有一間小室,更甚是多人共處一室,這一點也成立。

  寢室不能稱之為家,除非寢室之中只有一個人、兩個人,或者其他人的物品極少。合租或許可以稱之為家,也或許不可以,除了明顯可數的物品數量,個人的心態更占主導。若是父母皆在外,自己每年暑假都前往,這樣的地方能算得上是家嗎?如果想,那就是,如果不想,那就可以用物品數量來否決它名為家的偽稱。

  幸虧苦讀之前已經洗了澡,否則這一個晚上都不容易睡著了。洗完澡之後還順便洗了衣服,這又是多數成年人都未必能做到的事情,或者說,未必能及時做到。她在入學之前已經領了校服,說起來明日也是該換上了。深藍色與淺灰色的普通組合,上身衣物上半截是藍色,深藍如寶石,沉澱於深海,下半截的淺灰色透顯蒼白,分界線可視為一個大鈍角,而下半截僅有口袋部分戰友藍色嵌入。下身衣物以淺灰色為主,兩側各飾一根藍條,稱得上是簡單樸素,了無特色。

  早讀是從7:30開始的,不過對B組平行班而言,早讀可去可不去,而第一節課是從8:10開始,這之中空餘時間,滋味萬千。這一夜過得很快,終徹命在7:30準時起床,因為7:30他定的最後一個鬧鐘響起。洗漱完畢之後就要準備早餐了,用昨晚的剩飯做炒飯,再盛起一碗雞排腿燉土豆稍微熱一熱,最後還要泡一杯麥片。早上有足夠的時間揮霍,這逃掉早讀的感覺比逃課還要爽快。

  林序然起得早一些,她在學校門口買了牛奶和麵包,7:30準時進入教室,已經有同學入座了,不多,不到一半,同桌,未到,後位,未到,後位的同桌,未到。

  慕塗瀆是住宿舍的,他是可以解釋的,起的太早會影響舍友休息。從宿舍到教室需要七八分鐘,所以他每天八點起床。早餐之類的就放在第一節下課解決,方便省事,不占用個人時間,倘若早餐進行的慢了些,恐怕還要拖延到第二節上課。

  唐沫落走讀,有家長為她準備早餐,父母做好早餐之後將她喊醒,等她洗漱完畢之後與父母一起共進早餐,不過父母上班走得早一些,她吃完早餐後還有大約20分鐘的空餘時間。倘若她熱愛學習,那這20分鐘可以用於學習,至於其他事,20分鐘或多或少也可以完成一些,比如說看一集動畫,又或是洗碗。

  從八點開始逐漸有同學走進教室,七點半到教室的也就只有十幾人,從七點半到八點又有零零散散數人到教室,剩下接近一半的同學都趕在那最後十分鐘,但即便只有十分鐘,依然各有早晚。唐沫落是卡在八點進入教室的,唐沫落的同桌剛進入教室,第一節課的鈴就響了,而她的同桌來的稍微早了一點。

  二人相見並無言語,終徹命不過只是凝視一笑,而林序然把笑容也省略了,本來只是稍加凝視,但看到了他灰白校服上的一滴醬油之後便也微微一笑。終徹命沒有注意到衣服上的醬油,或者說是無意在此,這樣的事情太正常不過了,經常燒飯的人染上一些煙火氣息,這才是生活的味道。

  第一節課開始,哦,是一節語文課,終徹命同學的語文成績還是不錯的,他並不討厭那些似是而非的修辭,亦或是強行附加的情感,這一點是非常難得的。學生時代之人對語文的印象大抵就是文字技巧,但正是這些文字技巧,學習十二年,然後將其丟掉,才恍然發現,並無什麼不好。

  所謂文字技巧,混在言語之中或深或淺,言者與聽者的各自心思,傾覆、交流,這世界亦如此。我們的世界並不討厭修飾,乃至於過度修飾,都並非不可容忍。但修飾不會改變真相,即便是過度修飾,也只是讓真相繁複雜亂,對於那些影響真相的,我們稱之為謊言。謊言不屬於哪一種文字技巧,這只是欺騙而已,無關善惡本意,客觀局限,因為你本可以不這麼做。

  語文課拿來補覺倒是不錯的,尤其是這樣的清晨第一節課。教室沿走道兩側分布,他這一側可見餘暉,不見晨光。日月為世界所需,星辰都並非都如此,那就是修飾。天上的光體,看得見的與看不見的,即將湮滅的與新生的,已知的與未可知的,可以稱之為修飾的與不可成為修飾的,它總是在那裡,總是。

  這第一節補覺時間就被林序然同學笑納了,不過好在她在第二節課醒了。第二節課是歷史,歷史老師是一位微胖的中年男子,要說有多少歷史氣息,那真看不出來,但是一開口便知此人雖然偏執,但那也只是僅限於自身的執著,與那些顛倒黑白的歷史高談闊論者不同。

  終徹命對歷史不感興趣,因為歷史是別人的過去,至少歷史課本上的歷史是這樣的。如果他學業有成,他的名字被老師們傳給下一屆同學,那他自然會欣喜,這才是屬於他的,能稱之為光輝事跡的歷史。至於那些不光輝的部分,每當深夜想起,久久不能入睡,或哀思,或不甘,或怒罵,或鳴冤,或感慨,或執著,皆難以示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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