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遊戲競技> 子夜鴞> 183、防禦

183、防禦

2024-08-23 08:02:58 作者: 顏涼雨
  沒一會兒, 徐望和吳笙就到了10樓, 五個人剛打上照面, 就聽一聲五合一的「叮——」

  :組隊完成。【記住本站域名sto55.COM】

  這短短四個字, 直接幫五人省略了確認眼前同伴+搜索潛在同伴兩個重大環節,尤其後者, 耗時耗力在其次, 關鍵是耗心,你永遠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考生,隨時都要提防著又被共享掉一次機會。

  而現在,終於可以安心了。

  當然謹慎起見, 吳笙還是和況金鑫、池映雪確認了截至目前的經歷,直至把13-8,5次重置緣由都一一落實對上號,才徹底踏實。

  13,徐望被刺。

  12,錢艾被保安誤推下樓。

  11,錢艾被拍板磚。

  10,況金鑫被銀環蛇咬。

  9, 池映雪被假維修工刺。

  果然,死亡就是時間重置的觸發條件。

  不過配合吳笙落實這些的,主要是況金鑫——池映雪已經得到了「狗頭真相」, 人家那是貓頭鷹頭,於是陷入了審美的衝擊里。

  那個叫徐望的還拿著傳單過來勸:「你再仔細看看,其實挺像的。」

  池映雪說:「不是像不像的問題, 是丑。」

  對方竟然還不樂意了:「你這個藝術總監怎麼什麼都不懂,這叫靈魂主義,是後現代很重要的一個繪畫流派。」

  池映雪:「……」

  藍頭髮的到來,給這場藝術探討畫上句號。

  文具用掉就是用掉了,並不會隨著時間重置,再度出現。所以這次藍頭髮再沒機會享受「搖籃曲」那麼溫和的待遇,徐望的一個,直接把人弄沒了。

  錢艾有點愧疚,畢竟是自己欠錢不還,還暴力躲債,只能祈禱藍頭髮的家近點,別在路上吃太多苦。

  「現在的局面已經很明朗了,」回到錢艾辦公室,吳笙沒囉嗦有的沒的,直奔重點,「我們五個是一隊,共享13次機會,目前還剩8次,我們最好的成績是小四金被銀環蛇咬那次,堅持到12:50。」

  「況金鑫。」池映雪指指身邊人胸前的名牌,提醒。

  吳笙愣那兒,沒明白什麼意思,剛才池映雪不就這麼叫的嗎?

