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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畢業 我在生物實驗樓這裡等你。

2024-08-23 07:57:58 作者: 虛小花
  金馳聽後,眉頭一挑很是驚異:「喲,是麼?你這辦公室還藏著這種寶貝。」

  他又彎腰仔細地看了看,還摩挲了幾下那個字,實在看不出有什麼高超的地方。但他本身也沒什麼藝術細胞,自家這位這麼厲害的兄弟都這麼說了,那肯定是件珍稀藝術品,錯不了。

  他也爽快,二話不說就開始幫忙搬了。

  金馳剛哼哧哼哧把桌子搬到走廊上,放下休息一會,就看到一個男生走了過來。那人看到這張圓桌,順口問了句:「宋師兄要這張桌子扔了吧?」

  「不是,搬下去拉回去。」金馳答。

  那人一聽很意外:「還要這張桌子啊,我還以為被刻壞了就扔了咧。」

  「刻壞了?」金馳不解。

  「聽說是有次他帶了一個很漂亮的女生來辦公室,然後她在上面刻了字吧。」

  呃?很漂亮的女生?宋秉文身邊很漂亮的女生?

  金馳一驚,這字是江澄子刻的?!

  他嘖了嘖舌,這才反應過來剛才宋秉文說大師作品是調侃的意思,原來指的是江澄子的亂刻亂畫。但據他的親身經歷,宋秉文向來對自己的學習用具極為珍視,根本不允許別人破壞的。

  不過,江澄子總是那個例外。

  金馳想起來,高中的時候,有一天他和那群哥們在宋秉文家聚,正好江澄子也在。他們在別墅地下娛樂室打撞球,這小姑娘跟他們玩不到一塊去,乾脆自己跑去庭院瞎逛。

  過了一會,她突然跑了下來,沖宋秉文喊:「宋阿餅,我想吃黃瓜!」

  宋秉文收起球桿直起身:「貯藏室里沒有?那我讓人去買。」

  「不是,我想吃你的黃瓜。」

  金馳當時嘿嘿一笑,擠眉弄眼地帶著色調重複了一句:「喲,吃你~的~黃瓜~~」

  此言一出,宋秉文冷光瞬時掃過來,語氣嚴厲:「別瞎說!」

  金馳自知玩笑太過,立即噤聲。

  而後才明白過來,原來是宋秉文在庭院角落開闢了一塊土地做生物實驗,配備了不同酸鹼度的土壤進行黃瓜種植。江澄子看到結出來的兩根黃瓜,想去摘,結果被花匠制止了,說少爺不允許任何人動他的東西。

