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鎖不就是你的看家本領嗎。」
「趕緊把鎖開開。」任昊把手舉過來道。
「你小子可別胡說啊,開鎖只是我以前的副業罷了。」老亭長白了任昊一眼,就從嘴裡吐出一根鐵絲來。
雖然上次沒有逃跑被任昊勸了下來,但這根好不容易弄來的鐵絲,卻一直都被他藏在嘴裡。
「老弟,我們從明蘭國逃出去以後,你又有什麼打算?」老亭長用手裡的鐵絲,輕而易舉的把鎖著他跟任昊的鐵銬打開。
「我可沒打算從明蘭國逃出去,我準備留下來去王宮見明蘭王。」任昊活動了下手腕搖了搖頭,他要留在這裡等著跟繪梨雪她們匯合,然後再借用柔月公主的身份,好好的懲治馬民他們。
「你這還沒有把牲口給當夠啊。」老亭長白了任昊一眼。
「那可不一定哦。」任昊神秘的一笑,就躡手躡腳的帶著老亭長一起逃跑。
只不過二人剛走出後院的大門,就被一名體型魁梧壯大的胡漢給攔住了去路,顯然這壯漢是專門負責幫行商看管驅口的。
也難怪馬民跟那些胡客敢開懷暢飲的呼呼大睡,原來是有人替他們看管。
老亭長見這胡漢如此壯碩,手裡還拿著皮鞭,這臉色頓時唰的一下就慘白了下來,並躲在了任昊的身後。
畢竟他這一把老骨頭,可不經揍。
胡漢揚了揚手裡的皮鞭,又指了指院裡的草棚。
這好似在說不想挨鞭子,就識相的滾回去把鐵銬戴好。
任昊瞧著胡漢,就對躲在身後的老亭長道:「你告訴他,我知道柔月公主的下落,要見明蘭王。」
「老弟,這…這可不能胡說啊。」老亭長嚇了一跳認為任昊的膽子也忒大了,連柔月公主的事兒都敢胡說八道。
「你別管我胡說不胡說,只管給他就是了。」任昊擺了擺手,讓老亭長趕緊發揮他會胡語的特長。
無奈之下,老亭長只好按任昊的所言,就把話翻譯給了這名胡漢。
但這名胡漢只是哈哈大笑了起來,然後眼一瞪的就揮起了手中的皮鞭。
現在誰不知道柔月公主是跟某國的王子一起私奔了,別說他們胡人不知道柔月的公主下落了,你一個漢人憑什麼能知道?
「住手。」
就在老亭長嚇得兩眼一閉,認為要完蛋的時候,忽然一個胡音從客棧的方向傳了過來。
胡漢回過頭,只見一名骨瘦如柴的老頭走了過來。
但這名胡漢卻絲毫不忌憚這老頭,要接著揮舞手中的皮鞭時,卻被老頭旁邊跟隨的疤臉門客給拽住。
「嗎的你聽不懂人話是吧,我老爺喊你住手是聽不懂嗎。」
這五大三粗豹眼虎面的門客,正是鐵虎。
而那老頭也不是別人,正是林邑。
他之前在客棧里聽見任昊的聲音,還誤以為是幻聽了呢。
但是這來到了後院以後才發現,這還真的不是他幻聽了,而是任昊真的就在這裡,好像還成了驅口。
能在這裡遇到林邑,任昊也是頗為意外。
「任司空,你…你這是什麼情況啊?你怎麼落魄成了這般樣子。」林邑上下打量著任昊,一臉的難以置信。
什麼。
任司空?
旁邊的老亭長頓時一怔,又從新上下打量了一番任昊。
也是跟林邑一樣的表情。
他之前就猜到了任昊肯定是有身份的人,但萬萬沒有想到他的身份會居然如此之大,這可是三公之下,九卿之上的司空啊。
現在老亭長跟林邑的心裡都是同樣的想法,堂堂的司空大人怎麼會淪落成這般境地。
「這就說來話長了啊。」任昊嘆了口氣,心裡盤算著該怎麼忽悠林邑。
畢竟他總不能告訴林邑自己把魏河道給毀了,然後順著河道漂流到西域,最後被人給抓了賣給胡商了吧。
「既然說來話長,那我們慢慢說不著急。」林邑也沒急著讓任昊說,就把任昊還要老亭長都請入了客棧中。
隨後,他吩咐隨從弄了兩壺葡萄酒,又弄了幾盤羊肉,請任昊跟老亭長吃飯。
任昊跟老亭長這段時間可基本吃飽過,二人完全是不顧忌形象的大快朵頤了起來,這把一旁的鐵虎給看的那叫一個膈應。
「什麼狗屁的司空大人,完全就是個餓死鬼投胎。」鐵虎撇了撇嘴,小聲的嘟囔了一句。
「你給我閉嘴。」林邑瞪了他一眼。
「哼。」鐵虎不以為然的正要起身離開,誰料大門卻突然被人給推開。
馬民領著四個胡客沖了進來。
見馬民跟那些胡客來勢洶洶,老亭長抓起一盤羊肉就躲在了桌下。
但任昊卻絲毫不慌,甚至是抱起了看戲的態度。
「你們是什麼意思?敢搶我們老爺的驅口。」
「知不知道我們家老爺是誰?就敢打他的主意。」馬民走進來,瞪著眼道。
他從哪胡漢的嘴裡得知,任昊跟老亭長被別的行商帶走以後,就趕緊帶人找了過來。
他們要是不把任昊給搶回來,那他們可就完犢子了。
「我管你家老爺是什麼狗屁玩意,識相的趕緊從這滾出去。」
「這裡可不歡迎你這種狽犬。」鐵虎一指門外,很是囂張。
「你找死!!!」馬民揚起手中的皮鞭,向著鐵虎抽了過去。
鐵虎拔出腰間的彎刀,一下把馬民手中的皮鞭斬斷。
馬民丟了手中的皮鞭,順勢要去拔腰間的彎刀,但鐵虎已經用彎刀抵住了馬民的脖子下。
只要他願意,他現在就能要了馬民的小命。
但不過他沒有這樣做,畢竟規矩還是要講的。
林邑從袖裡拿出幾片金葉子,扔在地上用著胡語說道:「我不管你們之前是怎麼抓住他的,但是你們記住他是我的貴客,從今往後他自由了,回去給你們的老爺說一聲。」
「行,你們有種。」馬民咬牙切齒的擠出一句話,連金葉子都沒有撿的,帶著跟來的胡客就走。
他沒有撿金葉子,就說明此事不會就此結束。
見馬民他們對任昊如此執著,頓時就一嘆的問道:「任司空,他們知道了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