  徐望明白了,也樂了:「喲,你能管人家叫小四金,我們就只能叫況金鑫?」

  池映雪很大方:「小況也可以。」

  徐望:「……」

  「那我們叫你什麼?」錢艾好事地湊過來,「小雪?」

  池映雪蹙眉,毫不掩飾的嫌棄。

  錢艾:「雪仔?」

  「前面那個。」池映雪果斷做出選擇。

  「叫什麼都行,現在的問題是,怎麼完成考題。」吳笙輕叩桌面,像個敲黑板講重點的老師,「這棟大廈殺機四伏,我們不能總是被動挨打,要自救。」

  幸好還有一個認真聽講的況同學:「怎麼自救?」

  吳笙冷靜道:「先離開大廈。」

  一語驚醒夢中人。

  的確,他們現在已經完成組隊,沒道理繼續留在大廈任人宰割。雖然事情的發展越來越不科學,但遠離「災難源」,絕對是明智的。

  「那還等啥,趕緊走啊。」錢艾瞬間準備就緒,別說離開一時,離開一世都行,他公司剩那點家當都不值當打包。

  「別急,」吳笙說,「既然是考試,考場就未必局限於大廈,外面也可能有危險,我們要做好心理準備。」

  徐望抬眼看他,深深的看:「準備好了,跟著你就行。」

  吳笙咽了下口水,徐望信任他,他知道,可現在,那人眼神里分明還多了其他東西,說不上來的勾人。

  一隊人說走就走,避開電梯走樓梯,轉眼就到了一樓。這種時候,就無所謂曠工不曠工了,萬一數字退到「0」,等待他們的真是死亡,別說出去躲四個小時,躲四年都行。

  一樓人來人往,大多是午休出來進去的各層員工。

  五人佯裝自然,走出大門。

  陽光落在身上的一剎那,「叮——」

  :犯規。

  恍惚,重置。

  數字,7。

  時間12:18,樓層10,藍頭髮第三次被制服,五人第二次聚回錢艾辦公室。

  沒人說話,池映雪不介意破冰。他不輕不重哼一聲:「離開大廈,這主意不錯。」

  吳笙沉默,的確是自己草率了。

  錢艾聽著刺耳:「你別陰陽怪氣,有能耐剛才提啊,現在放什麼馬後炮。」

  「我沒能耐,我也不給建議。」池映雪不惱,依舊涼涼的。

  但這種不惱,恰恰讓錢艾惱得不得了:「你他媽……」

  「哎哎——」徐望及時把人攔住,此時內訌百害無一利,錢艾一看就是暴脾氣,池映雪一看就是氣死人不償命的主,他保證不出三句,倆人就能動手。

  錢艾閉上嘴,氣呼呼去旁邊,一屁股坐沙發里了,看天看地看窗外,就不看池映雪,鬧心。

  池映雪聳聳肩,一派雲淡風輕。

  徐望看不得內訌,但也不願意和稀泥:「小雪,我們現在在一條船上,沒人知道正確方向,你說你沒能耐,也不給建議,你可能認為這是自知之明,但在我看來,這就是沒勇氣承擔責任……你別看我,我也和你一樣,錢艾、況金鑫,我們都一樣,不提建議,當然就不會錯。但我們不會把唯一願意擔責任、辨方向的人,一腳踢進海里。」

  池映雪不言語了,但眉宇間的抗拒依稀可見。

  他又不是真要把吳笙怎麼樣,轉眼就少了一次機會,還不能挖苦兩句?

  「你也覺得我不對?」池映雪發現況金鑫也對著自己皺眉。

  況金鑫說:「你應該給笙哥道歉。」

  池映雪倏地眯眼,漂亮的眸子瞬間變得犀利:「你是不是見誰都叫哥?」

  況金鑫怔住。

  錢艾和徐望也愣了,情緒沒跟上突變的聊談節奏,出現了斷層。

  池映雪一看況金鑫就有點心軟,決定退一步:「你叫他吳笙,我給他道歉。」

  況金鑫定定看了他半晌,忽然轉向吳笙:「笙哥,笙哥笙哥笙哥笙哥。」

  一口氣喊了個1+4。

  池映雪:「……」

  錢艾看著池映雪那徹底黑下來的臉,在心裡默默給小況點了個贊。這才叫不慣病呢,好樣的!

  況金鑫也不知道自己抽什麼瘋,可他就是不想順了池映雪的意。對就是對,錯就是錯,哪有錯了還耍賴要人遷就的道理。

  可是這樣一來,估計池映雪後面都不會搭理他了,其實他還挺舍……

  「對不起。」

  突兀的道歉,打斷了他的思緒。

  話是池映雪說的,對著吳笙。

  況金鑫訝異看著池映雪的側臉,明明百般不情願,可話說出去就是說出去了,既沒往回收,也沒追加什麼不相干的。

  況金鑫是訝異,錢艾則是震驚了。

  這他媽是怎麼訓練的?不讓喊哥,喊了五遍,末了還乖乖道歉了。這是下了蠱吧!