  所以她才會跑來要他的許可。

  那片黃瓜金馳也知道,宋秉文同樣不許他們去動。但出乎意料的是,宋秉文對江澄子點了下頭:「去摘吧。」

  江澄子聞言,樂呵呵地跑開了。

  「我——靠——」金馳和幾個兄弟當時都驚了,紛紛陰陽怪氣表達不滿,「怎麼她要就同意啊?!你種了大半年的黃瓜,哥幾個討了多少回了都沒給嘗嘗鮮。」

  「你差吃根黃瓜?」宋秉文瞥他。

  「那江大小姐難道還吃不起黃瓜麼?總得一視同仁吧。」說完之後他就想將舌頭咬斷,什麼時候他們在宋秉文那裡能跟江澄子一視同仁了。

  果然,宋秉文根本沒怎麼理會這話,重新彎下腰,球桿頂端對準白球,視線凝聚:「不給她她又要哭。」

  「砰」地一聲,球直線入洞。

  「煩人。」

  金馳將桌子搬到樓下的時候,宋秉文叫來的搬家貨車剛好到達,他將圓桌交給那些工作人員後,又回到了宋秉文辦公室。

  看著已經空蕩蕩的房間,金馳感慨了一句:「在這裡五年了,也是挺久,是不是有些傷感?」

  宋秉文正在用透明膠將紙箱封上,手上動作未停,只簡短回應了句:「還好。」

  「沒有捨不得?」

  「沒有,每個階段有每個階段的事。」

  金馳無話了,這個人真的理性又自律,按部就班的上升步伐分毫不會錯亂,人生規劃清晰明了且執行力極強,自然也不會把時間浪費在留戀過去傷春悲秋。

  他想到了什麼,轉移了話題:「對了,這周末伯母好像要舉辦家宴慶祝你畢業對吧?」

  宋秉文嗯了一聲。看起來似乎對此也不怎麼感興趣,將兩個箱子疊起來,一把抬起走出門去。

  ——

  為了慶祝宋秉文博士畢業,宋家舉辦了家宴。

  這段時間,宋秉文的離校手續已經辦理完畢,兩證也到手。從上周起,他開始正式進入自家的公司——清源製藥股份有限公司,完成了從學校到社會的跨越。


  其實之前的時候,宋父有意識地想讓他在空閒的時候接觸一下家裡的產業,但宋秉文自己提出讀書期間希望以學業為重心,所以才作罷。

  現在他已經畢業,重心也隨之轉移,宋父直接安排進入了公司高級管理層,打算讓他擔任總經理一職歷練一段時間後,再逐漸嘗試掌舵整個企業。

  本來宋秉文博士畢業之際,他的博導覺得他是個難得一遇的學術好苗子,還想將他引薦留校任教職,認為他將來走學術道路的話前途不可限量。

  但是後來了解了宋秉文的家世背景,知道以這樣龐大的家業,不可能會允許繼承人留在象牙塔讓專業停留於理論,才放棄了這個念想。導師也清楚,其實以他這樣的家世,能夠讀到博士已經算是對得起自己這份對科研的熱情了,便也不再強留了。

  宋家的家宴江澄子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但內心裡,她其實並不太想參加。

  晚上的時候,江澄子有些餓了,準備去廚房拿酸奶喝。剛走出房間,就聽到樓下客廳里母親在跟宋母打電話。

  江母倚在沙發里,語氣中洋溢著笑意:「秉文真有出息,公司里有這麼一個頂樑柱,你們可以放寬心睡大覺了。」

  「不像我家澄子,現在跑去給一個什麼雕刻工作室當學徒去了。唉,她整天就喜歡幹這種不正經的事。」

  說完又笑了下:「她現在幹勁大得很呢,每天一大早就往工作室跑,從早到晚都待在那裡,跟著那位宮老師學習。」

  不知道那邊宋母說了什麼,又聽到江母說:「算了,孩子喜歡什麼就去幹什麼吧,我們不管了,隨她去吧。」

  江澄子站在三樓欄杆處聽了一會,也不想下去喝酸奶了,又重新回了房間。她並不指望她能成為這種母親之間談話的誇讚對象,但她也不希望這種時候總是一踩一捧拿她開刀。

  她就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美女雕刻小天才而已。

  誰能跟璀璨明珠、天之驕子、千年奇才、富二代之光宋阿餅比吶!

  這樣想著,到了第二天中午的時候,江澄子便找了個藉口推脫了,並沒有跟父母一塊去參加宋秉文的慶功宴。

  她幹嘛要去自尋其辱,不僅要被宋秉文的優秀秀一臉,還要遭受自己母親的拉踩貶低。

  她索性一大早就謊稱宮老師有任務安排,跑去工作室去了。

  周末的工作間碰巧沒有人在,沒人打擾下,江澄子不知不覺就獨自刻了兩個多小時。放下尖刀時,忽然覺得有些累了,後頸也有些僵硬,正想伸個懶腰,轉動下脖子。誰知,胳膊剛一抬起,就不小心碰到了桌角的一塊木料,掉了下去。

  江澄子彎腰去撿,突然一雙手先於她撿起。指節修長,腕部有力,小臂線條緊實流暢。

  這是......

  江澄子抬起頭。果然,對上宋秉文的面龐。

  她的脖子更僵硬了。

  她都躲到這裡來了,他還能跟來。他不應該正在慶功宴上享受大家的美譽麼?跑這裡來做什麼?來炫耀他的學歷?炫耀光宗耀祖?炫耀成功接手了家業?順便甩她一臉?

  宋秉文將木料重新放到她的桌上,直起身在她身側站定。

  江澄子沒跟他打招呼,將頭轉了回去,繼續對著自己面前那塊木料,又拿起了一把小型的刨刀哼哧哼哧地削著木屑。

  宋秉文凝眸看了她一會,默了默,主動開口:「我下周一畢業典禮,然後拍畢業照。」

  江澄子手上沒停,撇撇嘴:「告訴我這個流程做什麼,我又不讀博。」

  忽然又停下了動作,瞥他,順便一挑眉:「還是,你想跟我炫耀?」

  「不是,我是想讓你跟我一塊拍。」宋秉文面色認真。

  江澄子愣了一下,視線描摹了一圈他的神色,不像是在開玩笑。她迷惑:「跟你拍...畢業照?我為什麼要跟你一塊拍畢業照?」

  宋秉文臉色有些不自然,思考了足足幾秒的時間,才道:「畢竟你也在我宿舍住了這麼久,也算是我博士回憶的一部分吧。」

  江澄子皺眉,這是個什麼鬼理由?

