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陳校長

  這一夜父母在房裡不知道嘀嘀咕咕什麼，一直到半夜，第二天一早，就被老子從被窩裡提了出來，「起床了，和我去陳爺爺家」，

  「你不上班嗎？」

  「昨天在大隊部就請假了，昨天下午耽擱了，也和你陳爺爺打招呼了，等你操心，黃花菜都涼了，快點」，

  吃了老娘做得早飯，爺倆一部鳳凰牌二八大槓，風風火火向前進小學宿舍樓開去，到了樓下，鎖好自行車，取下龍頭上的人造革挎包，，一手拉著小屁孩，登登登的上了三樓，門開著，男中音未進門就喊道「老師好啊，師娘好啊」

  「哈哈哈，聽到腳步聲就知道是你個猢猻來了，哈哈哈」一個中氣十足的中年男子的聲音笑罵道，

  我看到一個上身短馬褂，下身大短褲的中老年男子和一個滿頭銀髮的中老年女子正笑眯眯的站在房中央看著我們，「陳爺爺，陳奶奶好」，

  「你好啊，小石，怎麼回事？昨天我接到你的電話是一頭霧水，說說吧」

  老爸開始從我會看《黃帝內經-素問》，自學完小學課程，以及昨天溺水急救的表現，陳爺爺和陳奶奶越聽眼睛越亮，這時陳爺爺在書架上取一本《唐詩三百首》，遞給我，「你把我折頁的讀給我聽」，

  我翻開第一個折頁開始讀

  「《送別》唐·王維，

  下馬飲君酒，問君何所之？

  君言不得意，歸臥南山陲

  《佳人》

  唐·杜甫

  絕代有佳人，幽居在空谷。

  自雲良家子，零落依草木。

  《山居秋暝》

  唐·王維

  空山新雨後，天氣晚來秋。

  明月松間照，清泉石上流。

  《錦瑟》

  唐·李商隱

  唐詩三百首

  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莊生曉夢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鵑。。。。。。。。。。。。

  陳爺爺一邊聽我讀唐詩三百首，一邊和我爸悄悄聊天「石頭啊，你是廢了啊，你家小石頭可是比你老子當你厲害，他爺爺當年八歲讀唐詩三百首，九歲開方看病。。。。。你就是個廢物，不學無術的東西。。。。。。。」我老爸一邊聽一邊笑嘻嘻的挨罵「是的，是的，不是你老當年接濟，我都快餓死了。。。。。這小子還得你老教導啊。。。。。他爺爺托人給你兩條煙」

  「好啊，內部煙就是好抽，謝謝他了，他爺爺不是想他了嗎？什麼時候過去上海？開學了就帶他來學校報導吧，上學中午就讓他在我們家吃飯，回去有點遠」

  「好的，好的，麻煩你們倆了，伙食費我們出，和爺爺奶奶說再見」。「陳爺爺、陳奶奶再見」我奶聲奶氣的揮揮手。

  出門下樓，老爸把我抱上他的寶馬（鳳凰牌二八大槓），笑眯眯的說「寶寶，今天單位比較忙，晚上有加班，爸爸帶你吃加餐啊」「切，又騙人，肯定是有球賽，說吧，是什麼比賽？」「哎，那不勒斯和尤文圖斯啊，不是3月17日，在那不勒斯與巴里的意甲比賽之後，馬拉度納被查出吸食古柯鹼，被義大利足協禁賽15個月，想想當初那不勒斯5比1大勝尤文圖斯，有老馬在還不搞死老婦人。。。」，看著老爸一副唉聲嘆氣的模樣，

  我想笑又不敢笑，「好了，好好的吸毒幹嘛？他就是個浪費天賦的球員，我將來就絕對不會和他一樣」這時我回憶起自己在大學體育測試百米10.8秒，校內足球隊進球如麻，卻為了個女人，整天昏昏沉沉，天天買醉，誰的話也不聽，直到學校發出警告書，才勉強跟上學習進度，卻失去繼續深造的機會，無情地不搭理深愛著自己的女人的眼淚，回到家鄉做了個普通的研究員，當時老爸單位改制，在家也是整天悶悶不樂，媽媽整天繡花，身體很差，常年吃藥看病，爺爺也退休在領導崗位上下來了，家庭陷入了困頓。

  在爸爸單位吃完晚飯，一幫同事就聚集在大會議室，有唯一一台東芝牌21寸大彩電，是一項醫藥研究成果，省里的獎品。大家打牌的打牌，吹牛的吹牛，11點剛到，電視上響起張路熟悉的聲音，「大家好，這是中央電視台，我說張路，下面轉播的是意甲那不勒斯與尤文圖斯的聯賽。。。。。。。」，大家

  一鬨而散，拿啤酒開啤酒，拿花生米，迅速的坐在電視機面前，隨著比賽的進行，發出一陣陣不由自主的低呼或者哀嘆。。。。。。我看著一群青年，中年，還有幾個中老年的球迷，電視機屏幕或明或暗的光線照在他們痴迷的面孔上，這就是中國的球迷，他們真懂球，雖然他們不知道為什麼我們的足球不強，但是他們卻時時刻刻喜歡，等待。。。。。我就從足球開始吧，給你們幸福，給你們自信。

  未完待續！