  「沒關係。」吳笙應完,又道,「我也該說聲對不起,下次我會更謹慎。」這話不是客氣,吳笙真是這麼想的,對待難題,任何輕率都是對自己和他人,甚至出題者的不尊重。

  池映雪沒再說話,走到沙發麵前。

  錢艾雙臂環胸,全身戒備。

  池映雪看也沒看他,在離得最遠的另一角坐進去,不動了。

  從錢艾角度瞅著,就覺得這人有點可憐巴巴,但一想到剛才那個囂張氣焰,又不想同情,於是就在「安慰」和「落井下石」之間瘋狂糾結。

  尷尬在安靜中蔓延。

  吳笙一肚子新思路,急於分享,竟也不知道該怎麼起頭。

  況金鑫時不時往池映雪那邊瞥一眼,有點猶豫。

  徐望看在眼裡,莞爾,走過去輕拍一下他後背,湊近小聲道:「就是個熊孩子,你做哥哥的要包容。」

  況金鑫最後一點猶豫也被逗沒了,果斷往沙發那邊去了。

  徐望給錢艾一個眼神。

  錢艾:「嗯?」

  徐望無語,走過去親自把人拎過來,拉到吳笙這邊,三人圍成小圈:「吳笙,你有什麼新想法,先和我倆說說。」


  「不等他倆了?」錢艾回頭看一眼,還什麼都沒看清呢,又被徐望扭回來。

  「你自己聽明白了就行,別操心別人了。」

  「可是……」

  沒什麼可是,吳笙已迫不及待分享最新的解題方向。等討論差不多,池映雪和況金鑫也歸隊了。前者臉上依舊淡淡的,但眼裡的光透露了他的好心情。後者皺眉,眼裡懊惱,臉有點紅。

  徐望饒有興味打量兩位隊友,笑而不語。

  吳笙對於流淌在氣氛中的微妙毫無所覺,見人回來,立刻熱情提供「討論筆記」:「我們剛剛研究過了,可以確認,大廈就是考場,出考場會視為犯規,那麼我們現在就只剩下兩種選擇……」

  況金鑫和池映雪聽著,慢慢正色起來。

  徐望嘆口氣,還指望這倆能讓吳笙開竅呢,現在看,吳笙都容易把這倆從早戀路拉回早自習。

  「一,全力防禦。既然目標是『活過下午4:44』,我們找個相對安全的地方,用上防具,全力耗時間,不管中間發生什麼,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二,主動出擊。梳理並找出所有可能威脅我們的意外,逐一鎖定,各個擊破……」

  吳笙緩了片刻,再開口,聲音更沉穩:「第一種選擇更穩妥,會幫我們規避掉一部分危險,只有那種主動找上門的,需要我們對付,缺點是被動;第二種選擇更主動,缺點是不確定性太大,而且容易觸發更多的未知風險。」