  她想到那段被他剋扣的日子,難道他還覺得是段美好回憶?學霸和學渣的腦迴路果然不一樣。但是轉念一想,不管怎樣,客觀來說他確實收留了她,而他本沒有義務這麼做的。

  她半晌沒說話,最終還是含糊應了聲:「那...再說吧。」


  ——

  第二周的周一上午是華大的畢業典禮,作為全國top1的大學,這種盛事自然引發了社會熱切的關注。幾十家媒體都聚集過來,更別提還有自發前來圍觀的群眾。

  典禮上,宋秉文作為畢業生代表,在禮堂正中的講台上致了辭。

  這種事對從小到大做過無數次的他來說駕輕就熟,並不是什麼多值得一提的事。

  但這次因為華大的名氣,加上媒體宣傳的緣故,畢業典禮在微博上的熱潮一浪高過一浪。

  因而宋秉文順理成章地上了熱搜——#華大博士畢業生代表#

  實際上,一開始的報導並不是單獨為他,他的講話夾雜在一系列的流程之間。但偏偏從中脫穎而出,聚焦了全部的目光,熱度越來越高。

  在這個只有短短不到一分鐘的視頻節選里,能看到站在萬人體育場館中央講台上的宋秉文沉穩鎮定,舉手投足之間張弛有度,毫不懼場。

  他身著紅黑色的博士服和黃色的垂布,寬大的衣袍穿在身上,卻依舊沒有遮掩住他挺拔的身形。頭頂的燈光自上而下聚焦到他的面龐,臉上線條走向被照耀得分明流暢,陰影拓下的眉骨深邃,唇色卻淡得有些清冷。

  聲音透過話筒傳出來,聲線比平日裡低沉了一些,裹雜著不易覺察的磁性質感。

  視頻底下的評論很快熱烈起來:

  【好帥!!!!!】

  【這顏值是真實存在的麼?】

  【臥槽,這張臉,還是博士,我只能說臥槽!!!!】

  【我艹+1,說不出別的話來(這就是為什麼我考不上華大麼/哭】

  【華大歡迎你,進來的一人分配一個這樣的學長。】

  【官媒也這麼皮的麼?】

  【我能直接要他的聯繫方式麼?雖然我暫時沒有考上華大,但是我臉皮厚。】

  【好,截圖了,爭取絕經前考上。】

  【姐妹們,男人而已,你們的尊嚴呢.............還是給我吧,我先給你磕一個。】

  【我今天中暑了,帥哥的身子一看就冰冰涼涼,能讓我抱著睡一覺降溫麼?】

  【這才三月份,樓上的穿件衣服吧。】

  【哦哦,我認出來了,這不就是那位曾經轟動一時的大神麼?創造了三篇Nature的奇蹟。】

  【我就說眼熟呢,剛才一直在找《時代周刊》的報導,我記得我存了圖的。當時大家不都說是學術界顏值擔當麼?這兩年悄聲匿跡了,剛才看到的時候我都不確定。】

  【什麼銷聲匿跡了,人家後面又發了Science,還有好多生物領域的一區,就是我樓上的學長,人家只是低調做學術而已,好多報社找來採訪都推掉了。】

  【有人知道他有女朋友麼?或者有喜歡的人了麼?】

  【你自己沒有老公麼?為什麼打聽我老公?】

  【我不是來拆散你們的,我是來加入你們的。】

  ......

  這個熱搜從早上一直掛到中午,江澄子睡到自然醒,從被窩裡爬起來的時候,正好刷到了宋秉文的視頻。

  她點開看了一陣。

  確實,不得不承認,這張臉是真沒得說,這樣的死亡打光手法和魔幻拍攝角度都抗住了。而且,讀博這幾年好像也沒有摧殘他,黑髮濃密,眼眸帶光,反而有種少年的意氣風發,但神情氣度又趨於成熟,多了幾分成竹在胸的泰然自若。

  她重新趴下,下巴抵在柔軟的枕頭上。

  她記得小學二年級的時候,第一次聽父母說宋家經營的是製藥業,她還興沖沖地跑到學校去,到處跟他的迷妹們說:

  宋秉文將來長大了是要去賣狗皮膏藥的,你們要是喜歡他呀,就得跟著他去天橋底下擺個地攤,將牛皮癬粉裝成一包一包的。

  從現在這個評論的熱潮看來,牛皮癬粉估計會脫銷吧。

  正想著,忽然叮的一聲,手機懸浮窗上顯示,收到了這位熱搜主角發來的信息:【下午五點,我在生物實驗樓這裡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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