  「我們仨都選第一種,」錢艾問小況,「你怎麼想?」

  況金鑫點頭:「我也覺得第一種更安全。」

  「咳,你呢?」錢艾用此方式,不計前嫌地向池姓隊友伸出橄欖枝,對方要是敢不接,他絕對要拉黑名單……

  「沒必要問我了,」池映雪轉頭看牆上的財神爺貼畫,咕噥,「少數服從多數。」

  錢艾的靈魂,老淚縱橫:「小雪,你成熟了。」

  ……

  時間13:00,血數字7。

  他們也沒去別的地方,就去了錢艾公司的財務室。出納會計們早沒了影,就剩六個工位,冷冷清清空著,還有保險柜,比工位還空。

  五人關好門窗,各自尋一個工作坐進去,無事可做,真就是乾耗時間。

  錢艾百無聊賴,不經意間翻抽屜,翻出兩副撲克,樂了:「咱們五人鬥地主?」

  徐望坐他斜後方,搖頭嘆息:「我算知道你公司怎麼黃的了……」

  管財務的抽屜里放撲克,這敬業心可能隨了老總。

  錢艾被戳到痛處,悻悻把撲克又塞了回去,悲傷一嘆:「唉!其實想想,失憶也挺好,等到真通過這場考驗了,找回記憶了,估計你們也就再見不著我了……」

  「你欠多少錢?」池映雪打個哈欠,問。

  「不知道,」錢艾哀怨想想,「但就我公司這個規模,不得幾百上千萬啊……」

  池映雪:「申請破產,就不用還了,頂多把你剩餘資產按償還順序分分。」

  「那不行,」錢艾想也不想,「欠債還錢天經地義,我一申請,像藍頭髮他們怎麼辦,哭都沒地方哭了。」

  池映雪:「你不申請也沒錢。」

  「至少,至少他們還能找到我這個人,有個念想……」錢艾越說越沒底氣,其實沒錢,什麼都是虛的,但物質是一方面,精神也得有寄託,他就是債主們的精神寄託。

  池映雪淡淡抬眼:「這不想得挺美,還跳什麼樓?」

  錢艾:「……」

  好有道理,他竟,呃,等等,什麼叫想的挺美?雖然他懂對方想表達的意思,但這個形容跑偏的有點厲害吧……

  趁錢艾和池映雪說話的時候,徐望也和吳笙說起了悄悄話。他倆座位相鄰,一偏頭,就能對視。

  當然,是徐望主動找上的吳笙,不然後者能持續沉浸在深度思考里。

  「你是做it的?」

  吳笙還以為徐望又遞眼神又揮手,有什麼重要情況,結果一轉頭,聽來這麼一句。顯然徐望興致勃勃想和他聊天,吳笙倒也歡迎,反正現在的確做不了什麼。

  「嗯,應該是一些企業軟體。」幾次重置,吳笙也大概瞄過幾眼桌上放著的資料。


  「哦……」徐望趴到桌子上,偏頭看他,像上課時候偷偷聊天,「我是做理財銷售的。」

  吳笙點頭:「我知道,你說過了。」

  徐望湧起一陣緊張,也不再繼續醞釀了,豁出去問:「你結婚了嗎?」

  吳笙被問愣了,過了幾秒,才搖頭:「我不記得。」

  徐望忙追問:「感覺呢?」

  吳笙樂:「這怎麼感覺?」

  「怎麼不能感覺,你看我就能感覺出來,我喜歡……男的。」最後兩個字兒,聲音小的只能讀唇語。

  吳笙還真讀出來了,心跳忽然亂了一拍。

  他看著徐望,試著按照對方說的,感覺一下……

  徐望眼巴巴看他,並不知道自己的目光,把忐忑和期待泄露得多徹底。

  吳笙不著痕跡垂下眼睛,無力扶額。結沒結婚,沒感覺出來,越看徐望越有感覺,他有點慌。

  徐望擔心起來,不至於吧,想得都頭疼了?

  他後面還準備了一系列呢,要是吳笙感覺自己單身,他就再讓他感覺一下取向,他總覺得直男不太可能想出那種點子,用親他來讓棒球帽解除懷疑。所以但凡吳笙能感覺出來一點「愛好男」的傾向,他就想在這人這裡拿個號,先排著,一旦事情結束,生活回到正軌,對方身邊真沒人,他就要下手了。

  「不感覺了。」吳笙放棄地搖搖頭,看徐望,「如果還會重置,我直接問我員工不就行了。」

  「……對啊。」徐望眨眨眼,才轉過彎,他怎麼忘了,可以直接問啊。

  自認識到現在,徐望一直都很機靈,現在忽然犯迷糊一下,吳笙就有點移不開眼了。

  那邊錢艾和池映雪也聊到沒話了。

  財務室安靜下來,只牆上的時鐘,指針盡職盡責地走著。

  13:30。

  14:00。

  14:30。

  15:00。

  時間在無所事事中,總流逝得很慢,單調和安靜滋生了睏倦和睡意,五人或多或少都打起了瞌睡,個別的已經睡著了。

  徐望做了一個柔軟的夢,像掉進了棉花糖,又像闖入了雲朵國,不記得具體,只記得那種飄飄軟軟的感覺。

  「篤篤。」

  怎麼會有敲門聲……

  「篤篤。」

  徐望一個激靈,徹底清醒,不可置信看著牆上的時鐘,12:00。

  窗外,血紅色的6。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


關閉
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